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磨刀霍霍而来,却指责我酷烈?我不服,等吴军斩我头后,我就服了。”
夜色下,于禁再披铠甲,与他选来的新锐军吏谈话:“大王与关侯之交,尔等只知始于天子东迁,实际不然。”
就三里距离,吴军在营地内做什么事儿,尽数落在江陵守军眼里。
于禁取出曹操给关羽的手书传递给这些青壮军吏仔细翻开,说:“今大王欲使两虎相争,若孙权速克江陵,则有并关侯部众而自壮之势,有违大王本意。故,我等协助关侯守卫江陵,促使吴兵、荆兵交战于野,其必两伤。血流成河,今后怎能轻易和睦、罢兵?”
“而孙氏不过江东寒族,孙文台父祖寻常之人。未曾听说孙文台、孙伯符父子擅长经营,家无积蓄,又无资助,何来的钱粮抚慰、交结壮士?何来的钱粮聚集兵勇?”
他直接放弃曹操选派给他的军司马浩周、护军东里衮,选出的都是他眼里颇有潜力的军吏。
“这不好说,李傕郭汜乱关中时,我宗族迁移到汉中。我生于汉中,长于汉中……若要考究师承,虽有家传亦不过启蒙而已,授我为人道理者共有二人。一人姓袁耻于姓袁,自云东观老叟,还有一人自号兰台孤魂。后张鲁降曹,二位先生绝迹于山野,难觅踪迹。”
田信笑着摆手,双手负在背后,远眺城外吴军营垒篝火:“诸葛瑾必实言相告,那孙权势恼火异常,非杀我不可。他若尽起南岸大军来攻,正合我意。”
他回到码头军营却见到吕蒙、朱然,规劝:“都督,田孝先骁勇,时有夜袭之意,不可不防。”
吕蒙凝声:“千余人刺奸?”
诸葛瑾微微摇头:“田孝先十分谨慎,昼夜起居于城楼之上。并征发荆州将士子弟千余人游走城中,行刺奸之事,城中秩序井然。我适才入城,彼就在楼上招待,并不许我见潘濬等人。”
从城池设计方面来说,南面是给江陵提供水路补给的,只要江陵守军愿意坚守,还有长江控制权,那这里就牢不可破。
诸葛瑾捂着肚子起身,面有难色:“将军志虑高淳,我不如也。只是如今关羽背德,荆南望风而降,将军却负隅顽抗,将连累一城百姓存亡,未免酷烈。”
诸葛瑾见他谦虚,更好奇:“还请将军赐教。”
城中降军、军吏加起来一万一千多人,田信哪敢尽数武装?
诸葛瑾面有惊叹:“不想将军受业于博士,失敬。”
于禁在这里整顿所部吏士精神状态,树立了一个值得战斗、必须战斗的理由。
“先生可是有恙?”
田信略有缅怀,摇头说:“可惜受学短浅,略知其意,不通内里奥妙。”
吕蒙引诸葛瑾入帐,才说:“我亦知其骁猛,刚不过是在抚慰士卒。子瑜先生,此行可有收获?”
诸葛瑾又问:“将军真不欲为吴侯效力?”
田信只是笑笑:“哪里是什么博士,分明是两位狂叟。古文经、今文经我一概不知,只学会了一样。”
城中的卧底即便没暴露,此刻也用不上了。
众军吏仔细听取于禁的讲话精神:“我军越是杀伤吴军,越是有利于大王计策,亦有利于国家长远。待重返家国,诸君皆系有功之臣,有司自不会轻慢相待。”
田信也起身:“我曾言你家短腿吴侯是食腐之鸦,我视他如此,视余者如草芥也。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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