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精神的恍惚,曾委婉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这种情况下,一时把自己的想象当成真相,也不是没有可能。
钱和血都不太干净,因此他没把胶囊放进口袋,而是一直拿在手里——即使手其实也并不干净,但至少心里面过得去。
她满脸泪水,哆嗦着伸出手,恨不得抠一块地砖把自己敲晕,但游乐园装修的很不错,她指甲刨出了血都没能抠动,只好又哭着拿头去撞击地面。
迷茫中,她感到身下座椅变得柔软,椅背上也多了一个护颈的靠枕。
但这才只是个开始。
……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广川瞳呆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了什么,她慌张的收回手,去摸自己的口袋。
话刚开了个头,她眼前忽的黑下去,意识短暂的模糊起来。
可刚才,它明明就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拿走了!
然而刚抬起头,就见青年正仔细打量着她,那眼神不像在看杀人犯,更不像看正在被他威胁的受害者……倒是颇像化学课上盯着试管的好奇学生。
过山车载着一具无头尸体,跑完了剩下的路途。四散的血迹让现场乱成一团。
这个想法让广川瞳觉得愉悦,所以她真的站了起来,但这时她心跳忽的加剧,眼前晃动重影,腹中像有无数团钢丝球在闷闷搅动。
呜——
他若无其事的回过身,“顺手”递了一瓶饮料给刚止住眼泪的广川瞳:“喝吗?”
这一次,她的行动十分谨慎,没再惊动后座的人,成功把钢丝项链套在了前男友脖子上。然后让钢钩勾住铁轨。
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广川瞳放弃思考的瘫软在椅子上,被过山车带着,一点点升上轨道的顶点。
水是她亲眼看着从自动贩卖机里掉出来的,她没有多想,拧开密封的瓶盖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打算问白石到底想干什么。
然后她又低下头,在闺蜜闭眼尖叫的时候,把上衣的衣摆束进裙腰。
她粗喘着想站起身,但这时,头顶恰好有个倒“冂”形物体落下,把她牢牢压在椅背上。
这很有可能。
……怎么回事??
感受着不受控制流出的鼻涕和眼泪,模糊看着聚拢在自己旁边的人群,广川瞳惊觉,事情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微热的夏风拂过她脸畔,她略显呆滞的看着遥远蔚蓝的天边,忽然想,杀人被阻,还被人拿着项链威胁的事,或许从未发生过,都只是她自己的猜想。
拿起苏打水时,手心的胶囊不可避免的挨近瓶壁,紧接着,白石感到掌中一空——胶囊居然瞬移似的穿透塑料瓶,在他的注视下飞快溶进水中,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白石一怔。
她走下高台,停在离过山车不远的长凳前,看着岸田雄一死去的方向,灌下了事先准备的大量安眠药。
只要避免这样,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
最近,她一直在忙着策划谋杀那个移情别恋的男人,满脑子都是各种方案,以及出了差错时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