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樊口方向抵达武昌参战,将胜利的荣耀、果实牢牢攥在手里。
朱然、张辽十几万军队,攻拔汉口大营几乎是必然。
不然大军越是深入,相持纠缠的越深,后方灾难爆发,那前线军队就完了。
若是军队遭受重创,那许多小问题都将发展为大问题。
朱然所督渡江部队在汉口下游二十里处登陆,与北岸韩当、潘璋取得联系,吴军陆兵五万余人,而后方张辽答应出兵,徐盛也汇合孙邻、孙谦朝汉口抵近。
南岸,汉军、吴军依旧点燃草苫照明示警,只是汉军已开始调动,人来人往搬运物资,吴军分队骚扰,多被弓弩射退。
至天色将暮时,汉口以南集结吴军八万余人,路招、冯楷近万人,后面还有张辽大营中随时可以开拔的两万人。
张辽哼笑一声:“不给他一些事情做,他自会折腾出一些别的事情来。我肩负国家东南稳定,岂能由他作祟?”
孙权往来踱步犹豫不决,可惜周泰阵亡,现在不能再分朱然之权,提拔另一个人做都督。
“姑且一试。”
威望、人脉、功勋攒够了,当主将也没问题,自己不会打仗,可还有委派的参军,以及自己征辟收集的幕僚负责,维系一支军队的运转并不算困难。
烟火弥漫,吴军发觉想要追击,也只能等火焰熄灭。
当夜两军点燃更多的草苫,百里火光照耀,总决战随时可能爆发。
营房里已有张辽亲兵在收拾铺盖,整个大营都是一副收拾行装的气象。
孙韶迟疑:“放纵敌国大将,有碍军法。”
被摆了一道,颜面大失,还有什么脸面监护各军?
“是,臣明白。”
折腾王凌、折损王凌的颜面,暂时羞辱事小,影响的是长远未来。
护军可以不会打仗,但必须要有面子,大小军吏、同僚给你面子,你才能调解纠纷。
夏口大营上游,岸边有许多舟船、竹筏、芦苇筏子等待,陆续撤退到这里的士兵乘筏划水,跟着牵引指引的小船往上游北岸撤离。
沙摩柯所部夷兵先行,其后是南阳文聘部,南阳田豫部,都抛弃铠甲,弓弩、箭矢,只拿防身兵器以超轻装姿态急速后撤。
沙摩柯领着大小五溪蛮头领、酋长向黄权跪拜后,就人人衔枚只提战刀朝夏口撤军。
护军、监军、典军都是一样的工作性质,主要是调解军吏之间的纠纷,其次才是掌握军资调拨。
随着天色渐渐明亮,黄权积存的草苫消耗干净,于是纵火焚烧外围营垒、空营,敛众七千余人据守大营。
蒋钦水师护航,朱然再次统率全琮、胡综、吴祺、周胤之军合蒋钦水军四万余人北渡长江,蒋钦进据原赵累的江渚水寨。
黄权大营,许多粮食、铠甲、斗具、弓弩箭矢纷纷搬来,集中储放。
夜色下孙权的七重龙舟起航,只有寥寥十余艘三牙战舰护航,再余下多是走舸、运船。
张虎、乐綝齐齐拱手:“末将领命。”
隐隐有窒息感,仿佛许多轻柔的羽绒堵塞鼻孔,让孙权呼吸艰难。
不敢想象,朱然如果打掉汉口大营,歼灭汉军主力,再统合南岸贺齐、朱桓之军,拥兵二十万,进能取荆州,退的话……那自己就无路可退了。
步骘说着眯眼:“我以为黄权会拒绝后撤,他这是要为刘备尽忠。若是如此,我军更该放弃黄权,直扑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