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洒了酒水的手背,贺渊嫌弃的放下酒杯,掏出手帕擦净手背后,才冷笑道:“弟弟不如大哥常去酒楼茶肆奔走,酒量自然不及大哥豪爽。”
安贵嫔沉默的看着这一幕,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左右她的儿媳妇还没有进门,她也不如这两位尊贵,实在没什么好争的。不过这老二家的媳妇,确实太过标志了些,当初这姑娘还未出嫁时,她在宫里还见过她,瞧着似乎没有这般标志。
淑贵妃脸上的笑意难看了几分,瞥了眼自己旁边的秦白露,皮笑肉不笑道:“姐姐说笑了,她们都是世家出来的,谁不是贤德敏慧。”
本来还在互相飞刀子的两位贵妃娘娘同时住了嘴,仪态万千的站起身,然后缓缓的跪了下去,让一旁的曲轻裾叹为观止,瞧着业务熟练得,简直分分钟进入不同状态。
卫青娥应了声是,偏头却亲自给温贵嫔夹了个千层糕,“母妃,尝尝这糕点。”
有什么事情回自个儿屋里闹,好歹儿媳妇也是堂堂的王妃,这个地方坐满了宗妇诰命,儿媳妇没了脸,当婆婆的难不成就能风光了,不过是让儿子也跟着没脸,还让其他人看笑话而已。
“四弟好事将近,今日总该与兄弟几个多喝两杯,”贺麒端起酒杯,对着贺明道,“来!”
敬贵妃心情甚好的用手绢擦着嘴角,蠢女人才当着其他人给自己儿媳妇难堪呢。
“本宫瞧着倒是不错,”敬贵妃看向曲轻裾,“儿媳妇,弄来给本宫尝尝。”
“老二媳妇不必多礼,快坐下吧,”淑贵妃笑了笑,“你自进门不久后便病了,本宫倒不曾好好瞧过你。今日一瞧才明白,这般标志的儿媳妇,难怪姐姐整日藏着你,不让你出来呢。”
贺明脸上已经染上醉意,只是大哥的要求他却无法拒绝,只好苦着脸端起酒杯:“谢谢大哥,弟弟先干为敬。”
“母亲能用好,便是儿媳妇的福气了,”卫青娥放下筷子,笑着给温贵嫔倒了一杯梅花酒,“这酒不醉人,配着千层糕正好。”
贺渊冷眼瞧着,不屑的嗤笑一声,接过太监新换上的酒杯。
“这倒也是,”敬贵妃任由宫女替自己满上茶,转而继续道,“老三媳妇出身书香门第,想来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了。”
“甜而不腻,很是不错,”温贵嫔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温柔,咬了两口千层糕后,“你不必一直照顾我,自己也进些东西。”
坐在卫青娥旁边的温贵嫔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一直挂着柔和的笑意。
“哈哈,大哥别的不行,这酒量倒还过得去,”贺麒伸手拍了拍贺渊的肩,震得贺渊杯中的酒都洒了出来,“像你这般秀气着喝酒可不行。”
曲轻裾见对方偏要显摆自己的模样,只好笑着兜着袖子给敬贵妃挑了两个,还贴心的夹断了舌根部的脆骨。
淑贵妃瞧着这幅母慈媳孝的场面,斜眼冷哼一声,但是心头的气儿是更加不顺了。
“回贵妃娘娘,仲儿这两日受了些寒,儿媳担心他进宫把病传染给贵人们,便把他留在府中了。”贺仲是卫青娥的孩子,平日里小心翼翼护着,听到淑贵妃提到孩子,心头一紧,面上却露出温婉的笑意,语气恭谨道:“待他好了,儿媳带他进来给娘娘见礼。”
“原来如此,”淑贵妃闻言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人去拿了补药给卫青娥后,才笑着道,“这孩子总是要小心些,这几日天气冷,你做母亲的,也要多费些心思。”这态度,俨然一副主母的模样。
难怪敬贵妃让他们用了点心才来,这些菜瞧着漂亮,只是瞧着却没有多少热气,大冬天的谁爱吃这个?
秦白露知道婆婆是不高兴,便放下手里的酒杯,转而亲自给淑贵妃弄了一块蟹肉到她碗里。
贺渊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看着老大一副豪爽的样子给一桌子人敬完酒,挑着眉梢弹了弹酒杯,“大哥好酒量。”
想挑拨她和儿媳妇之间的婆媳关系,没那么容易!
忍不住看了眼那站在高位的男人,苍老的男人穿着明黄的龙袍,有些臃肿的身材让曾经俊秀的他变得普通。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后宫中的女人千般算计,耗费了她们所有的青春年华。
一舞毕,又来了几个穿着戏服的男女,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吉祥如意,曲轻裾不感兴趣,让木槿替她夹了一块点心吃着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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