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辰

是如何？”

    见着皇后进来，封瑾免了她的礼，笑着扶她一同坐下尚曲，“这是乐舞府新出的曲子，皇后与朕一同听听。”

    “爱妃一心挂念于朕，朕知你心意，”封瑾把手负于身后，笑看着庄络胭，“朕这便走了，你也不必送驾，如今天热，再歇一会儿便不能睡了。”

    “对了，”封瑾眉头微皱，“若是朕没记错的话，昭嫔的生辰也是这月，只是她分位不高，给她升个位分，摆上一桌酒便是，其他的便不准备了。”

    只怕皇后是心有担忧吧，怕操办太过被责问奢侈，操办太过简陋，又留下个容不下人的罪名，现在这会儿和她们商量，不过是想表明她有心为淑贵妃好好操办而已。

    皇后闻言立时笑容温和几分，“是了，皇上只怕也是挂念着的。”说完，满意的看了昭嫔一眼，“今儿尚膳监出了两种新的点心，一早便让人送了来，和玉快呈上来给贤妃与昭嫔尝尝。”

    庄络胭心里明白自己这一下子可能有些打眼，但是与淑贵妃嫣贵嫔之流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所以也不怕成为众矢之的。但妃嫔受宠时，没有几个女人真的傻到去为难，但若待失宠后，就不一定了。

    “娘娘，前面路滑，你且小心。”和玉低声提醒。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再等几日是淑贵妃生辰，本宫想着该如何为她操办一番才好，”皇后笑意盈盈，“淑贵妃也是个老实的，竟说不宜铺张，无需操办，你说像是个什么话？”

    “回皇上，妾只是担心天气炎热，皇上一身龙袍虽威武倜傥，可是终究闷了些，”庄络胭这话一出口就察觉出不妥，且不说这龙袍是苏杭蜀三地最好的织娘制成，就算龙袍真的不舒适，她一个后妃也没有资格说龙袍好与不好的话。不仅是她，恐怕就连皇后也没有资格置喙，果然即便有了古人的记忆，她的骨子里还是欠缺了些古人对皇家天威的敬畏。

    “是妾短目了，”庄络胭心下松了一口气，不管皇帝是真没察觉还是假装没有察觉，至少表示皇帝不会追究这话中的不妥。

    皇后仍旧笑着称是，待出了乾正宫面上的笑意才浅淡了两分，皇上后面的话听似对昭嫔生辰不看重，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比淑贵妃来得重。

    对皇帝的美意，庄络胭大多时候接受，偶尔表示一下依依不舍，瞧着皇帝似乎对她这种举动非常满意，她今天也就不用特意送到宫门口了。

    “若是合胃口，我便尚膳监给你们也送些去。”皇后啜了一口茶，嫩白的指节衬着那青花细瓷茶盏也逊色了好几分。

    对于后宫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升位分来得重要？昭嫔她一个小小的嫔，生辰时若能摆桌酒便是恩泽，升位分只怕是天大恩泽了。

    庄络胭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贤妃娘娘莫不是取笑嫔妾，嫔妾身份低微，不知什么事嫔妾出得主意。”早些把身份提出来，免得真出了事，担上一个身份低微但是心眼不小的罪名。

    所以皇帝这种生物，既希望女人把他当丈夫，又希望女人在该敬畏他的时候乖乖敬畏。由此可见男人善变的程度高于女人，庄络胭觉得，若是还有谁说类似于女人心海底针这类的话，她应该抽他丫一巴掌。

    只升个位分，摆桌酒，别的便不准备了？

    皇上岂是主动问及嫔妃生辰还记得日子的主儿？

    早晨的天气尚不算热，只是作为帝王需得注意仪容，龙袍尽管是由上好的丝线织就，但是由庄络胭瞧着，仍旧忍不住心生同情之心。瞧这皇帝当的，那一层层的衣服套下来，不知闷热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