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志必沮。”
田信将笔放回去,卷好竹简用力拍拍手,对庞林说:“士衡兄,弟已知汉王将要封我为扈谷亭侯,我以为不妥,有辞封之意。辞封前正好做些快意事,士衡兄不必牵扯进来。”
庞林愕然,随即一笑:“以孝先之勇,不会给对阵敌将投降之机。以孝先之仁,彼若率军远道来降,孝先绝不会行诛杀之事。”
“将军,今荆益空虚无力再战。即便议和,乃至结盟,也仅仅是面和心不和,是一时权宜之策。”
田信脱卸盔甲,来到火盆边烤火时接住这卷公文,见庞林愁眉不展,问:“左将军欲诛阎璞,士衡兄以为不妥?”
说着庞林做笑:“似乎要拿长沙、桂阳二郡做其女嫁妆。”
随着今后战场往南阳推进,水师的重要性直线下降。
这是荆州军将校的共识,在这个基础上,暂时退让,支持益州方面和谈也是自然之事。
双方对峙的形势不同,各处水系节点的重要性也不同。
“话虽如此,可今日左将军为难之事,何尝不是明日我将要面对的?”
只要在湘关、巴丘、陆口三处囤积兵马即可防备吴军,湘关在零陵郡郡城边上,抵御南面交州之敌;陆口就在赤壁战场,可抵御、预警东边夏口之敌。
庞林从襄阳返回,在城外码头迎接田信,递出一卷名册:“昨日江东又往汉津押解米五万石,豆三万石,布帛八千匹。并约定十日后,再运米五万石,豆三万石。”
二十六日,田信解散军队返回江陵城中。
陆议来头很大,又是率军来归,不是荆州能随意安置的,只有刘备那里能安置。
田信审视名册,这是近期内从江东逃出的大族子弟,里面竟然有两个人自称投箭书于田信,一个是吴郡周魴,另一个是吴郡张温。
庞林不可能无故从襄阳撤回江陵,来江陵是奔着自己来的。
庞林重申关键:“我军亟需休养,疲军久战必蹶。”
田信见庞林期待神态,就说:“我也知吏士疲惫。士衡兄宽心,汉王为大局接受孙权议和,我等也能理解。只是孙权狡猾,常使微末手段欺人。我想移镇巴丘控扼湘江口,江东敢使诡计,我就先打一仗。”
任其烹煮,庞林最终一叹:“护军这才拖延,过几日马季常会来荆州,由马季常规劝左将军,或许能避免冲突。”
“是,左将军每日发此公文至虎牙山,护军皆扣留不做回复。不想将军刚回江陵,就卷入此事中。”
田信大概也理解黄权、庞林的顾忌,马超身份很敏感,现在握着仇人要杀,本就是一种试探。
庞林略作考虑就答应了,荆南地区的驻军肯定要转移到各处水运节点上。
田信先舀半碗鱼汤饮一口,突然反问:“士衡兄,我与曹魏有仇。我不求尽诛曹氏宗族,怎么也要杀其三分之一才能解恨。若曹氏宗亲率军来降,我该不该杀?”
马良以侍中的身份来荆州宣布封赏,期间可以代表刘备与马超谈话,劝阻马超。
田信眨眨眼,越看周魴这个名字越觉得眼熟:“士衡兄,陆伯言何时入蜀拜谒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