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三十五朵

    肖砚淡淡瞥寸头：“吃饭的时候少说两句。”

    两个人你呛我我呛你，咋呼闹腾，还是肖砚一个斜眼扫来，他们才消停。

    “讲句我听听啊？”她笑。

    肖砚知道她起了玩心，专注手里的事，不理会她。

    方明曦脸微烫，偏开头，视线落在他手臂上，不敢看镜中的自己也不敢看他。

    “你预备考哪所？”肖砚问。

    睡到日上三竿，拖着两条灌铅般的腿走进餐厅，洗漱完的方明曦还是有些睁不开眼。

    两人到便利店买了东西回来，上楼时，方明曦和他说起本科学校的事。

    好不容易将早午饭吃完，方明曦勉强填饱肚子，歇息过打算回学校，肖砚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走过来，单手一捞，直接将沙发上的她抱进浴室。

    她默了默，点头。

    “有什么事找关教练，他们都会帮你。”

    方明曦在旁执着筷子笑。

    等思维跟上现实，她早已满脸酡红，一发不可收拾。

    寸头撇嘴，朝方明曦那边靠了点，笑嘻嘻说：“我跟你说，我们队里就郭刀最喜欢说脏话，你要是不在这他一张嘴能把房顶骂穿！”

    周娣联系了一家社区诊所，实习工资基本等于没有，每天病人还不少，虽然都是看小病的社区住户，忙起来也够她喝一壶。

    方明曦点头后，办公室里沉默下来。

    “——操你！”

    暂时结束话题，两人拎着酱油进屋。

    他不做声，她的手指便从他衣摆下伸进去。摸着他腹上结实纹路，她忽地好奇：“这个就是人鱼线？”

    天光大亮，手机不知响了几回，方明曦依稀记得九点多迷蒙中接了个电话，将询问她行踪的周娣胡乱搪塞过去，翻个身又睡着。

    见她回来，肖砚只抬了抬眸。

    “坐下。”肖砚端出最后一盘菜放上桌，转身进去盛饭。

    他声线平稳，方明曦抬头看他，他的侧脸线条坚毅，唯独那落在她伤处的视线专注地让人腿软。

    方明曦报了几所学校名称。

    郭刀看看方明曦，还想骂的脏话一时不好出口，只能咽下肚。

    方明曦窝在宿舍看了一天的书，四点钟的时候他开车到校门外，接她去吃饭。

    “干什么？”她微愣，被放在洗手台瓷面上，因那冰凉触觉颤了下。

    “几天而已，很快。”

    “哪些？”班导问，“说来我听一下。”

    班导点头，“这几所确实不错。说实话，你在我们学校算是浪费了，如果能考本科继续读，毕业以后阻力也会少一点。”他问，“这几所学校，你最想考哪所？”

    肖砚手里一翻，药膏亮给她看，没说话，伸手解她的睡衣系带。

    “肖……”

    “这样吧。”班导给她时间，“你先回去想想，离考试还有时间，想好了给我答复。”

    方明曦绕到他背后，靠上去，从后环住他的腰。

    申城医药大学地处申城，放眼全国，算起来比华药还要好些，当然，招生名额卡得更紧，如此也就更难考。

    “有三所备选。”方明曦把之前和班导说的复述了一遍。

    “首都华药啊……”班导琢磨起来，“确实是不错的学校，在华北地区也是排的上号的。”

    他不理她，方明曦也不气馁。她摸够肌肉，手向下探，沿着裤腰和皮肤间隙缝继续往下。肖砚抓住她的手，“还玩？”

    她稳住，问：“什么时候回来？”

    和她的晕头转向比，方明曦显得无比轻松，课业已经停了，每天留在寝室看书做题。等实习的同学回来领毕业证，就是她奔赴考场考取新学校的时候。

    “我知道。”方明曦哪里会不晓得，“可是……”

    抽了几口，肖砚微微眯眼，把烟掐灭在窗台，随手扔进垃圾桶。

    “好。”

    这是他收拾碗筷后擦的第三遍，抹布也过了三遍水，桌面锃亮别提有多干净。

    他也是惜才，又是自己的学生，师生情谊在自然盼她好。

    “肖队长这么正经，讲句脏话我听一下。”她挑眉，“我听听凶不凶。”

    几天没见，饭桌上很热闹。寸头说个不停，队里哪个都没放过，所有人的糗事都被他拿出来当笑料说。

    方明曦一愣。

    周三，午后天清云淡，春日气温回暖，方明曦被班导叫到办公室。

    一席色香味俱全的简单小盛宴，热气袅袅。

    她不松手，笑吟吟道：“听说你从来不讲脏话？”

    退役后他组建救援队，以同样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没有一时松懈，这身腱子肉就一直保持到现在。

    “想了，我拟选了几个学校。”

    昨晚下车时她说要买水让他在车里等一会儿，自己一个人跑进了便利店。

    肖砚铁打不动的早起习惯破了例，睁眼比平时晚得多，但也好过好，早就起来煮了一桌菜。

    “总队在……”方明曦没说完。想也知道，他这样说，那么队伍中心自然是在首都。

    “如果你对华药有把握，那么其实申医也不难。”班导顿了下，说，“我有个关系不错的校友，当年和我一起读的都不是太好的大学，我们那一届毕业了几乎全都出来工作，只有他一个人继续深造，考去了申城，几十年下来一步一步在申城扎了根。”

    “我过两天要去趟澳城。”肖砚说着，又挤了些药膏沾在指尖。

    “这边是分队，第三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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