sp; 手腕被人捏着提起来,疼得像是骨头断掉了。
孟婴宁难受地吸了吸鼻子:“伤了就好好换药注意一点儿,别压着扯着让它好快一些。纱布也不包什么都不弄,吃辣也不说,最好就这么等着它感染然后让你一个人死在家里是吧?”
孟婴宁一把把他的手甩开,声音里带着忍不住的哭腔:“我又不问你,我什么都不问你,你不想告诉我我都不问了,我知道你嫌我烦,觉得我多管闲事,我贱得慌,但是……”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是这么卑微又难过的事情。
陈妄以为她还在哭。
但是很快孟婴宁就顾不上害羞了,他没全解开,到一半,顿住,但敞着的领口隐约露出一点点暗红的边缘。
陈妄心念微动,心脏像化掉了。
他声线很沉,咬出她名字那两个字的时候暧昧又勾人,说不出的亲昵感。
陈妄手肘搭在腿上前倾着身,侧头抬眼看她。
陈妄还没说话。
“操,”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拧着眉看着她手腕上淡青的印子,“豆腐做的么……”
孟婴宁坐在他旁边,白色袋子放在腿上,将里面的纱布面前医用胶带碘伏都拿出来,还有几盒乱七八糟陈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陈妄冷漠看着她,神情以及略带嘲讽的语气都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这会儿已经有点青了。
陈妄唇边垂下来,手没松开,也没说话。
男人面无表情地单手一颗一颗解身上的衬衫扣子,精壮的胸膛随着动作一点一点露出来,这画面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陈妄没忍住勾了下唇角,老实道:“门口塑料袋子里。”
但是现在。
陈妄就起身走过去,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陈妄人一僵,“嘶”了一声,提溜着她把人从自己怀里抓起来,眯眼:“乱动什么?”
孟婴宁分不清到底是心疼和担心多一些,还是羞耻和难堪更多。
她手一抬,陈妄看见她手腕上被捏出来的印子。
孟婴宁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羞耻着,迷迷瞪瞪抬眼:“什么豆腐?”
孟婴宁没说话。
孟婴宁闭嘴了,腿小幅度的,慢吞吞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两腿间椅子上收回去,踩到地上,人往后蹭了两步,站在他面前。
他在抱她。
半晌,她才开口,声音很哑:“什么时候弄的,昨天?”
孟婴宁气鼓鼓地走过去,拎了袋子又走回来,走到沙发旁,开了旁边的落地灯,远远地瞪着他:“过来呀!”
孟婴宁不敢看他,抬手捂住眼睛,又觉得太刻意了,手指一点一点滑下去,红着脸不知所措:“我……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磨得人头皮发麻,一股邪火沿着脊椎直冲尾椎骨。
陈妄看着她,“嗯”了一声,想起她刚刚哭得天崩地裂的样子。
他当时都没敢使劲儿,还控制着力道了。
她突然觉得她可能一辈子也捂不热他了。
孟婴宁这会儿胆子大起来,小声骂他:“王八蛋都没你混蛋。”
她泄愤似的咬了他肩膀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气他还是气自己。
她语速很快,声音压抑着,却没哭:“既然这样你还装模作样缝什么针?就干脆这么晾着它好了,死得更快。”
声音难过得让人心揪在一起。
孟婴宁又想骂他了:“医院开的药!你昨天去缝针的时候医院没给你开吗!消炎消毒的内服外用的!”
陈妄揉着她头发的动作倏地停住。
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肩胛处有很长一道伤口,明显是新伤,缝了好多针,黑色的线蜿蜒埋进鲜红的皮肉里,边缘的肉像是被泡得有些发白,伤口末端线头撑开,看起来有些撕裂,血肉模糊地翻出来。
讲话特别伤人。
孟婴宁现在气得想打他。
孟婴宁觉得自己像个倒贴上去,然后被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推开的脸皮很厚的女人。
过了差不多十秒。
她说着,冰凉的药棉轻轻地沾上伤口,一下一下很轻地点上去。
陈妄垂眸看了一眼,唇线平直抿着,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到面前,动作很轻。
她还惦记着这事儿。
如果是一个月前,甚至一周前,她可能会夺门而出,会跟他冷战吵架,会在心里第一百次发誓不要再理他了。
快气死了。
陈妄见她眼圈又变得通红,有些无奈:“别又哭啊,老子真哄不动你。”
柔软的唇隔着衬衫布料贴上来,牙齿不痛不痒咬住肩膀上的肌肉轻轻咬了咬,又咬了咬。
看着她的眼神冷漠得人心里一缩。
陈妄牙都要咬碎了。
孟婴宁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她指尖小心地碰了碰他伤口边缘肩胛处的皮肤,滚烫的。
“没什么。”陈妄说。
陈妄:“干什么。”
很温柔的抱着她。
陈妄指尖一下下梳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没觉得你烦,也没嫌你多管闲事,在那一个人乱七八糟的瞎说些什么?”
小姑娘皱眉抿着唇,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神情专注又小心,很仔细的一点一点蘸上去擦拭。
孟婴宁觉得膝盖好像忽然顶到了什么东西。
陈妄笑了:“你这是跟我告状呢?告谁?嗯?”
孟婴宁被他叫得心上一颤。
她被他抓着的手很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哽咽着小声地,委屈地哭:“疼,你别拽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