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墟

任何攻击下毫发无损！”

    当然，张易阳心里明白，这个祸水脸上的表情多半还是装出来的。恐怕心中正觉得有趣地很呢……

    毕竟恶魔们也是需要娱乐活动的，最常见的就是赌博、凌虐和厮杀，这种范围不大的打斗很是吸引一些恶魔的兴趣，很快，周围便聚集起一群看热闹的家伙。

    “走吧……”观察了一会儿，张易阳便转身离开了，再站下去，那些守卫的恶魔们便会上来驱赶了，而张易阳现在还不准备与这种等级的恶魔有什么交集。

    不过，与人类不同，巨魔的恢复能力即便在深渊中都是极有名的，又过了一会，这巨魔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只是一只手还捂着裆部，双腿也有些发抖，显然张易阳那阴狠的一脚还是有些后遗症存在……

    一共三枚相当于雷犀这种等级魔物的魔核，被张易阳装进了随身的背囊中。

    这里就是魔墟，事实上，张易阳已经从魅魔莫妮卡带来的讯息中仔细的分析过这里的信息，这里最初是由恶魔们自发组织的，用来交换物品，讯息的场所，之后逐渐的扩大，其中的各种交易也越发的繁杂与多样，在张易阳看来，这便是城市的雏形了。

    直到此时，莫妮卡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来，做惊慌状一闪身躲到了张易阳的身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虽然在魔墟里并不允许肆无忌惮的捕杀，但这条规则其实也是相当模糊的，只是用来限制一些实力强大地角色不要过度放纵而已，而今天这种情况，一方无意中破坏了另一方的所有物，而另一方对其进行惩罚，这样的打斗非但不会被阻止。相反还会被鼓励。

    当然，即便在张易阳当年的社会中也无法绝对的禁止犯罪发生，何况是这里，零星的打斗与杀戮是绝无法避免的，这里没有警察会来制止什么，更没有法律一说，只要不过火，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一切都是允许的……

    刚才看那巨魔下身这么大条，张易阳也没多想，随脚便踹在了它的挡部，以它的脚力，毫无疑问地，清的黄的都打碎了混到一块去了……

    不远处，一只漂浮在空中的眼魔正在同一只石像鬼争论不休，这显然是一直强大的成年眼魔，它的周身环绕着极强的邪恶力场，张易阳还记得他曾经见过这种生物的亚种——一只邪眼怪，就个体来说，邪眼怪甚至比眼魔还要庞大，但张易阳可以清楚的感觉出来，眼魔那种邪恶而冰冷的精神力量，远比邪眼怪要强大。

    不过看到莫妮卡坚持，邪兽鬼也不说什么，不过它的要价确实很高，只是同意再添两张卷轴。

    眼魔对于这样的争执显然有些不耐烦，身体开始缓缓变红，这是他情绪开始不稳定的征兆，法眼如炬，张易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翻滚而躁动的黑色能量正在积聚，这是普通人用肉眼无法见到的东西。

    很显然，这只石像鬼有些畏惧强大的眼魔，但又不甘心手中的货物被便宜的换走，所以虽然面有惧色，却还是手舞足蹈的争执着。

    这个世界的魔法，一直是张易阳相当感兴趣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与张易阳修炼的丹道不同，具体表现为“道”与“技”的区别，丹法是成一而万事毕，成就了金丹之后，一些等而下之的技巧上的问题便自然豁然开朗。

    “……扑……”一切仿佛还没开始便结束了，巨魔低吼着踏着大步冲到张易阳的面前，随着一声轻响，巨魔忽然停住了，仿佛一瞬间被按了停止键的播放器一般，双眼发直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有个决定，再过几天，我和莫妮卡去一趟魔墟，很快就会回来，我准备在这一个寒季前去那儿看看……”

    对于张易阳而言，魔墟中的大部分货品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用处，这个世界的加工工艺还处于相当初级的阶段，对他而言，那些魔核、稀有的材料和与魔法相关的物品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

    石像鬼虽然无法察觉到那些东西，只是出于本能，它还是感受到了危险和压力，最终它还是让步了，万分不情愿的将一只皮囊交了出来，看它的样子，想必里面装的是什么少见的东西。

    “这儿还有一些……”张易阳将剩下的两枚也递了过去。

    “趴下……”雷犀四肢一屈，乖乖的伏在地上。

    魅魔的表情更加激起了巨魔地欲望，低吼着冲了过来。面对着比他矮上一头的张易阳丝毫没有任何的顾及粗大的手臂挥舞着就想把这个在它看来隐藏在皮斗篷中见不得人的小个子挥开。

    深渊中地生物使用魔法奥术除了最常见的使用天赋技能外，还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施展，当然，施法是有条件的，首先，你自身的魔力要足够施展出某一法术，然后，大多数魔法都需要通过吟诵的方式辅助魔法顺利展开，当然，这里的吟诵并不是和某些小说中那样的长篇诗朗诵，而是吟诵某些特定规律的音节声调通过震动来辅助激发特定种类的奥术。

    据莫妮卡说。营地中有着一名领主级的恶魔坐镇，领主不会允许触犯它们规矩的事发生。

    这座营地里的建筑风格可以说是千奇百怪，有一些房屋用巨大的魔物肋骨制作，地上插着巨大的兽牙或是骨头，周围用各色兽皮拼接而成。还有一些房子是木制的，造的歪歪扭扭，当然，草秆式的，泥土堆积的，石头堆砌的，各种千姿百态的粗糙建筑，这里就仿佛北非的某个贫民窟或者难民营，并没有一条基准的主干道，用一个字形容就是零乱，所有生物都在房屋与房屋之间的或宽或窄的空隙中穿行。

    ……

    魅魔吃吃笑着闪身避开了这一抱，手掌还轻佻的在它高高顶起的那话儿上抚摸了一下，不过这却让那巨魔更加的急色。嘴角甚至垂下口涎来，急切地再一次张开双臂冲着魅魔扑了过来。

    这头巨魔身披兽皮，下身也用兽皮围了一圈，不过高高顶起的那话儿还是说明了它此时的心态。

    而魔法，更多的则是在细节上做研究，这个世界的魔法各种各样千奇百怪，延伸出的魔法涉及各个方面，倒和张易阳前世的道门法术流派有些类似。

    “很好……”张易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突然，张易阳觉得身后有动静，他的眼眸倏的眯了起来，伸手向后一抓，一只冰凉的爪子被他握在了手中，比正常成年人的手略小，这只爪子显然是想伸进他挎在一边肩头的背囊中。

    “站起来……”

    “哇呱！！！”一声惨呼随即响起，许多道目光顿时聚拢了过来，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矮小的恶魔一头撞在一间石制房屋的屋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四周一些停住看热闹的家伙发出一阵阵尖叫。嘲笑的声音。让巨魔更加的愤怒，它粗重地喘息着。双眼因为愤怒已经变为了琥珀色，倏地，它低吼了一声，又一次向张易阳猛冲了过来。

    传说，这个世界的第一批恶魔，是因赛特拉的意愿而产生的。那是传说时代中第一批领主级恶魔地由来。那其中最强大的，有时也被称为恶魔君王或者恶魔大君。

    “一头公雷犀，两头雌犀……呼……客人，你想换些什么？”邪兽鬼查看完了所有符石后，将三枚符石排在桌上，询问张易阳道。

    “她去采集水果了，肉还有许多，但是那些菜和水果都吃完了……”小喵歪着脑袋道。

    “这东西可不便宜……”邪兽鬼显得有些迟疑，事实上，制作卷轴的代价比直接驯服要大的多，在这个世界，一切工艺都是那么的粗糙，以至于就连魔法卷轴的制作成功率都低的可怜，通常要制作十张左右的卷轴才能最终成功一张。

    “啪！”听到这声的鞭响，几头伏在地上的魔兽纷纷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认你再好的恢复能力，把脑袋斩了下来，恐怕也无法恢复了吧……

    从某种意义上说，巨魔并不是过于强大的魔物，它们最大地优势就在于它们强壮的身材和极强的恢复能力，但也仅止于此，再加上并不如何聪明的大脑，它们只是属于深渊中下层级的种族。

    事实上，这一次旅行张易阳足足推迟了数月才起行，为的就是积累足够地实力，他知道，这里绝谈不上是安全的地方，相比这里的危险。他前世里人类世界的一些北非、中亚、中东的所谓战乱城市都称的上是安全异常了。

    一个看不出种族的家伙高举着一件红色的皮甲叫嚷着，他使用的是通用语，这种语言在深渊里大部分拥有智慧的种族都能听懂。它旁边的石头上还堆了几件。如果细心一点，就会发觉链甲上的鳞片太粗糙了，颜色也非常不自然……

    ……

    被主人刀锋似的眼神激的心中一寒，一时间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不由自主地想起初见主人时被折腾的一幕来，心下畏惧之余，却是有些两腿酸软，身体好像被抽掉了骨头一般……

    从篱笆一侧的木门走进去，张易阳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的环境让张易阳想起了前世里动物园的围栏，一些体形巨大的魔物被粗大的麻索拴在一旁的木柱上，大多是一些力量型或骑乘型的魔兽，比如张易阳见到过的丛林貘、青牛、犀脚兽甚至雷犀，这里都可以见到。

    这仿佛是给巨人制造的石门……

    这些分明就是几只用魔法改变了形态的魅魔……张易阳暗自摇了摇头，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一个词——仙人跳。虽然不知道这些恶魔们准备怎么干，不过想来也知道大致会发生什么……

    巨大的雷犀呼的打了一个响鼻，迈开步子走到张易阳的身旁，一对小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丝毫也看不出野生雄性雷犀那种凶悍易怒的脾气。

    当然，用一头被驯服的雷犀来交换三枚封印着雷犀显然是不够的，那邪兽鬼还得添点什么。

    在莫妮卡的软硬兼施的手段下，邪兽鬼最终还是松了口，除了三张卷轴外，还多加了几枚魔核。

    “喵～有啊！还熬着汤呢……”小喵听闻，领着他蹦蹦跳跳的便向洞穴深处跑去。

    “看啊！美丽的混血深渊半精灵！这可是从荒原上捕捉的，她们的曲线多么优美，肌肤多么光滑！”

    石屋中随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喊声，一只背脊上生满了刺的刺魔愤怒的从房子里冲了出来对着撞塌他房子的家伙一阵拳打脚踢……

    张易阳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手指上一刺，挤出一滴血，滴在雷犀的额头上，就在血液与魔犀额头接触的一瞬间，仿佛发生了化学反应一般，所有的魔法花纹倏的一亮，接着便没入了雷犀的身体之中……

    魔核更多的是被用来制作魔法道具，例如魔杖之类的东西，可以这么说，在魔核的价值无法完全得到利用的现在，其价值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么珍贵了，但就因为如此，对于张易阳而言，选择魔核作为交易物是极其合算的。

    见到巨魔在地上翻来覆去。双手捂着裆部双眼突出，面色青紫，周围逐渐聚拢的一些恶魔忍不住都向后退了两步。

    鼓噪，催促，周围一些看热闹的家伙见巨魔站着不动，便开始叫嚣，却只见巨魔的脑袋忽的一动，竟是自颈部与身体错了开来，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直到此时，才有血液自断颈处喷出。

    “好了，成了，从现在起，你就是它的主人，它会听从你的指挥的。”邪兽鬼弹了弹手指，解开了拴在雷犀身上的麻索，以低沉的声音道。

    “呼……你确定？”

    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它继续自己的工作，篝火上正用小火熬着汤，是用兽骨熬制的，很是美味，小喵替张易阳盛了一碗过来，张易阳一面接过喝了一口，一面随口问道：“莫妮卡呢？”

    但是仍然有不少恶魔趋之若鹜，甚至有恶魔上前询问交换所需要的物品……

    交易结束，张易阳与与莫妮卡走出了兽栏，继续向前逛去。因为魔墟中的树木与其他植物都被砍伐清理掉一大部分，所以这里也是丛林中少有的能见到天空的地方，虽然因为云层的关系，阳光依然是阴沉沉的，但是比起丛林中的其他地方，这里已经算是极明亮了。

    佛道皆为其理，虽然慧能是禅宗，张易阳为丹道，成就法门不同，但理却相通。

    巨魔扑的倒在地上，重重的激起一阵尘土来，几只个头矮小的低等恶魔嗅到血腥气，也顾不上危险，立即从一旁扑出来，扑到巨魔的身体上一面咀嚼着，一面还互相厮打争夺。

    张易阳一面走着，一面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好奇的四处看，这些带有异域风情的建筑和风光虽然粗糙，却是他从没有见到过的，倒也是一种特殊的体验。事实上，他这次坚持自己与魅魔前来便是存了如若遇到不可抗的危险，自己一人也可以跑的无牵无挂，如果把小喵带来，在这个并不熟悉的地方，对他反而是一种拖累。

    巨大的石门外形粗犷。看起来，进行了一些初步的装饰，上面雕刻着一些装饰性的花纹与绘画，巨门呈半开半闭状，淡淡的黑雾不住从门中冒出，仿佛蒸腾着的云雾一般，显得神秘异常。巨大石门的厚重边缘已经被风化，呈钝状，上面还掺杂着无数细小的裂缝，一股冰凉透骨的寒风不住地从漆黑的门洞中冲出，那股淡淡的云雾烟气就是由这股寒风带出来的，微微的凉意让走过此地的人忍不住都心生压抑之感。

    “我想要一头魔兽，我需要它足够强壮。”张易阳道，来此之前，他就已经从魅魔那儿得知一般用来交换符石的可以是魔兽的皮毛或者是魔核，稀有的金属，甚至食物，当然，在这里，最常用来交换的还是皮毛。

    道家有所谓三千六百法门，但归根结底，可分为“道”，“法”，“术”三大系统，其中便有高下之分。其中“道”最为高深莫测，张易阳修的金丹之道便是修道的法门，极为隐秘，轻易难得传授；其次是法，则是如茅山等流派，专修法术，符篆，请神驱鬼，勾通阴阳，自有其中奥妙；而风水堪庾，医卜星象之类的术数一门为最末。

    邪兽鬼见张易阳已经选定。便不再多言。定了定神，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开始施法。

    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也许是莫妮卡玩过了火，又或许是她高估了那些恶魔们的自制力，一头身材高大的巨魔喘息着冲魅魔走了过来，张开双臂试图搂住她。

    伸手在魅魔挺俏的臀部上拍了一下，张易阳摆摆手做了个走的手势。

    “岩甲兽，非常的强壮，它可以背起任何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邪兽鬼见张易阳驻足观看。以为他看中了这一头魔兽，搓着双手开始推销。

    张易阳走远了几步，向雷犀招了招手：“过来……”

    继续向前走，张易阳沿途见到各种各样的恶魔，半恶魔以及混血生物试图在这里交换手中的物品，他们有的在房子中搭起一个铺面，有的就和他先前看到的那几位一样直接在街上举着货物叫卖吸引别人注意。

    魅魔偶尔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仅仅是一个妖媚的眼神就能让周围那些雄性恶魔们蠢蠢欲动，甚至有一些凑近来想占些手脚便宜，这让张易阳很是无奈。不过，很显然，莫妮卡对于这一切显得自得其乐而游刃有余，当然，只要不耽误正事，张易阳并不在乎她的这点个人乐趣。

    看来虽是交易，但对于这些习惯了丛林法则的恶魔而言，一切还是少不了力量作为后盾，在恶魔的世界里，力量，才是话语权，张易阳在一旁冷冷一笑，继续向前走去，心下暗自思索。

    一名有着豹子脑袋和皮毛的邪兽鬼显然是这里的主人，它从一角的一个半露天的草棚中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张易阳与莫妮卡：“呼……两位想要些什么么？”

    英俊的主人真是越来越强大了……眼中闪过一丝敬畏而迷醉的光芒，魅魔眼神迷离的腻了过去：“主人，莫妮卡知道错了……嗯……您想怎么惩罚都行……”

    这里四面都是恶魔，张易阳一直保持着一种相当的警惕，周身上下，莫说是一只爪子，便是一只蚊子停上，都能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