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烂仗

长在前，朕左右却无几个能说话的人。亲近旧臣或统兵于前，或留守益州看守门户。转眼间，反倒成了孤家寡人。云长，你说那日孝先可是察觉到有人欲谋刺朕？”

    汉口北岸原张南大营，天色将亮时田信入驻此营，南岸战报也陆续传来。

    田信握着黄权发来的战报，以南岸各营的储备，军粮还能度支八日。

    诱敌之计？

    “是，陛下放心休养，臣这就升帐理事，调转各军以御敌。”

    只希望后方的粮秣不要再出现火烧乌巢之类的事情，不然南岸大军就完了。

    “咚！咚咚！”

    约至四更时，最新的军情从俘虏军吏口中审讯，飞骑送往来山大营。

    关羽神色垮了三分，就听刘备说：“若先取关陇，自不会有今日窘迫。可贼臣及江东，绝不会坐视我取关中。世事发展，实在难料。倒是孝先看的透彻，是朕误了他。”

    孙权忍住心中的遗憾，和亲自率军追击关羽的冲动：“传令以朱然为前军都督，总督全琮、胡综、蒋钦、周胤、徐盛各军配合张辽追击关羽。传告魏军水师，使开拔助战。”

    刘备大营，关羽抵达时刘备正仰躺在床榻上，床榻四周垂挂素纱帷幔，刘备则从大帐天窗看外面的云彩。

    诸葛瑾垂目看着地图，北岸建功的是张辽，南岸可能打了一场烂账。

    木刺入手，关羽眯眼观察，这是一片普通的竹片，表面粗糙，是新劈裂的新竹。

    关羽又说：“李严擅自撤军，今敛众于外，恐有变故发生。”

    仅靠蒋钦江渚水寨的战舰去打关羽，肯定打不过；朱桓率领的中军水师参加南路夜袭，从湖泽撤出走樊口，再北上会同魏军邓塞水军，恐怕到明日傍晚才能抵达夏口参战。

    关羽脱了靴子，脚步轻缓靠近：“陛下？”

    刘备微微颔首，露出笑容。

    “陛下，如今不是与鼠辈怄气之时。待收容兵马，明年再战就是。”

    关羽靠近，坐在床榻边，就见刘备拿起一边的木刺递出：“刺客所用，乃营中竹片，锐而易折，实在可笑。”

    刘备闭眼，泪水从眼角淌下：“我忧虑翼德，我应再三告诫翼德。翼德轻而无防，又年高力衰，若左右生变，他如何能躲？我也不该让孝先断后，云长，我欲遣骑士接应孝先，还请云长以水师运往汉口。”

    蒙多四蹄踩踏欢快步点，一双黑漆漆明亮有神的眼睛打量马铠外的世界。

    “云长，朕恐怕等不到明年。”

    约近三更时，孙权来山大营。

    论骑兵，刘备、关羽加起来还有一支三千人规模的骑兵部队。

    南岸大反攻，缺少最为震撼的一击，恐怕战果有限。

    汉口大营北二里，阳光惨白，鼓声中田信全副武装，骑乘蒙多，双臂夹日月长槊，挂恶鬼面甲绕阵而出。

    整个荆益二州的汉军骑兵，加起来也就八千骑左右。

    “咚！咚咚！”

    又换一口气，刘备缓慢说：“我若积蓄两年，兵精粮足，宵小之臣岂敢造次？以曹丕之贪，我不动，他自会图谋江东。孙权力弱势孤，有求于我，我正好挥兵北伐夺取关陇，展望中原。此事，云长当谨记，不可急图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