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四十八朵

    “还有事没？我得走了。”

    “对啊。你不觉得我们很合得来的么？程总也觉得我们很合适……”

    大半个晚上，方明曦嗓子都哑了，被他翻来覆去折腾，到最后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得了吧，我运动细胞不怎么样，还是算了。”

    张承学端起咖啡，“先说个事。上次酒会你说和你有仇的那个人，我后来打听了一下，他们确实是想和程总合作，那个案子没交上去就黄了。”

    方明曦一顿，脸热了一刹，没好气冲他翻白眼，“你能你能，就你了不起！你何止一根口红，驴鞭都甘拜下风！”

    他不以为意，腆着脸当成对他的夸奖收下。

    她深深看着他，弯唇一笑，“但很巧，我恰好碰到了……爱情。”

    方明曦失笑，姚玥大概是已经找到别的伴儿，没有非要她点头，大发慈悲放过她：“行了你去吧，跟你家的‘口红’回吧，拜拜。”

    方明曦在医院门口被她拽住，姚玥求她：“你就跟我去嘛！”

    她纠结得皱眉，理顺后简单讲给他听。

    方明曦正要斥他，口袋里手机响了。

    姚玥话没说完，医院外路旁停下一辆车，肖砚从车上下来朝大门走了几步，在不远处站定，摆明了来接她下班。

    “不行。”方明曦拒绝得不留余地。

    “嗯，说是去马场。”

    “为什么？”

    肖砚道：“不忙，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年前这段时间比较轻松。”

    两人没再多谈这个话题，在饭桌旁面对面坐下，安静进食。

    她回道：［有事情？很要紧吗？］

    “不是开玩笑。”他十指交叉置于腿上，“你想，结婚是？两个人过日子，和谁过不是过？既然和谁过都是过，不如挑一个价值观和生活观念相近的，且能彼此融洽相处的人一起。”

    方明曦笑着瞪她一眼，迈步过去。

    方明曦恨不得踹他，“你能不能好好讲话！”

    张承学没事一般不会突然找她，以她对他的了解，大概确实有事要跟她说。她稍作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去，“我很快回来，谈完就回来。”

    “就这样？”肖砚听完，脸色看不出端倪。

    方明曦差点缺氧，许久，肖砚结束这一下，拇指抹了下她的唇角。

    到车上，肖砚问：“刚刚站在那说什么？”

    她饶有兴趣，眼神斜他，学姚玥的语气给他听：“男人……哼，还是口红好。”

    “去玩？去哪？”方明曦随意一问，没等她回答便道，“我不去了，你去吧。”

    张承学看她受惊的样子发笑，重复：“我说，你有没有考虑结婚，如果没有特别想要结婚的对象，不如和我结婚？”

    方明曦微怔，“结婚？”

    肖砚觉短，早已经醒得差不多，钳住她细白手腕，得寸进尺地挺腰磨蹭。

    方明曦睡得人事不省，第二天一大早，被身后一股热意闹醒。腰上搁着一只沉重手臂，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整个人窝在肖砚怀里，背贴着他的胸膛。

    她一上车，系好安全带没多久就歪靠着座椅睡着，看她这么辛苦，肖砚有再多心思也歇了。到公寓楼下也没叫醒她，轻手轻脚抱她上楼。

    她蹙了下眉，还没回复，身后响起沉沉男声：“结婚？”

    “你……”

    “等你的？”姚玥挑眉。

    都是不重要的人，过得不好她冷眼看着，但并不会为了不值当的人付出过多心力。

    “你这样认可我我很高兴，但是——”方明曦挑眉，“我拒绝。”

    “说你不如口红。”方明曦系好安全带，见他看过来，耸肩，“我朋友说的。”

    肖砚将她送到家，如此殷勤自不可能只是来做司机的。方明曦见他主动往厨房去，自觉将空间让给他。

    “我不觉得。”方明曦说，“很抱歉学长，陪你去酒会什么的没问题，结婚这个真的不行。”

    “没有，只是看你短信里说的好像有事……”

    吃完早餐到医院，一天日常过去，快下班的时候姚玥趁空来找她。

    她以为是自己幻听，愣愣问：“不好意思，学长你说什么？”

    “所以你想到了我？”

    肖砚沉着脸从她手里拿走手机，又看了一遍，“结婚，跟谁结婚？”

    肖砚瞥一眼她手里的手机，对那个名字很不爽，摁着她压在桌柜边，在她出去前又亲了一分多钟。

    张承学约她在附近的咖啡店见，方明曦随便收拾了一下赶到，见他坐在靠墙的位置，快步过去。

    擦干净脸时手机响了响，张承学又发来消息。她点开一看，他道：［不着急，你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结婚不是小事，但我们确实非常合适。］

    方明曦点头，“就这样。”

    “哎哟，你怎么这样？”姚玥嗔她，“我朋友请客去马场骑马，人多才好玩，一起去嘛！”

    她摆手，“不了，我喝了晚上睡不着。”抬头对等候的店员道，“一杯牛奶。”

    方明曦被他闹得没办法，揉着眼起床去洗漱。

    “就……”

    车开动，方明曦说：“刚刚我朋友问我明天要不要去骑马。”

    张承学盯着她看了半晌，直看得她想检查自己是否有哪里不得体。

    发出去十几秒，张承学回复：［算是，挺重要的。］

    方明曦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肖砚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就站在她身后。本该从镜子里看到的，她太过认真看手机，没发现他。

    “来了——”方明曦忙应，拍拍姚玥的胳膊，“我忙去了，明天你自己去，多叫几个朋友，玩得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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