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庸表面上看似专注,其实心中杂念很多。
再说了,事已至此,抱怨,可惜,有什么用?还不如更加努力,修身修心,探索学问。
“今夜的月亮好圆,好明亮。”秦至庸小声说道,“不知道爸妈他们怎么样了?好在家里有哥哥在,就算自己不在他们的身边,以后也有哥哥为他们养老。”
越是站立不动,定住身体,杂念就越多。身心不能和谐,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其中的痛苦。
金镶玉抬头,盯着秦至庸的眼睛,说道:“若是没有人想要谋害我,老娘当然不会主动杀人。”
秦至庸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圆月出神。
金镶玉再次抓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只要见到肉,秦至庸就想到了人肉。哪怕是在帮刁不遇切肉的时候,他脑海里还是会情不自禁想到金镶玉杀人的场景。
可是他的心却定不下来。
走出客房,顺着梯子上了屋顶,秦至庸见到金镶玉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旁边放着酒坛子和酒碗,还有一大盘肉。
秦至庸知道金镶玉在可惜什么,无外乎认为自己年纪大,以后不可能在武学上有什么成就。但秦至庸没有抱怨,没有可惜。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心灵能达到入定的状态,做到身心合一,情况就一定会有所改善。
秦至庸先前心中奇怪,客栈里的物资是哪儿来的?现在终于知道。原来是这位千总大人提供的,那就说得过去了。
“秦至庸,到屋顶来陪老娘喝酒。”老板娘的声音在秦至庸的耳边响起。
秦至庸问道:“你修炼内功打坐的时候,是如何入定?我躺在床上,或者站马步,只要是身体不动的时候,脑子里就不断冒出杂念。心根本定不下来。心不定,就做不到身心合一,练拳收效甚微。”
站马步,睡觉冥想的时候,心思烦躁。
秦至庸心中没有邪念,比起那些为了一点小利益,就拔剑的江湖人,要强百倍。
秦至庸喝了口酒,眉头微微一皱,酒的味道的确不好,太过于辛辣。
想要降伏其心,定住心猿,谈何容易。
打拳的时候,依然如此。
修身修心的问题上,金镶玉帮不了秦至庸,只能靠他自己。
秦至庸坐到她身边。
秦至庸暗道:“自己的心,还不够正。心有忿懥,不得其正;有所恐惧,不得其正;有所好乐,不得其正;有所忧患,不得其正。千总大人随时可以夺取自己的生命,如此情况下,想要保持不卑不亢,根本就不可能。”
金镶玉给秦至庸倒了一碗酒。
脑海中的各种奇怪的念头,不停地冒出来,根本就不受秦至庸的控制。
秦至庸点了点头,认同了金镶玉的话。
秦至庸站起身来,说道:“老板娘,夜已深。我该回房休息。”
金镶玉笑道:“不喝酒,算什么男人?掌柜和刁不遇他们,可都是酒鬼,无酒不欢。来,我们边吃边聊。”
可是秦至庸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好笑。因为他说的是真心话。
千总大人对金镶玉说道:“我给你带来了一些物资。够客栈一个月用。让你的伙计们去般进来。”
秦至庸一咬牙,瞪着眼睛说道。
金镶玉猜到了秦至庸的想法,说道:“我七岁练武,十三岁练出内劲。十六岁第一次杀人,当时我和你一样,呕吐了好几天,见到肉就反胃恶心。后来,杀的人多了,慢慢就习惯了。现在让我去乱坟岗睡大觉,我都能睡得很香甜。没有人天生就喜欢杀人。都是这该死的世道逼的。遇见恶徒,只能痛下杀手,否则死的人就是我金镶玉。想要在江湖中生存下来,必须要心狠手辣,容不得半点仁慈。哪怕是最好的朋友,都要小心提防。”
金镶玉高兴道:“掌柜,刁不遇,你们快点出去将货物般进来。”
秦至庸点了点头,转身下了屋顶。
“味道不错。”
秦至庸又抓了几片肉放进嘴里。
跟金镶玉聊了一个多时辰,吃完了盘子里的肉,喝完了碗里最后一点酒。
金镶玉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进入过入定的状态。我相信江湖中,也没有几个能真正入定的人。想要入定……就算是那些高僧大儒,怕是都做不到。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更别提了。”
秦至庸说道:“老板娘……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再杀人了?就算没有朝廷律法的制裁,人杀多了,自己早晚会变成魔鬼。”
金镶玉说道:“今日是十五,夜色那么好,早睡岂不可惜?来,陪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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