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葛瑾只能返回,乘快船将出汉水时,就见夏口水寨前爆发一场战斗。
“子瑜先生,至尊命安东将军领兵增援樊口。”
诸葛瑾双手捧出一卷帛书:“我主愿赔付厚礼,以消君侯怒气。”
此刻的陆延意气风发,打量着崭新的两岸风光。
这种地方,你挖个坑就能出水,可这种水跟你想象中的洁净井水是两回事。
生石灰粉末,也是金创药的主要配料之一。
“陆伯言怎会谋反?”
仅有的长子陆延十五岁站在他身侧,眉毛被烟火烧掉一些,正一手拄着长矛,另一手握湿巾擦脸。
蒋钦说着干咳几声,忿忿不平:“我军如此大败,至尊威名受辱,皆系陆议通敌之故。子瑜先生,江东大族首鼠两端不足以托付大事!”
关羽微微睁眼眼皮上抬看着诸葛瑾:“吴兵不得西越夏口一步,否则我将亲率三万大军直捣豫章。我意非攻城略地,而是散播瘟疫于江东,可杀江东百万人口于一役。”
诸葛瑾眺望战场:“将军,这是何故?”
水流缓慢,尸体长久浸泡其中,滋生疫疾也就成了田信眼中顺理成章的事情。
“某这是为子瑜先生好。”
瘟疫就在面前,孙权哪里还敢在夏口休整,率领船队继续南下,至樊口休整,也不敢把荆州运来的家眷往江东运输,就近安置。
蒋钦声音幽冷:“谢旌与之同谋,夺船欲依附关羽。”
也就夏侯平、关平跑得快,不然也难逃这场疫疾。
蒋钦答非所问,又说:“至尊以孙伯阳长子孙邻领豫章太守,以孙舒朗五子俱为将军,分领所部兵马。偏将军孙公礼以广陵太守调任会稽太守。”
不能再退,再退就无险可依。
“关某亦知令弟孔明先生有联吴并力伐贼之意,只是孙权连番背盟已失信于天下,吴兵战力孱弱已成天下笑柄。我取江东如探囊取物,不如规劝你家吴侯依附于汉王,也好有个善终。”
“君侯说笑了,说笑了。”
也在这天,诸葛瑾抵达汉津,这里也有严重瘟疫。
“不必看,他纵然给我百万黄金,也难消我胸中怒气。你且回去告他,待时疫消停,我将与他决战于豫章之间。时疫未散,他若敢出一兵于夏口之西,我就发兵江东,报背盟之仇。”
“陆议谋反。”
诸葛瑾被迎到蒋钦的指挥旗舰,蒋钦以几重罗纱遮面,干咳不已,急问:“子瑜先生,关羽如何回复?”
什么借荆州,当时已经放开通道,一个取益州,一个取交州,明明是各取所取,哪有什么借荆州的说法。
诸葛瑾敛容:“为消解两家兵戈而来。我主吴侯受吕蒙、曹操误导,才有今日之事。今幡然醒悟,颇为懊悔。”
而南岸的夏口大营中一片狼藉,主将孙皎在昨日染疫而亡,濡须督蒋钦也是染疫,病重。
“后你家吴侯又欺关某兵少,提兵强取东三郡,可见贪鄙丑陋。”
诸葛瑾颇不适应,展开双臂:“君侯威震华夏,连破我主吴侯,又何必使葛某这等故人难堪?”
“子瑜先生,事如此无德之君,羞愧否?”
十月三十,月末,节气小雪。
面对疫疾,关羽将步兵运到北边荆城大营安置,只留水师在汉津。
诸葛瑾还是觉得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怎么陆议就好端端的谋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