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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任同知看茶!
这座离着苏州城南门的衙门原先是苏州卫指挥署的办公地点,去年朱由检下旨裁撤了江南卫所后,这里就成为了新成立的锦衣卫千户所的署衙。
不过,本官还是要多说一句,许千户也是正五品身份,这待客之道宛如乡下之人,怎地如此不讲究?这般行径有失朝廷颜面啊!”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肯定不是刚刚发生,急也没用,还是先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吧。
“娘的!这些狗屁文官不管到啥时候都要摆出一副臭架子!”
锦衣卫有规定,署衙严禁雇请未成家的女性,许有成初来乍到也没太在意,所以老黄头便一直在署衙中厮混着。
许有成当然知道苏州府衙每天派遣人手到处撕揭帖,对于文臣这种治标不治本的行为,千户所上下都是嗤之以鼻孔。
许有成随口吩咐了一声,那名校尉行礼后转身出了二堂,把正在前院中负手望天的任元山请了进来。
“请任同知来二堂相见!”
许有成看到任元山如此做派,顿时心里就明白,对方这是嫌自己刚才太过怠慢,这是趁机拿捏一下。
许有成略一琢磨便知道,任元山突然造访,肯定与城内愈演愈烈的风波有关,要不然的话视同寇仇的两伙人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正是许某,任同知所言究竟为何?何人胆敢毁谤天家?还请任同知快快讲来!”
居然被这个胖子嘲笑成乡下人,这是丢不起这人啊。
同知且坐!”
“任同知适才所言有关天家声誉之事,是市井传言还是揭帖所述?可有相关目击?目下有多少人听闻此事?所传究竟为何?”
任元山看到许有成有暴走的迹象,遂也收起戏弄之心,把揭帖之事大致讲了一遍,随后不等许有成有何反应便起身告辞离去。
“呵呵,这个……
一名百户转过二堂的屏风,冲着后院喊了一嗓子,其他人则是立在堂下位置,静待任元山出言。
平时老黄头负责大堂和二堂的洒扫,有议事时就出来倒个水,倒也累不着,千户所每月还给他五钱银子的工钱,吃住也都在卫所之中。
许有成看着对方这般模样,焦躁的心态也变得沉静起来。
在前不久原都指使骆养性倒台,李若链接掌大权之后,在卫内整风的同时,也做出了大规模的人事调整,原苏州千户所千户被调回京师去了经历司,许有成于两个月前被拔擢为了苏州千户所千户。
日常卫中之人也没拿他当外人,很多官校也时常从外面带些吃剩的酒菜回来与他,老黄头倒也没有嫌弃。
“这位可是许千户当面?本官同知苏州府任元山,因今日有要事生发,事关天家声誉,故得府尊所遣,特来与许千户当面接洽!”
现在先搞清楚到底发生啥事再说。
刚才倒茶的老苍头是原苏州卫所军户,一辈子没成亲,家中亲人也都早已亡故,孤身一人在苏州卫指挥署里混口饭吃,后来锦衣卫千户所成立后,当时的千户看他可怜便把他留了下来。
听到任元山说事涉天家声誉,许有成一直放松的表情陡然变得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