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不立字据

食侵占，这些山区的蛮子生活两极分化；要么顺服的被各种不合理的征税、盘剥压榨的骨瘦嶙峋；要么躲在深山里抵触文化、交流，变的更野蛮。

    看似稳固的益州，整体防线已经不稳、松垮。

    许多话关羽不方便当面协议、答应，也不适合田信出面谈判；也只有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可以全权交涉，把脏活、累活都干了。

    维护关羽的形象是他们的义务，不让关羽生气，是他们这些乡党、亲友的本份所在。

    郭睦、裴俊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南阳交割的事情一定要谈，还要谈出实际、具有操作性的解决方案；可大将军府这里不能过于‘卖国’，要维持朝廷的威仪、颜面。

    若是真的白纸黑字把交割土地的内容记录下来，意味着双方近乎平等的地位，这对朝廷形象、威望来说是个致命打击。

    何止是益州，就连朝野眼中的沦为废墟的凉州，田信也只是要拿走一个陇西郡罢了。

    江都，重新开始运转的车骑大将军府，陆议以车骑幕府长史的身份押解新币回京。

    郭睦忍着心中不快，抬手指着矮桌上摆着的白纸协议：“此物于你我两家而言并无用处，徒伤情面罢了。”

    朝廷、大将军、丞相在想什么？

    南阳交割直接关系内战与否，环关中带的州郡辖区重新规划，就是为了更大范围的平衡。

    不要益州，不要凉州，前后只要汉中、汉兴、武都、陇西、北地、安定一共六个郡，加起来还不如南阳郡一半的生产力。

    所以交割南阳过程中，可以把汉中拿出来交割、置换；甚至可以同意以汉中郡为核心，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州。

    谁反对‘交割南阳’，谁就是朝野的共同敌人。

    “大将军亦会促成此事，仆实难理解伯言先生顾虑。”

    一个不能见于字据的协议……自然是靠不住的。

    也算不得机密，不难猜度。

    可以保证的是南阳交割是一项朝野关注的大事，这件事情无法谈妥或落实，那意味着现在种种休养现象、成果都是虚假的，未来的内战不可避免。

    维护朝廷的威仪，本就是汉室臣工的大局所在。

    只给益州留几座关键隘口，其他山区一并分割、划给北府。

    现在内战的导火索就是南阳，南阳始终控制在田信手里……狮子大张口索要一些筹码也是人之常理。

    恰恰这种田信授意，陆议坚持的直面面对，犯了郭睦、裴俊的忌讳。

    将不好管理的山区各县从南阳析分出来，以丹水为界另立一个小郡国，交给北府去管，就成了一种彼此都能接受的妥协方案。

    朝野会陷入惶恐之中，即不利于地方发展，也不利于大将军执政。

    “亦早年协定，丹水以西析分三县，立武当郡国。”

    这些地区如果继续交给朝廷来管，两三万户的山民……对新的南阳郡守府来说，有跟没有就没区别。他们不可能成功征税，人口在册又征不到税，这就是一个麻烦。

    若是克制不住，那和平移交南阳地区的协议即便写在纸上，刻在石碑，或铭刻在青铜鼎上……也都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