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儿子李丰随同散步,李严脸色沉肃:“诸人多劝我明日应拜谒关侯府邸,并遣人前往麦城递送拜帖。关侯府邸多女眷,我以为贸然登拜有所不妥。而麦城遥远,我实有心探望君侯伤势,又恐流言中伤、诋毁。”
“呵呵。”
汉口决战最重要的东西就三样,一个是敌军首级,一个是缴获的战马,一个是缴获的铠甲器械。
陈震协同李严落座,本就有交情,同席而坐,眉目愁苦说:“丞相出成都时,遣我先来荆州。意在沟通大将军,想征扈谷亭侯为丞相府司马。”
比如现在,南阳各军拿了李严给的铠甲,他们却很难记李严的好,因为这是违反原则的事情。
军中是讲道理的地方,也不能讲道理。
李丰也衡量这个问题许久,给出自己看法:“父亲,拜访君侯乃是公务。再者,孩儿听说君侯重人而轻物,推崇物尽其用。父亲细心解释,以君侯之贤明,自能体谅父亲。”
李严心虚,不觉得自己有这个面子。
田信若是认可,岂不是等于告诉大家,在符合大义、大局的情况下,别人可以替田信做主,让田信吃亏?
在田信,田信认可李严的操作,那大家都好,南阳军会感谢李严,感谢田信。
刘备不干预这件事情,关羽也没有干预,李严独自承担下一切责任,才有了现在的犹豫不决。
谁让自己违背了军中原则,拿征北军的份额去做好事?
李严整理仪容询问,陈震是南阳人,印象中在当汶山郡守,怎么被征入丞相府,成了诸葛亮的属官?
没有,整个荆州没有铠甲储备,南阳各军撤归南阳参战,必须重新武装。
可现在的田信已拿下汉口稀世大捷,再做丞相府的司马,就有些恐怖了。
不多时,李严在会客厅与陈震相见,陈震一脸的为难:“我有一事非正方不可解。”
忙完这一切已到日暮时,雨势稍稍减小,李严在陌生的郡守府里散步,好熟悉这里。
他能管理的是中低级军吏的战功审核,和缴获物资的分配。
李严思绪变化颇快,一会儿是想去又不敢去,一会儿又是敢去又不想去。
不是田信能掐会算,而是资历、地位到了后,眼界里合适的人选就那么几个。
这时候亲信来报:“明公,南阳陈孝起奉丞相之命前来。”
可李严做错了?
陈震说着对东边刘备所在拱拱手:“陛下东征以来大破魏吴联军,歼其五六万之众。其中扈谷亭侯出力甚多,我也以为丞相之举不妥。只是令出成都时,还不知东征之捷。此事流传出来必惹人说笑,还请正方代我向扈谷亭侯解释,以周璇此事。”
这又回到最初的节点,说简单了,就是田信给不给李严面子的事情。
所以战役斩获功勋没人能抹除,李严也管不到这个层面的事情。
如果他抗令、懈怠,轻慢丞相令文本身就有罪,还得罪了田信。
如果田信不给面子,那自己军中威望会遭受严重打击,南阳各军拿了自己分配的铠甲不假,可这些人谁能拉自己一把?
谁让自己是南阳人?去解释这个问题,先天就有些立不住根脚,有扶持乡党、拉拢人心的嫌疑。
李严也有些摸不准,不知道自己把事情做的好不好,反正有一点是公认的,他自己也认,他的这条命是田信拉回来的。
“与扈谷亭侯有关。”
可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又必须要拜访田信,要自己把脸送上门去,交给田信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