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主谋

很大的道德压力。

    田信不愿意打内战，关羽也不愿意打，丞相那里又何尝愿意？

    骑兵缩减的最狠，除了前线张飞手里有两千骑外，余下骑兵就在江都。

    可张飞没有签发类似的公文，马良自然是非法出兵的主谋、主责；田豫及军中营督以上的军吏，都有同谋、失察的罪责。

    若益州顶不住，被逐步蚕食，那其他州郡自然不会跟北府直接对抗；失去领头的益州，再失去其他州郡的声援，那朝堂之上忠诚于汉室的公卿，自然如空中楼阁，说话不顶用。

    这样的话……陆议自然要狮子大张口，狠狠杀价。

    见状，李严只觉得脖子有点凉，做考虑模样，缓缓点着头：“嗯，廷尉府自会酌情处置，不使好人蒙受冤屈。”

    大将军府，关羽心情复杂，马良的死讯不算意外，恰巧在飞虎山查案的陈到对此事表达态度也不算意外。

    马良没有假节，他又隶属于总督关东四州军事的张飞节制，因此他必须出示张飞这里的作战军令，以及自身配发的虎符。

    没了地方声援，汉室朝堂又能有什么用？

    裁军休养、大兴马政，就是朝廷反制北府的有效手段。

    因此必须审问所有营督以上的军吏，以详细区分罪责。

    不立字据，是朝廷这里谈判南阳交割的最大前提。

    因此，从益州方面能否顶住北府的蚕食压力，是朝廷能否施行第一个‘恢复民生’五年计划、第二个‘战马自足’五年计划的关键。

    “正方呀，我几度阅览卷宗，马季常实系主谋，罪不容赦。”

    关羽就补充一句：“田国让无辜，此系先帝旧臣、手足，有柱石之才，我不忍他遭受牵连。马季常若在，尚能洗清国让冤屈。今马季常不在，谁又能还国让清白？”

    有时候，人活着才是最大的艰难。

    若真到了自食其力的这一地步，那益州就显得很重要……必须要有一个人牢牢掌控益州，免得益州发生某种倾向于北府的演变。

    这显然是不符合程序的，起码要等押解的各级军吏到达后，层层盘问、绘制新的口供，以判定‘非法出兵伐魏’一案中，中高级军吏的主要责任。

    军中营督、军正官级别以上的军吏集体检验过，确认无误后，这才是一次合法的出兵。

    唯有丞相坐镇益州，才能斩断各种内外勾连的线索，保证益州的干净、可靠。

    十年生聚，积累战马，抵消魏军骑军优势的发展规划，是汉室朝廷唯一反制北府，光复全国的计划了。

    于是，廷尉卿李严被传到大将军府，准备草拟判决……若是合适，关羽这里点头的话，当场就能拿出处置办法。

    关羽语气淡漠，似乎对马良的死毫无触动，让李严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但马良已经死了，严厉追究其他军吏的罪责看似很有必要，实际却没多大意义。

    这是唯一能补充战马的可行手段，期待魏国走私战马，或者是等北府放开战马流通……起码这三五年里是没什么希望。

    仅靠益州的汉军、南中兵，是无法有效遏制北府的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