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
胡济心事重重而来,也心事重重而去。
只有关羽本人亲自去,雒阳地区的魏军才能以政治手段解决。
关羽挺拔鼻梁上一双眼睛深邃、有神,口吻坚定:“南阳乃系天下之枢纽,唯有我亲自去,才可纳入朝廷掌控。若有战机,就合徐元直、庞士衡二州之力,协力共取雒阳。”
王甫也是略有耳闻,说:“大将军,陛下自幼丧母,又成长坎坷,屡经变动,性情多变实属常理。待丞相入朝,好生教导,必能有所改善。”
关羽心情渐渐开朗,笑容洋溢:“国山,此去雒阳、河东,少则两年,多则三年。我以为,当下唯有国山,可做我护军。”
胡济面容怔怔,他是相府的主簿,参与机密,是丞相的心腹不假。
让胡济稍稍心安的是关羽只穿了这领北府风格强烈的新式礼服,却没有佩戴翼善冠、乌纱帽、折角巾、带翅乌纱这类北府风格的冠帽,依旧是平常的青巾帻……和过去朴素的青巾帻比起来,这条青巾有金线刺绣纹饰。
王甫不发一言,关羽继续说:“总有人以为关某老了,手中的刀也老了,见不得血,杀不了人。然而,也诚然如此。为免朝政败坏,故有急流勇退之心。还请丞相早日入朝,今年八月,我将率前军入驻南阳,以观天下形势。”
依照诸葛乔遗愿,原本是原地火化了事,可谁都不敢贸然火化,以至于尸体流转,经停了二十天,才与棺椁一起火化。
怎么处理益州、南中问题,是丞相的事情;关羽懒得过问,只想九月前见到丞相,把朝政移交给丞相,然后率军向北进发,亲自去前线贯彻朝廷的规划。
可现在只有听的余地,根本没有代表相府表态的资格。
这种言论越是盛行,那皇帝怎么想?
偏偏皇帝欺负陈震这种忍辱负重的好人,那今后若大政归入内廷,皇帝开始亲政,谁能有好下场?
关羽点着头,略有遗憾:“我不善教子,陛下有今日之过,多系我当年行举粗暴。若能施加手段,使孙权二女渐渐病故,也不会让陛下如此乖戾。”
关羽听着笑了笑,抬手阻断:“国山不必为我开脱,陛下是怨我,恨我,缘由之初不是来敏,是我家青华。”
本以为是裴俊招待他,不曾想是关羽亲自见他,还有王甫同伴,仿佛充当一个见证人。
听到这番言论,胡济只好俯首,不再争辩、建议什么。
因此,当大将军做出一个决意时,就没有人能阻止。
对此王甫沉默,谁也说不出关姬婚事的好坏;朝野经学家们推论,木德之主是关姬,她的婚事才是影响天下格局变动的关键。
此刻,夏日暖风吹拂,远近都是鲜亮的绿色田野,路边野地、田埂细细去看可见五彩缤纷细碎野花处处都是。
王甫说话、做事柔和,很合关羽的脾气,但本性还是很硬的。
其他人带兵去雒阳,雒阳地区的魏军在北府默许,甚至支持下,会狠狠还击;光一个虎牢关,就够关东方面的汉军头疼。
艳阳天空下,关羽难得穿上了一领关姬为他刺绣而成的华丽礼袍,是典型的陈国官吏服饰风格。
算是同僚,也算是朋友的两个人,也都静心、坦然审视视线内的一切。
两人再无言语,已经交了底,一起静静游览各处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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