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关陇

听着缓缓点头，他面白无须，笑容展露。

    法正一席话语别无他意，别看自己、孟达、田信是扶风人，自己跟田信没见过面，孟达跟田信相处的不愉快，这就够了。

    按着当前晋升流程，刘备称王时，田信这样的杂号校尉有功勋者晋升为杂号中郎将，功勋浅薄者给于钱币、粮食、布匹之类的赏赐。

    于是遣益州别驾从事李恢前往马超处，行安抚之事，娉马超之女为刘备三子刘理的正妻。

    空头的校尉只是闲置，能说是超擢任用，但又没有给于相应兵权，这个任命不上不下。

    小小樊城涌入三万多张口，不说十倍速度的军粮消耗，光是人口拥挤产生的疾病就能击垮守军。

    降军、奉义军、水军加起来四万余人，仿佛夸耀战功一样出现在汉口吴军视线内。

    那干脆让马超换个方向参战，让马超走武关道，总不可能一口气打穿关中，回到凉州吧？

    比起关陇之地来说，田信、马超的封赏可以格外优厚一些。

    没有大半年休养、积蓄，现在益州军、巴州军无法外出作战。

    刘禅、刘永都未定亲，刘禅的妻子人选很复杂，而刘永有糜氏家族为后盾，妻子人选更敏感。

    缺到了大军驻屯汉中都无法维持补给，只能在称王后率军返回益州休整。

    马超的心结是无法解开的，越是去解释，马超就越是忧惧，除非给马超一颗定心丸。

    刘备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善，此策甚妙。孝直，有孟起、孝先为孤偏军，明年必得关陇之地！”

    法正做笑：“王上，臣与田孝先不曾相识，如何能知其心意？倒是从孟子度书信中知其闻鸡起舞之名，想来是勇毅之人。孟子度儒雅好谈，两番宴请田孝先及宾客，田孝先列席时一意进食，不与人言。子度以其无礼，又遣回荆州归关君侯麾下。”

    法正又进言：“王上，孟起将军曾随王上赴援荆州。今襄樊多有关陇降军，以孟起将军威名，哪怕只身前往，亦可得兵万余。待明年粮秣充足时，关君侯镇守荆州出宛城，孟起将军、田孝先走武关道，王上再率大军出陈仓，可一战定关陇。”

    本想压着这件事，将田信传唤到面前给于升赏，可襄樊战事离不开田信，这种时候抽走关羽手下得力干将，会惹来诽议。

    让刘永当马超的女婿，以现在马超的精神状态，可能会活活忧虑而死。

    刘备遂说：“他日北伐关陇之地，再调孝先参战不迟。”

    “王上，自汉中之战以来，益州男当战女当运，如今粮秣空乏民力疲敝，实难供应大军在汉中驻留。大军返回益州就近食粮，军民生息之举也。以今益州储备，难供大军远征。”

    法正看着关羽的奏报，分析其中一项调马超麾下战将入援荆州，方便吸纳关陇降兵的提议，不由心动。

    所有的夷兵归入田信的奉义军，出战前九个营近七千夷兵，如今能上船回江陵休整的只有六个满编营，折损三分之一。

    既希望马超能发挥他在凉州、关中的影响力，又不愿意马超回到凉州。

    不是刘备不想威胁关陇牵制曹操主力，实在是没有军粮支撑他打出去；也不是不想派遣大军增援荆州，是真的缺乏军粮。

    “后子度听闻田孝先在襄樊屡立殊功，来信于臣，自语有目无珠。臣以为，田孝先乃勇毅、自矜之人，可与关君侯、镇北将军类比。”

    益州军、巴州军随时都可以外出作战，可粮秣问题如何解决？

    打下关陇，据有天下之西，完全恢复秦末高祖时期的版图，天下人自会明白什么叫做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