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推论

    “哦？倒是不知，中尉不妨细说。若是有矛盾仇怨，某愿出面说和。”

    现在的那位皇帝，其实是齐王的替罪羊？

    范疆说着拱手：“此非某一人之见，也是齐王殿下所虑。恳请都尉告知陈公，使朝廷早作应对，派遣得力重臣辅助卫公，匡正劣行。”

    而等待他们的，就是一网打尽。

    这个失控的前提……就是三恪家族快要崩解，而三恪家族为什么崩解，这个事情不敢深入细想。

    可范疆，及其背后齐王刘永嘴里说出来，可知事情的严重性……张飞真的老糊涂了，随时可能脑袋一抽，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

    范疆说着露出苦笑：“昔年伙伴，经大将军栽培，出人头地官拜郡守治民一方者比比皆是，而我等，只有统兵之才，再无所长。”

    范疆正值壮年，是先帝元从二代，也是涿郡老人。

    因此，自己应该主动亲近齐王，临走前应与齐王面谈，获取齐王的真实态度。

    如果所有军队都这样，那大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不满军法严酷。

    也要籍此判断这笛子里的密信，到底是不是齐王本人的手笔。

    跟代王不同，齐王是先帝的精神、意志载体。

    姜维亲自烹煮银毫毛尖，范疆眼睁睁看着姜维将第一壶的茶水倒掉，直觉心尖子有些冰凉。

    姜维只是笑了笑，左手掌托着茶盅，右手端正：“那就先饮一杯，细说不迟。”

    可右军至今没有军中教育，更没有成熟的选士考核，和中年军吏退伍转业的机制。

    当年为了拉拢赵公，将代王与其女儿联姻；代王本就是柔弱性子，有赵公这么个虎狼妇翁，今后想犯错也难，犯错也是跟着妇翁一起犯错，自己本身没有决断力。

    顿时心中只有茶味，缠绕心中的惊悸似乎被压制了，不由安神。

    不止是军吏，就连岁数较高的军士也会经过启蒙教育，和相关培训后，转业安排到地方当个里长，或小吏。甚至被俘、遣还的魏军俘虏，也能在北府这里学到铁匠、木匠技艺。

    姜维拿起，见笛子已经用漆印封口，封口处勉强能看到大半个不完整的印文。

    放弃改立齐王，不是齐王不行，而是为了保护齐王。

    范疆默认自己是来给刘永传话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枚七八寸长的五孔短笛，双手递到姜维面前：“此殿下欲呈送陈公之物。”

    “都尉，请。”

    右军的军吏团队本就对教育缺乏一事心存芥蒂，别的军队不断从军中选士，培养新的军吏，旧的军吏则转业地方，从一线脱离，去过几天安稳的生活。

    似乎北伐大胜撤军时，先帝及三恪就有废除太子，改立齐王的相关意向。

    如果未来形势发展会失控，失控前要做的肯定是废立皇帝。

    范疆所请，也是姜维有调查的事情。

    地方上的郡县两级机构里的官位，军队转业军吏占的少了，会让本地士人占的多一些……长此久往，肯定也会滋生其他问题。

    籍此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当年肯定有各种试探、妥协，结果就是自家公上为第一继承人，齐王就是第二继承人。

    张飞老了，人肯定不可能服老，加上没有人管控，自以为是惯了，再加上一丢丢老年痴呆的影响……作出什么糊涂事，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压制青徐士族还可以，若压制右军吏士，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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