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抢功

后，堂外等候的高立志赶紧进入堂中，冲着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的李烈请示道。

    “很好！子厚见微知著、有胆有识，凡事亲力亲为，实乃柏台之表率！李千户，此事详情你既已知晓，相关要害之处可有遣人盯住？照子厚之言，漕粮船队最早可于明日抵达济宁州运河码头，如何人赃并获之后顺藤摸瓜，便是亲军之责了！，此案首功当为子厚所有，亲军次之！好了，本官有些乏累，子厚随本官且去客栈歇息，静待明日之后亲军之喜讯！”

    不管是从自家曾出仕的长辈口中，还是他在都察院所观所闻，冯玉成都对地方官府中那些底层胥吏有着充分的认识和了解。这些人世代在衙门中效力，对地方势力的掌控和接触都超过了府衙中的老爷们，但凡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些人总会在第一时间内得到消息。冯玉成相信，这次事发济宁州的案子肯定早已有之，衙门中的地头蛇很可能会参与进去。

    李邦华的到来仿佛给冯玉成早就疲惫的身心注入了新的活力，让他逐渐萎靡的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昂扬地斗志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你还站着作甚？还不滚去四处查探！滚！”

    他之所以没有找当地官府派遣衙役捕快准备拿人，是考虑到一旦事有不谐走漏了风声，这件能给自己的仕途打下坚实基础的大案就会胎死腹中，若是再想找寻线索就难上加难了，因为那伙人肯定会暂时收敛行举，就算以后再做也会谨慎许多。

    冯玉成也不是傻子，他敏锐地观察到对方起了别样的心思，在与高立志争执几句后干脆不走了，当日吃住都在百户所内，对高立志更是形影不离，此举让高立志哭笑不得。

    冯玉成在从赵老三口中得知确切情报后，趁着漕粮船队尚在宿迁的功夫，立刻连夜赶到了济宁州，打算找到可靠的力量破案拿人。缺乏处事经验的他虽然考虑的很细致，但却找错了衙门，在一种想当然的思维状态下找到了济宁州的锦衣卫百户所。

    “见过宪台！”

    李邦华叫着冯玉成的表字温和地安慰道，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地欣赏意味。

    在这名嫉恶如仇、行事果敢的年轻人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一路上在简单询问过冯玉成与锦衣卫之间争执的事因后，李邦华更愿意相信案子的线索是自己这位爱将首先发现的。

    “子厚，汝且将事情原委分说一遍，余事勿要涉及！”

    锦衣卫身为皇上的耳目，负责侦缉天下不法，可这么大的案子发生居然丝毫不知，这让皇上怎么想？这个永济仓可就在济宁百户所的眼皮子底下的，这可真算是灯下黑了。

    可他错就错在，他高估了锦衣卫这个群体的操守。

    “上个屁的密奏！你以为老李头不上本啊？这老头素以持身正而著名，资历比咱们指挥使他爹还老！你说皇上能不信他而信咱们！算了算了，不就是个首功吗？就让给那个愣头青好了！以后派人盯紧他，寻到错处就办了他！各处的人手都布置妥当了？”

    整个过程中，李烈连话都没插上一句，结果就以冯玉成大获全胜告终。李邦华倏忽而来、倏忽而去，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李烈待在当场。

    看着站在身前的高立志，李磊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王八蛋给踹死，要不是这小子平时年节之礼不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