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生死死死死生

原阵峰的荆兮荷，与他向来只是认识，没有多大交情。云沐阳虽是心中疑惑，脚下却是不慢，手中拉过叶姝菀，踏上金龟，浮游过去。

    “哦？不知何事，劳师姐亲自前来？”云沐阳一脸儒雅，和煦道。

    云沐阳应了一声，远远便见着叶姝菀神色着急，立时站起身来，脚下生风，飘落至叶姝菀身边，只见小丫头两只星眸水色迷蒙，“姝菀，发生何事了？”

    “那辜师叔身边可有人在？”云沐阳急问道。

    “菀儿不要，菀儿不要！”小丫头抱着不肯松手，尓伏晨心酸难言，施了个法术附在叶姝菀身上。

    十日之后，云沐阳往辜芳莛处求解惑，自辰时起，待归来之时已是亥时一刻。

    “师姐修炼的也是阵道？”叶姝菀从云沐阳身后探出头来，羞赧问道。荆兮荷本欲离去，听着童音，一看，见着一粉雕玉琢的道童，双眸若星，头顶盘着一只白色小狐，不由兰指微翘，抿唇一笑，应了一声。

    云沐阳立时安慰着，听着辜芳莛之子尓伏晨已经到了，稍稍放下心来，神色凝重，带着叶姝菀往辜芳莛修炼之地去了。云沐阳到了之时，见着门外立了司马靖和程茵，这二人都是辜芳莛的徒孙辈，常常在辜芳莛这边走动，想来今日正好是撞上了，否则依着辜芳莛的性子是不会张扬的。云沐阳浅浅见了个礼，便站在一边。叶姝菀拉着云沐阳的衣袖，不断抽泣，云沐阳只能好言安抚。

    “云师弟客气！此地风光迤逦，在此游赏一日乃是幸事，不敢称劳。兮荷来此乃是受金师妹所托，打扰师弟清修，还望师弟见谅。”荆兮荷俯身一礼，温婉道。

    日月如梭，云沐阳在水府之中认真修习阵道，时而参研佛门经书，修炼不辍，闲暇之余，与三两友人结伴出游，坐论道法，日子过得也是舒坦。转眼一过即是两年，云沐阳修为精进，已是到了凝元关口。

    云沐阳听着立时怔了，良久才回过神来，这是寿元耗尽之征兆，乃是修仙之人不能抵挡轮回生死之力，在寿元将尽之前的最后的挣扎。云沐阳前几日去找辜芳莛之时，她额头之上死气已浓，他已预料到辜芳莛已是寿数无多，辜芳莛必定也是心中清楚，可今日一听仍是呆了。

    叶姝菀看她这般，又是羞涩，躲在云沐阳身后。

    “伏晨，快把菀儿拉开，这衰劫难抵，恐伤了她道体！”辜芳莛身上法力渐渐流逝，此时身上疲软无力，也不能推开，只得这般说道。

    “师兄，水府外好有人找你！”叶姝菀一扬手中的符箓，娇笑道，“她自午时等到现在呢！”

    “哦？在哪儿？”云沐阳看其活泼跳脱，又是逗笑。

    荆兮荷点头一笑，趁月乘风离去。

    云沐阳回了水府之中，将那本古籍取出，细细一看，其上都是寻常文字，非是梵文。云沐阳认真读来，发现这本古籍残缺严重，连经名也无，只有两卷，第一卷都是完整，到第二卷‘凝元筑基’篇却是残缺不全。不过云沐阳却是心喜，至少如今有了佛门修行法诀，既可以参悟‘十六景’之玄妙，又可以与他修行功法互相印证。云沐阳得了佛门古籍也不敢随意修炼，只慢慢摸索，更不敢将‘十六景’取出参详，毕竟不是他的修炼居所。

    云沐阳跪伏在地上，清泪已然随风散去，他心中一声长啸，他直问自己，究竟何为轮回，究竟何为超脱，究竟他将往哪一处去，修行是为了什么。他心中之触动难以言表，他看着一位他敬佩的人就这样再也没有了痕迹，他长叹一声，久久不言语。

    “乐师叔、尓师叔他们都已到了！”叶姝菀哭着便不能停下，她虽是九岁，却是修仙之人，对这些也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