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血与火

    张鲁的汉中军团改编来的三支外军，也随着于禁、庞德败亡，在襄樊战场烟消云散。

    身为庞统的弟弟，庞林在荆州影响力不比糜芳低。

    所以那么多善战、勇敢、聪慧的人死了，自己却好端端活到现在？

    田信真要杀自己，拿自己的血淬炼兵器？

    熔铁炉里橘色火蛇呼呼尖啸，方天戟已烧为橙色。

    格外提神。

    这套铁札盆领铠经过重修，更换了破损甲片，甲片涂黑漆，以赤线重编。

    这瓮血液抬到铁匠坊时早已快凝固，不懂金属淬炼的田信又往黑陶瓮里加入碾碎的盐巴、硫磺、黛粉、黑炭粉、砒霜、水银种种能找到的粉尘十余种，反复搅拌成黑糊糊。

    就连于禁也沉眉思考这件事情，难道自己这样的老将真的有别于寻常人？

    但一年之内，张鲁、张卫有功于国，都已飞升天界去了；张傀不久也受到两位兄长提携，遂白日升仙。

    “我若不给，他待如何？”

    “那……就拜托将军了。”

    此刻心中并无恐惧，于禁有些费解，解释说：“糜君，田孝先机敏，恐有所觉。他散布此言，有试探之意。老夫这就归营，看他意欲为何。”

    糜芳气呼呼甩袖转身，下巴扬着：“乳臭小儿，也敢在老夫面前拿大？”

    于禁又说：“举事在即，我得大王手书，正好以示左右。如此军心可聚，能为糜君臂助。”

    田信不时抬头看天际，见天际露出一抹月牙轮廓时才说：“淬火！”

    糜芳隐隐有窒息感，随后就见橙色方天戟没入黑糊糊中，一股呛人恶臭就此弥漫。

    庞林不知情，拱手不卑不亢，眉目柔和温润如旧：“糜府君，田将军说于禁系俘虏，非降将，亦非宾客。昨日府君宴请吴侯使者，虑府君颜面，才许于禁诸人离营。今吴侯使者西行，还请府君送交于禁诸人。”

    “听闻小将军欲取某血洗练兵刃，不敢不来。”

    这些妇女几乎都是前线将士的家眷，自会缝制冬衣的技术。

    是血、火、铁的焦糊味道。

    田信也落座，说：“老将军征戎天下三十余载，能说是深得兵戎机理，亦能说是颇受兵主蚩尤宠眷。我所造神兵，若以山川之水、牛马蛟龙之血淬洗，终有些庸俗。若取兵主眷顾者之血，此物必能成为干将、莫邪之流。”

    他观望间，田信鲜艳赤袍阔步而来，对着于禁笑呵呵拱手：“老将军面色红润，何不在糜府君处多留几日？”

    午后，于禁及一众吃饱喝足过了一天好日子的降将重返军营，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小将军不必出惊悚之语，真要老朽精血坦言即可。”

    可糜芳还是迟疑：“多言小儿见真龙形迹，所做真龙图如有神在，不可不防。”

    五层粗帛，算上里衣、中衣，恐怕已能遮挡流矢。

    约午前时，关羽的回信送抵江陵。

    这种味道并不陌生，仿佛战争。

    糜芳心中惊惧，正要与于禁讨论，不想田信派庞林来郡守府索要于禁等降将。

    庞林长叹一口气：“府君，田将军言出必行。下官空手而归，田将军将率健儿来讨。到时相争，两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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