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邦华

左右，不睡吧又没什么事做，总不能和几个太监谈人生谈理想吧。

    其名下的田地多大十余万亩，相当一部分是趁天灾人祸，以低价强行购入。历史上李自成打进北京，皇帝吊死后，一些勋戚都是开门投降，枉顾大明对他们两百余年的恩德；

    “刘忠，你拿的什么？”

    武将现在日渐骄横，看不起这些没落的世家。

    天色已暗，老仆早已点起蜡烛，李邦华坐在书桌旁拿起一本书，并未观看，而是陷入了沉思。

    刘忠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方方正正一尺左右的木匣。他从小跟随李邦华，如今已几十年，说是仆人，其实李邦华对其与家人无异。

    到底是谁做的呢？心里忽然一动，他知道是谁了，也只有那个机构才有如此大的势力。不过，这几年锦衣卫不是日渐衰弱吗？怎么突然如此敬业呢？难道是皇上？

    太阳大早晨就热辣辣的直晒下来，干热无比，只活动了一会，刚换好的衣服就已湿透，只得再去沐浴更衣。

    要说巧取豪夺，致死人命，这事在那些勋戚里时有发生。虽然勋戚到现在逐渐式微，文臣们瞧不起他们，因为这百余年来府里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所以连对武将的影响也越来越小。

    吴有性可是一个医学界划时代的名人。历史上崇祯后期全国瘟疫横行，南北直隶，山东一带甚至十户九死。往往一巷百余家，没有一家能活下来，一门数十口无一幸存。医生们都用治疗伤寒的药方治疗，毫无效果。

    吴有性亲历每次疫情，积累了丰富的资料，然后潜心研究，依据治验所得，撰写了全新的《瘟疫论》一书。他针对瘟疫提出的理论，打破了传统中医对瘟疫的认知和疗法，并且针对疫情提供了药方，如达源饮，三消饮等，取得了很好的治疗效果。

    如今大明内忧外患，像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随时有倾覆的可能。唉，圣上聪敏节俭，勤于政事，就是性子急了点。但愿圣君能力挽狂澜，拯黎民与水火吧。

    虽然是贵为左佥都御史，但他家的规制不大，两进的院落，前院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仆一家居住，李邦华一家三口住在后院。他只有一子一女，女儿早已出嫁，只余老妻和在国子监读书的儿子李若彬。儿子年已十八岁，从小勤奋好学，成绩优秀，去年考取了生员，今年秋天准备参加顺天府乡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中试。

    “臣恭听圣裁！”

    他拿起来迅速的翻动扫视，片刻后看完，吩咐道：“你回去吧，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古人讲究食不言，吃罢晚饭，李邦华照例去书房看书，儿子则回到自己的房中温习。

    朱由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骆养性叙话，小半个时辰后，李二喜和另一个小黄门抬着装满奏折的筐子回来了，放下筐子后，李二喜从最上面拿起一本呈给朱由检后禀道：“皇爷，这是您嘱咐的左佥都御史李大人的奏折，奴婢特意放在上面！”

    儿子已经定亲，亲家是兵部主事金铉的小女儿，是个娴静温柔的女孩子，只要儿子今年乡试中试，那明年就成亲了。

    朱由检拿过后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夸了一句，李二喜眉开眼笑开心至极。

    进殿行礼后，骆养性禀道：“禀圣上，臣已着人于昨晚将书信投掷于李邦华家，留下话见其老仆拿着木匣进去后方才离开！”

    “请圣上放心，臣的手下做事还是精细的。再说天色已晚，李佥都御史门前一向冷清，没人看到！”骆养性禀道。

    在京师东城的一户宅子中，左佥都御史李邦华正在吃晚饭，同桌的还有老妻和儿子。

    吩咐完后，朱由检就去偏殿睡了下来。

    正在沉思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爷，我有要事禀告！”，屋外是老仆刘忠的声音。

    等刘忠掩门走后，李邦华坐下开始思衬起来。这是一份诚意伯府巧取豪夺，致死致残人命的证词，证据充足，受害者家属都按有手印。问题是，这是谁送来的呢？要调查这类案件，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得到证据的，这需要高超的手段，大量的人手，难道是和诚意伯有仇的人做的？不太可能，因为文臣不可能豢养恶仆，那样有碍清誉。

    “那就好，此事办的不错，锦衣卫一旦振作起来，办事效率朕还是满意的！正好朕要派人去找你，有几件事朕要你去做！”

    李邦华皱眉问道。

    朱由检沉吟半晌，心里琢磨该怎样处置这个诚意伯。

    朱由检将昨晚对王承恩吩咐的几件事又重新讲了一遍，最后嘱咐道：“你要叮嘱各地卫所勤勉认真，这几件事关乎朕以后的布局，甚至能影响到剿贼与民生的大局。要认真探访，是否有真材实料，不得懈怠敷衍。事成合朕心意者，朕不吝升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