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虽小,坚固不逊色襄阳,让他冲就是。”
至日中时,洪水又消退近两尺。
曹仁说着又看了看城外水面上游弋的大小战船,转身朝城南去。
田信抬手指着樊城城墙因水线下降而染脏的墙皮灰线说:“今日乘船若不能攻下樊城,那就得等。等洪水消退,等地面干燥,再开挖堑壕,铺设鹿角、栅栏,做数重之围。耗日持久,非旬月间不可,旬月间曹贼援军必至。我最担忧的是樊城洪水消退后,守军会从城中搜得浸水粮食、器械、柴木等等之类。守军有了生活器具,自会助长抵抗意志。”
午后,田信穿戴铁札盆领铠提戟登上这座临时构筑在沉船之上的竹塔,第一层是沉船原有的甲板,第二层悬在甲板之上的竹筏,第三层正以青竹搭建。西面朝樊城方向,已捆绑、固定一层竹筏,或三层竹束。
现在城内屋舍房顶正在晾晒柴木,没有燃料,就没有温热、干净的食物,也就没有干净的热水喝。
守军器械、物资被水淹没,就连箭矢也非常宝贵,只能眼睁睁看着巨大竹筏抵近沉船区域,竹筏与沉船用绳索相连。而后方,依旧有小船不断往这里拖曳成捆的青竹。
至于到处都是的洪水,守军宁可渴死,也不想喝这些浸泡过城中溺亡人畜、粪便的洪水。
也就今天能借助洪水余波乘船攻城,也就一次机会。
现在天色晴朗,阳光明媚,反倒让城中守军得到了喘息之机。
陈雷年近三旬,歪头想了想:“田校尉,战舰不容有失。若沉船在此,陈某罪责难逃。”
可架设竹梯过程困难,往往刚架好就被守军推倒,始终无法登城短兵相接。
荆州水师没有这方面训练、经验,田信也没有。
若不|穿戴铠甲,船上弓弩手会造成误伤影响士气。
许成躲在一页门扇后,同样嘴唇泛白:“将军,贼将田信恐怕是要冲撞城墙。”
小船不稳,乘小船就不能穿戴厚重铠甲,不然跌落水中必死无疑。
气候转晴,这可能是最好的消息了。
竹筏或两层竹子,或是三层竹子,横立起来就是很好的防御工事。
这种东西在田信眼里,叫做塔。
若是继续瓢泼大雨,不需要几天,再有一天这样的霖雨天气,守军会在饥饿、寒冷、伤病折磨下崩溃。
他的军正这时候开口解释:“田校尉,水军根基在船,凡造战船非三年不可成。沉船之罪,罪在轻军。”
从昨日到现在,城中虽打捞出一些浸水粮食,可没有多少干柴可用。
并派人去岘山采集青竹,或制成竹筏牵引到这里,或带着青竹来这里就地加工。
“继续采伐岘山青竹,在天黑前加固两翼,以防备守军夜袭。并告知廖主簿,就说青竹越多越好,等洪水消退,我军铺设青竹为路,随时可调兵攻拔樊城。”
这么大的责任,也不是曹仁能承担的,跑回去不见得能活。
田信这里就没射过箭,发现这个情况的关平、夏侯兰也都停止射箭。
田信抬手又指画城墙两边说:“拿出一半大船冲撞城墙,另一半悬停城墙外二十丈处。等洪水退落,船停在烂泥地上,高四丈余,我弓弩手可登船与墙上守军昼夜对射,此疲敌之术。”
“我会向君侯呈报此事,相应罪责我一力承担,不会牵连你二人。”
“田校尉此言何意?”
南岸,关羽与王甫登高观战,见东面陆续有十五艘战舰撞沉在城墙边缘,王甫夸赞一声:“君侯,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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