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不改初衷

瓤呈现一种晶莹光泽，鲜红汁水含糖量很高，当即就感到有些粘手。

    羊毛加工品只是附加、补充，棉花才是未来。

    田信又扭头去看边角吃西瓜郤纂，不由长叹一口气，握着信说：“江都有变。目前是廖公渊一面之词，也难辨具体。但朝廷……大将军态度突变，我不可不防。”

    郤纂身形摇晃，田信及周围几个人伸手将郤纂搀扶，郤纂已站立不稳，眼睛泛红，咬着牙把鸡毛信递给身边最近的姜维。

    一些侍从近臣还在惋惜郤揖的刚烈，姜维已经反应过来郤揖真正的死因。

    其他侍从或带着采摘的棉花，或带着小西瓜走出田垄，围绕在田信左右。

    大将军难道疯了？

    田信上前将手里的鸡毛信递给他：“节哀。”

    田信只觉得浑身空荡荡的，自己这个女婿，还有媳妇，小田平、小无忌一家四口加起来的重量，在老丈人心中仍然不如先帝的嘱托。

    “！？”

    就像蚕茧、麻杆，都是要经过各种处理工序，才能纺线。

    两权相害取其轻，稍作取舍，郤揖决定牺牲自己，堵死退路，乘着现在还有反抗、迅速平定天下的实力，彻底把朝廷、大将军不切实际的幻想打破。

    若没有记错的话，刚摘下的棉花似乎有一种油脂，所以才有脱脂棉的说法。也不清楚棉花采摘后，脱去棉籽后，要不要经过脱脂处理。

    田野边上，主簿杜恕双手捧着加急鸡毛信站立在前排，面无表情。

    在先秦之时诸胡就有制作毛毡的技术，只是受限于羊毛清洁技术，制造的毡衣厚重之余，保暖隔温效果并不好。

    如果为了维护大将军的颜面，北府就此再退那一步，那么会死更多人……郤揖会死，郤纂也会死。

    最起码，北府能存在，郤纂能活着。

    其他随行的侍从也到田垄边上搜寻这类小瓜，满是吃瓜的欢声笑语。

    田信审视南阳来的这份加急鸡毛信，先是扭头看了眼姜维，姜维莫名所以，还是出列站到前排，将手里西瓜递给别人，拱手待命。

    姜维审视后传给邓艾、李衡、魏平、郝昭等人，众人俱是惊悚异常。

    田信思索之际，就见前面姜维在陇边棉田下摸索，摸出几个鹅蛋大小西瓜。

    可比盛夏的大瓜滋味要丰富的多。

    大将军绝不是老糊涂做错事，而是铁了心要匡扶汉室。

    这是初秋的西瓜，表面有一层薄薄的白霜，又因棉花遮挡日光吸收营养，这些西瓜生长环境恶劣……所以生长缓慢，虽然看着小，可岁数不小。

    现在整个天下乐观估计也就不足两千万人，这还是算上受控的诸胡、岭南土民、南中诸夷、辽东公孙氏这些汉文化主导的人口。

    难道不知道北府步步退让，会摔的粉身碎骨？

    现在在草木灰水混合油脂制作香皂这个技术推动下，羊毛也就有了清洁、洗涤油污的处理技术。

    田信见状敛笑，上前接住鸡毛信，还不忘给杜恕塞一个拳头大小西瓜。

    姜维猜测到了大致，反而平静下来，思谋破局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