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贫民窟与宝藏

    据塔塔米说，菲特列手下直接掌握着二三十号在魔墟里“讨生活”的低阶恶魔，至于还有一些间接投靠的，也许更多，这其中大都是一些地精。劣魔等种族，在魔墟中就靠一些偷鸡摸狗，敲诈勒索一些同样低阶地同类来过活。

    这名巨人带来的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杀意，那熔岩蜥蜴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停止了继续追逐那些低阶魔物，嘶吼了一声，猛的张开了嘴一吸，这一吸进气量极大，周围的气流以肉眼可见的波动被它吸进了口中，接着两颊一鼓，便是一枚直径超过一英尺的大火球冲口而出，紧接着，又是一枚，再接着，再一枚，三枚火球冲着一名巨人轰了过去。

    建筑物的门口用一块门板挡着，这块门板很是粗糙，是用一根根粗树枝排在一起扎成的，就仿佛一个木筏，因为没有地球上房门用的金属合页，所以这个门仅仅是靠在门洞上而已。

    其实，在一般情况下，面对真正的中阶甚至高阶恶魔，这些低阶恶魔们是绝对不敢去随意招惹的。这于地球上不同，如果有冒犯的举动被那些高阶的恶魔们发现，那结果绝对是悲惨的，大多数情况下它们都会丢掉一条小命。所以对于这些恶魔们而眼，眼光绝对是最重要的，如何选好一个合适的猎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它们这次栽在张易阳的手中，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归功于眼力不够高，选了不该选的对象出手。

    等数只恶魔缓缓接近时，突然之间，一个原本便搭建的摇摇欲坠的木屋忽的轰然倒塌，瞬间将几只恶魔全都压在了废墟之内，顿时烟雾弥漫，慌乱的喊叫声响起。

    反复询问了一些情况，看这俘虏似乎也不再能说的出更多有用的情报，张易阳随手一掌将其打昏，此时，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火势越来越大，很显然，那只熔岩蜥蜴正在四处游荡，许多木结构的建筑已经被点成了一堆火炬，四处弥漫的血腥味与木头烧焦发出的爆烈声让它亢奋异常，正在发泄着自己的精力。

    任何社会与组织存在的基石，必定需要有强力的力量作为保护，完全靠道德来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对于深渊中的这些恶魔而言，根本不知道道德为何物，而这个魔墟能够建立起来并且能够存在至今，这本身就说明了有一种力量在维持其中的秩序，你可以争斗，可以杀戮，但不能触及底线。在张易阳的眼中，这是很显而易见的道理，不然的话，这个魔墟早就已经毁灭了。

    “哇！这里有好多的东西……”莫妮卡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手臂，双手做了个抱圆的姿态，笑靥如花的转过头对张易阳道：“帅帅的主人，我们想办法把这里都搬走吧！”

    “塔塔米……今天运气不错啊……”几只恶魔七嘴八舌的嚷着，有意无意的撇着眼睛看向塔塔米身后沉默的一声不响的张易阳与妖艳的让它们心痒痒的莫妮卡。

    “大人……就在这个下面……”塔塔米搓着手，它显得有些紧张：“您赶快下去吧……”

    穿行在建筑物间狭窄泥泞的走道上，不时的可以看见从阴暗角落传来的冰冷的眼光，甚至他们的身后也有几只劣魔鬼鬼祟祟的跟了上来。

    “不用……它们充其量也就是二三十人。”张易阳四周看了看，踏步向前，忽然长刀一横插入了路边一丛灌木中，“噗”的一声，一只恶魔立刻翻滚着跌了出来，喉咙口咯咯作响，显是被一刀切断了喉咙。

    三人走进了建筑物中，塔塔米小心的又将那门板移好遮掩住门，张易阳打量着这间阴暗地房间，房间中并没有什么摆设，显得有些乱，乱七八糟的堆积着一些杂物。房间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兽皮，显得有些肮脏。上面的兽毛都积着灰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与此同时，两名巨人用拳猛的锤击地面，地面轰然一震，方圆近百英尺都被晃动了一下，大批的碎石夹杂着尘土冲天而起，仿佛铁屑遇到了磁铁一般，这些土石旋转着吸覆在巨人的身体上，迅速的固化，形成了一副岩石制成的保护层，整个巨人顿时好像包裹了一层盔甲，看上去原本已经极其庞大的身躯仿佛更加的大了一号。

    张易阳反手一刀插|进这恶魔的腹部，一绞一振一抽，它的腹部便多了一个血洞，大喊一声倒了下去，张易阳反手砍掉了它的脑袋。

    看来那只熔岩蜥蜴在失去了主人后，正肆无忌惮的向外爬去，这里周围生活地大多是低阶的恶魔，一时之间也没有能够阻挡住它的……也不知道这魔墟里有没有救火队之类的组织……张易阳有些漫无边际的思考着，一面安抚着建筑旁被火光刺|激的有些躁动不安地雷犀，莫妮卡则将那些皮袋用麻绳拴好。放在雷犀的背上。

    “不需要，我只要那些有用的东西……”张易阳确是摇了摇头：“这些干肉什么的，重量太大，也容易带来麻烦……”

    “一个帮会老大存放宝贝的地方，哪可能随随便便的便让这种马仔知道，并且还能随意进出……”张易阳轻声冷笑道，这里摆明了就是有猫腻地，这种陷阱对于在前世里看惯黑帮电影的他来说，实在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魅魔跟着张易阳冲出了门，那名被门板撞飞的家伙是一只劣魔，还没能爬起来，被撞的七昏八素的趴在地上，正巧被魅魔撞见，一鞭卷住喉咙便是一绞……

    此时，因为冲天的火光已经燃烧了好一阵，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迹象，此时天色已经入夜，整个魔墟被一片黑暗所笼罩，这火光便显得特别的明显，在极远处都可望见，所以在土坡周围，除了张易阳与魅魔外，还有好一些恶魔都站在这里，带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看着那红色的火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大人！我有消息！对你们有用的消息……呜……”

    张易阳猜想的没错，这位菲特列大人的确就是魔墟中一个不大不小的组织的首领。很显然，黑社会这种东西。并不是人类的专利，只要是拥有智慧地种族，在社会化的过程中便一定会发展出这样或者那样的“社团组织”来，这即便是在张易阳后世那个世界的最“先进”和“民主”的国家，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整个社会就如同阴阳太极一般，有阳面，也一定会有随之而来的阴面存在。只不过在乱世中，阴盛而阳衰。这类社团组织就会兴盛许多，而在承平时期，则阳盛而阴衰，社团受到政府部门强力机关地压制，会收敛的许多。

    张易阳倒没想过这么多，他简单的交代了莫妮卡几句，主仆两便开始收集了起来。

    ……

    见到这魔兽出现，就仿佛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便已经意志极不坚定地恶魔们一下崩溃，争先恐后的转身逃跑……

    如此一来，一些还没死的家伙们都开始慢慢后退，一些劣魔之类的低级货色更是掉头就跑。

    整个营地似乎都被惊动了，周围的黑暗中，鬼影影重重的也不知隐藏了多少恶魔。

    “不清楚，也许大人被什么事耽搁了吧……呼……”

    塔塔米领着他们向魔墟东南面的沼泽区行去，虽然从总体上来说，整个魔墟有一小半都是建立在沼泽边缘的半沼泽地带的，但在之前的闲逛中，张易阳与莫妮卡并没有在这个区域花太多的时间。原因很简单，事实上，这里可以看成是魔墟中地贫民窟，这里生活着那些魔墟中最低级地种族，地精，劣魔，蜥蜴人，各种不知名的混血低级恶魔，甚至张易阳还在这里看到了几只狗头人鬼鬼祟祟地走过。

    塔塔米当时因为死亡的威胁迫在眉睫，也是饥不择食了，便将这个地方供了出来，心里多少也存了一些让张易阳去和那熔岩蜥蜴硬碰的心思，却没想到，最后自己却成了那蜥蜴的一顿美餐。

    “就在这下面……”

    即便在张易阳的记忆中，也很少有过如此肮脏的地方，到处都散发着恶臭，垃圾和排泄物随处都可以看到，根本没有专门的清理人员，而污水更是随着沼泽中那些不知名的液体随意流淌。在他的视野中，几只狗头人正在一处垃圾堆中翻捡寻找着，而在另一处角落中，两只劣魔正在污秽的烂泥中打滚，争夺着一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肉骨头。

    塔塔米此时真是连哭的心情都有了，心道这“好运气”怎么就轮到我身上了……它自然是明白眼前这些家伙都是些什么货色，生怕惹怒了身后那位杀星，给一股脑的全做了……

    在他们的身后，火焰映红了天空，一点没有要减小的迹象，莫妮卡一面走一面不时的向后看着，忍不住用手捂着嘴道。

    很显然，以魅魔的审美观也相当的不喜欢这样的地方，莫妮卡皱着眉头一鞭抽飞了一只想要伸爪上来卡油的爪子，却不成想周围的四五个混血恶魔见到后，仗着人多势众便围了上来。

    果然是幻术，莫妮卡心下不禁对主人又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敬畏，学着刚才张易阳的样子，抬脚走向了墙壁……

    “嗯……”张易阳沉吟了一下，又问了几个问题，很显然，为了能够活命，塔塔米对于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同竹桶倒豆子一般……至少从表面看是这样。

    “主人……这里什么也没有……”魅魔的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失望。

    飞旋而出的门板带着一声短促的哀嚎，显然是有躲藏在门背后的家伙躲闪不及被飞出的门板撞到一起飞了出去。

    “嘶……塔塔米，嘶……怎么是你来了？菲特列大人呢？”

    主仆两人前进的速度相当的迅速，避开那熔岩蜥蜴肆虐的地方，领着雷犀绕道急匆匆的向大门赶去，虽然就实力而言，张易阳并不在乎熔岩蜥蜴这种程度的魔兽，不过他也没有做救世主的打算，更何况是在这样恶魔集中的区域，直接避开就成了他们的最好选择。

    “你们……你们可别乱来，这两位都是菲特列大人的客人……”塔塔米只能搬出死鬼菲特列这面大旗，反正死都死了，也不怕它们去求证去。

    伴随着凄厉惨叫声的是一种猛兽撕咬咀嚼骨肉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这种声音显得越发地骖人。

    就在这时，张易阳猛的跃起，身体往侧前翻滚，避过一排地刺后脚尖在地上一点，轻飘飘向前纵出数丈，其速度真如鬼魅一般令对方愕然，刀锋挟着低鸣声划破空气。

    一把提着脚下恶魔，几个起落就已经去远，莫妮卡忙张开翅膀跟了上去。张易阳在这建筑群外围的一处僻静处停了下来，开始审问那恶魔，此时周围已经乱成一团，四周的建筑不时的有火光燃起，熊熊火光在这暗色的天空下分外显眼。建筑群里的恶魔们也都纷纷向外奔逃，早已经顾不上什么侵略者了。

    很显然，菲特列的名字在这一带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那几只混血恶魔显得相当的忌惮，嚷嚷了片刻后便让了开来，有些不情愿的放它们离去。

    “一定是被那些入侵者放出来的！糟了。菲特列大人不在，它会把这里烧光的……”

    随着塔塔米的指点，众人一起用力，只听“喀”的一声轻响。石板被缓缓的移了开来，露出了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

    一只混血蜥人与一只熊地精守在门口，确切的说，是蹲坐在那儿。见到塔塔米领着人过来，混血蜥人站起身来，弓着身子拦住了一行人。

    “快逃！快逃！”

    自从他们从房中冲出开始，雷犀便显得有些烦躁，不断的喷着响鼻，四蹄踏着地面，如果不是由于命令的约束，恐怕已经跑开去了。

    “先退出去……”洞穴内传来的惨叫声已经渐渐敲没了声息，而撕扯吞咽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张易阳转身向门口冲去，径直飞起一脚将那扇遮挡着门的门板踢飞。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视线索定在不远处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坡地带：“到那儿去，一会儿我们看一场好戏……”

    “没什么大事，让你先下去探路罢了……”说着，张易阳猛的扫出一脚。塔塔米只是短促的呼喊了一声便顺着洞口滚落了下去……

    原来，那个塔塔米说地倒是没有骗人，那里的确是菲特列收藏物品的地方，确切的说，是一个仓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事实上所有人也都不清楚，只知道菲特列每隔一定日子发给它们的食物，都是从那里提取的。而平日里，它就将自己养着的一头熔岩蜥蜴放在里面，这头蜥蜴也不知它是如何收服的，反正只有它一人能够命令的动，平时就呆在那藏宝室的地洞里，只要没有人擅自打开上面的石板，它也不会随意爬出来，这其实就是一个相当有效的防盗系统，即便知道里面有东西，也没人敢于去偷取。而菲特列这么做多少也存了一些立危的心思，据说有一次还将一名“不听话”的恶魔丢进了洞中喂食蜥蜴，如此一来，它的那些手下们更加不敢对这里有什么想法了。

    塔塔米偷偷回头瞥了一眼张易阳，只是从它的这个角度却依然看不到那斗篷下的神秘面孔，只能暗自吞了口口水，上前去把那“门”拖开拉一半，露出一个可容人进入的空间便招呼张易阳与魅魔入内。

    魅魔的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标志性的似笑非笑的眼神，满不在乎的瞥了一眼这些低贱的家伙，那丰|满的身体与挑逗的神态，看的一些恶魔顿时直了眼睛。

    那雷犀自然不可能跟随着进去，就被放在屋外。张易阳下达命令让它不要跑开，它便站立在那儿。

    “哦……菲特列大人让我陪这两位客人来拿件东西……”塔塔米低着头解释道。

    “那我们现在……”

    这种感觉相当的奇怪，莫妮卡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走了过去，这墙后面是另一个漆黑的房间，而她的主人——张易阳，此时正站在她的身旁扫视着房间中堆放的物资。

    “吼！！！”就在此时，场面又发生了突变。随着一声巨大的咆哮声响起，那间据说是菲特列藏宝的房屋一侧地墙猛的坍塌了一个大洞。一只魔兽从洞中扑出，嘶吼了一声，一口咬住一个背靠墙壁正向远处后退地混血恶魔，将其拖倒在地后，用前爪按住，就这么啃吃起来……

    “慢着……”张易阳一竖手掌，它不紧不慢的踏着步子走到塔塔米的面前，这倒不是装腔作势，而确实是一种制造对方心理紧张的手段，让对方因时间和气氛而变的更加的紧张。

    当然，这样的建筑群在张易阳看来，不如叫做“废墟”更好一些，这些恶魔们如果是在张易阳前世的世界中，也许可以客串一下某些“后现代派”的艺术家。事实上，在这个深渊世界中，恶魔们对于建筑文化显然还没有一个比较深刻的认识，而这些低阶恶魔对于建筑的要求，只是能够躲避夜间的寒冷而已，所以，它们堆砌起来的物事，怎么看都有些像窝棚或者洞穴。

    “什么事，大人？还请您尽快……”塔塔米一面说话，一边不时的看看洞口。

    “轮不到我们担心，很快就会有出面的来解决问题了……”张易阳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

    这魔兽是一只巨大的蜥蜴，身上披着凹凸不平的鳞甲，头颅硕大，行走时四肢着地，长度超过二十英尺，趴在那里便有一个成年人高，它的鼻孔中冒着黑色的烟气。只见它几口便将爪下恶魔地上半身撕扯了下来，整个吞吃下去，之后将之剩下半截的尸体舍弃在一边，又是一声嘶吼，紧接着猛的喷出一口烈焰，将旁边不远处的一幢建筑点的烧了起来。

    很显然，这就是刚才那个地道里的东西了，魅魔禁不住感到有些庆幸，在狭小的地道里与这种熔岩蜥蜴狭路相逢，那可当真是恶梦。

    张易阳的凶悍显然出乎这些恶魔们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周围地同伴在转眼间便已经被杀的死伤枕藉。着实令这些恶魔们感到胆寒，事实上，在它们看来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高阶恶魔，恐怕也就不过如此而已吧……

    这三枚火球温度显然是非同一般，红中带着炽白色光芒，以极快的速度呼啸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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