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朝廷,还是北府,惹怒任何一个,都能引来杀身之祸。
其他州牧、三公、三孤之类的,显然不适合。
如果拖到正月十五的大朝会时拜授新的太常卿,那么婚事最快也要在二月十五前才能完成。
谈完后,会在新年大朝会时颁诏昭告朝野。
关羽长叹,给出一个准确答复:“槐里侯且宽心,这两日我就与黄公衡议定此事。岁末前,太常卿必然履新。”
只是丹阳郡守诸葛恪处处顶撞王连,又积极推行三光道、瘟神道去怀柔丹阳山民。
裴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胡班的肩膀,大概是示意他随机应变,不要强硬。具体胡班能领会多少,只能看机缘、悟性。
胡班神情庄重,眉宇间有愁意:“长史勿虑,其中轻重下官明白。只是下官担忧长公主拒而不见。”
田睿起身郑重施礼,关羽诧异起身要阻拦,就见田睿行了叩拜大礼:“唉,槐里侯礼重了!”
也就最多一个月,能把婚事办妥。
关羽提笔书写两封信,一封是邀请关姬带外孙来南阳一起守岁,一封则关系咸鱼事件,遣从事中郎胡班去送信。
这几十年的战争里,这些人的风骨已然尽显,是真的不能相信。
让这些人上去简单,让他们下来可就难了。
皇帝的婚事不是简单的工程,岁末前也不适合成婚;新年正月十五前是漫长假期,正好跑礼仪规程。
令关羽头疼的北府咸鱼事件还算好处理,事情也勉强有解决的办法。
方方面面都有事情需要处理,现在全靠一个团结的中枢压制了各处的问题。
茶叶的暴利正为朝野所认知,王连在江东抄家时,主要精力就在各种产业的复兴之上。只是许多技术工人普遍是孙氏、江东文武的部曲、家奴,因此这些人已经被筛选一次。
有是有,可关中战役的最终封赏还没有确定,而太常卿这个十分荣誉,却职权不重的卿位,显然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田睿何尝不知现在朝政的紧张程度,可老父病重随时都可能离去,目前只是想完成最后的心愿,早早把婚事落定。
因诸葛恪劝说下山的丹阳山民数量与日俱增,诸葛恪对丹阳郡的掌控力也不断高涨。
前脚把这些人抬上去,后脚这些人就会思索进路、退路,能保持安静当个木偶已经是难得的品德了……这些人绝对会搞风搞雨。
而现在,田睿又以老父病危为由催促婚事,可这场婚事哪有那么简单?
老臣凋零了太多,青黄不接的问题终于爆发出来。
除了部分陶瓷工匠送给了李严,余下工匠分别调派到南阳、武昌夏侯国,以及走海路去广州南海国。
这是一种必然,不然等小一辈成长起来,这些人就得让路。
能用太常卿安置一个北府高级军吏,简直大赚;如果不给太常卿,就得给卫尉卿这个权利能大能小的要害职务。
一旦团结的局面瓦解,那谁都没好处。
“唉……”
事情也不能拖延,派遣专人前往南阳进行正式通告。
想要重整先帝积攒下来的局面,非得再花五年、一代人、两代人的时间不可。
他们一让,今后可没有青黄不接的隐患,一代接着一代,足以将这些临时工的子子孙孙压的死死!
关羽听闻皱眉,田氏给关中发信通告病情一事,他自有所听闻。
心中难受,也不怕关羽不高兴,语气悲痛:“陛下即已下聘我家,理应给与尊重。若拖延敷衍,未免流于形式,朝廷不怕天下人耻笑耶?某为人子,今父心愿如此,若不能成,实无颜面再见世人。”
可田信派遣的使者郤楫已经抵达江都,按着路程、时间推算,再把武关道的路况考虑进来。田信一定是先得到田氏家书,后派郤楫来江都参加年终上计,以及封赏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