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司马文完了,卢毓、卢学也完了;蔡学得到了一个极好的衣钵传人,也失去了未来最大的竞争对手。
难得见一次田信,蔡琰又感觉自己年老,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蔡琰乘车缓行,与田信的主簿杜恕一路轻声交流。
以卢毓典掌魏国人事选拔、任用的资历,自然在曹丕、曹叡父子手里得到了忠诚方面的考验。
甚至冬季府兵、汉军、魏军的三方全面对抗都让她感到目不暇接,有些难以理解。
神兵失窃案怎么跟无缘无故的司马文扯上了关系?
卢学衰落至此,若卢毓遭到清算,那势必一蹶不振。
主簿这样的职务已经跟不上北府的发展,只是习惯了这个职务的名字,没有另作更改。
这个替汉的节骨眼,对先帝旧臣的犯错子弟大兴杀戮;同时司马文却前途似锦待在南山学院深造……怎么看,都有些刺眼。
到现在为止,田信也有些恍然……郤纂改名竟然成了郤正,直接给他两种不同的印象。
代汉在即,会围绕主簿一职发展出一个中书省,而杜恕的资历显然无法担任未来的中书令,他将调入军中参与河东战事。
郑学已经完成了古今文经的大一统,蔡学不能局限在古今文经这个战场,要开辟、发展新的学问,立足于郑学之外的层面,并依靠先发优势和熟练的经验击败后发的郑学。
有太多理由杀司马文……甚至司马懿不在辽东搞屠城,司马文也很是凶险,有被其他事件牵连、诛杀的可能性。
哪怕到了现在,她依旧在怀疑大将军的真实立场;可丞相表现出来的立场又能证明大将军是真的准备提刀砍人。
遂拿起一碗清水洗涤的野草莓,拿起木勺挖一勺送服入口:“司马文不过九卿之器,能代之者如我碗中梅子;郤令先却是柱国基石,今后成就不亚诸葛丞相。”
原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先帝旧臣的子弟、亲人被诛杀,自然是有情绪的。
蔡琰听着只是长叹一声,从各方面来看是真的保不住这个弟子,不好对杜恕开口承认。
“蔡大家若只是顾虑传承,我自有良才美玉相赠。”
待见了田信,也见田信神色不喜,蔡琰并无其他言语,只说:“公上,司马文聪慧过人,是国家之器,亦是我蔡氏家学之真传。今若身死,妾恐家学渊流断绝。”
傍晚时分,田信抽出时间接见蔡琰。
换言之,蔡学今后的敌人只有一个,是郑学。
吃了几勺才放下,询问:“妾观南山如今已有内外之别,不知公上深意,妾不敢妄为。”
所以司马文很是显眼,借故打掉司马文就能有效压制敌国降臣的上升势头。
其父杜畿对河东士民有再造之恩,使杜恕兄弟参与军事行动,能加速整合河东的各项资源。
她压到现在才问的问题,自然不是好回答的。
蔡琰能猜测到一些可能的因由,可不能判断哪个更重要。
对长远的未来而言,未来朝堂是个此消彼长的水桶,汉室旧臣占的少一点,敌国降臣就会占的多一些,反之亦然。
给郤正放个长假去守孝,同时也在南山学院进修,两三年后再任用,自然利于郤正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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