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在自我开解,恼恨这个儿子的轻率、不惜命。
皇帝在世的四个儿子中,曾受封秦公一度险些立为太子的元城王曹礼在郊外驰马时坠亡。
所以用新式马具练习骑术的人,稍稍忍不住放纵自己,那被摔死实属正常。
这是要驱逐何晏,秦朗微微颔首,不杀何晏已经是曹丕保持了极大理智。
曹丕大概理解曹礼的自暴自弃的心态,他从许褚手里拿走染血的马鞭,缓步来到秦朗面前,将马鞭递出:“平叔荒唐,元明去让他警醒警醒。伤愈后,让他与金乡自谋前程去吧。”
曹丕似乎已经麻木了,坐在床榻边的圆凳上,手里握着布巾为母亲擦拭泪水,只有一串串揩去的泪水,才能让他情绪有些波动。
曹丕认真检查马儿,在四蹄、头颈处没有找到一点伤痕,说明坠马时马儿没有受到外力袭击;新式马具各类部件也十分齐整,马具没有被动手脚。
哪里还有放任皇子争斗的心思,再留在身边养,可能都会死的莫名其妙。
“呵呵,这不孝子倒是选了个好死法。”
手足之情没了,哪怕现在还存在,可天下人眼里,在母亲眼里,他这个兄长做的十分失败。
从曹彰破家之时,他的心态就开始失衡,随着夏侯尚病死于半道的消息传来,从曹休隐居不问世事,再到曹植在汉朝廷郁郁不得志,让他开始质疑、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如今就剩下太子曹叡、河东王曹霖、阳平侯曹蕤,余下七个儿子都已陆续夭亡,近几年都是将要成年的皇子夭折。
长子曹丕继位之前,子嗣稠密……可继位之后,子嗣接连夭折。
铜雀园,曹丕回到这里静静等待,武卫将军许褚、奉车都尉卞兰、骁骑将军秦朗一起查案归来,还带来了重要的证物,曹礼坠马时骑乘的西极骏马。
可曹丕在生活方面已经很节制了,是他的心态崩坏了,一步步做不想做的事情,杀不想杀的人,到头来却什么都没了。
曹丕扭头又看许褚,声线飘忽:“元城王僚属渎职,府内卫士以上官吏不问长幼,皆弃市。”
而现在新式马具十分强力,只要你胆子够狠、体力充盈,理论上能把最烈的马儿折腾到驯服。
次子曹彰生性果烈,因意见不合,却破家明志,才得到机会领军出战,壮烈战死。留下一个孙儿,顶着个秦王爵位,送到了关中为质。
简称,不想活了。
郭女王自己都觉得惶恐,哪里敢把这个消息送到曹丕面前?
卞太后声音干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嘱咐、命令:“太子已然年长,应在中书省观政。”
虽然有些不想活,可谁又愿意好端端寻死?
躁烈的骏马……往往都是圈养起来做种马使用,如果做种马都不行,就阉割了做战马。
“邺城是非之地,河东王、阳平侯不宜久留,宜遣归藩国。”
一场意外引发的阴云正弥漫在邺都,虽晴空万里,可获知消息的郭女王却浑身冰冷。
遣退诸人,曹丕巡视、检查这匹西极骏马,马具是吴质革新后的新式马具。
他右手握着的布巾又换了一条,可他左手始终握拳撑在大腿上,握得紧紧,仿佛要捏断一些人的喉咙。
秦朗神色犹豫,还是将手里的一个洁白釉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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