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庄（1）

王承恩伸手接过，然后转身双手捧着高举过顶递于皇帝面前，朱由检面无表情的拿过来开始翻看。

    骆养性连忙躬身禀道：“臣昨日回到署衙，立即会同手下一众官员商讨方略，并在戌时左右写出了一份纲要。臣随身带着，正要敬请御览。”

    骆养性如数家珍地回道。

    “呈上来吧！”朱由检吩咐道。

    “骆养性，目前亲军共有多少人员？”

    说话功夫，王承恩回来了，回禀道：“皇爷，一切准备妥当。这回看的皇庄在西面，锦衣卫指挥使已经着人知会，在西华门外等候！”

    “禀圣上，缇骑有五百骑兵，专事远途护卫与缉拿。剩余的校尉，力士则是负责京城治安巡查。五百骑兵日常操演不断，粮饷也足，士气尚可，缇骑现归于指挥佥事李若链负责调派。”

    片刻之后车驾出了西华门，宫城之外便是皇城的范围了，过了御河的石桥然后左拐约一刻钟后，来到京城的西安门。

    这时前导的随行护卫已经肃清街面，城门已经大开，守城门的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人影皆无，估计是被锦衣卫给撵到一边去了。

    小半个时辰吃完早饭，这边王承恩已经安排妥当，回来禀报：“皇爷，老奴已经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一百名侍卫骑马护卫，皇爷您如何成行？”

    王承恩挥手让她俩退下，笑嘻嘻的说道“皇爷，早膳预备好了，用过膳后皇爷有什么吩咐？”

    骆养性听得冷汗直冒，刚要张口辩解，朱由检扬手止住他：“朕还未说完，朕并不是要追究你之责任，今天之所以叫你单独跟随，便是要把朕所思所虑告知于你。”

    骆养性满脸羞惭之色，躬身回禀：“臣等让陛下失望了！”

    朱由检听到李若链的名字倒是心里一宽，能在皇帝上吊后还能血战到底，最后寡不敌众，自杀殉国的臣子还是可以放心使用的。

    朱由检手一挥道：“出发！”

    这些话已经有点诛心了，骆养性躬身低头，不敢接言。

    朱由检接着道：“不要惊动过大，要轻车简从，另外招骆养性随行。”

    朱由检没再勉强，王承恩吩咐前面车夫起行。

    “骆养性，整顿卫务条陈拿出来没有？”

    李二喜大喜过望，赶紧磕头：“谢皇爷恩典！”

    王承恩愣了一下，心说这么多年皇爷从来不曾关心过这种事情，最近怎么处处透着和以前不同了？不过既然是皇帝的吩咐，他马上到应道：“老奴这就去准备！”

    朱由检笑道：“反贼难道已经打到京城？并且知道今天朕要出行不成？照朕的吩咐去做，挑选可靠卫士，人数不要超过一百。”

    朱由检吩咐道：“停车，让他上来！”

    朱由检笑道：“朕只是吓唬他，又不是真正怪他！你倒是心地不错，这样吧，朕会吩咐王承恩，下月起，你每月出宫两次探望妹妹。朕不是薄情之人，不忍看你兄妹二人近在咫尺却思不得见。”

    “臣谨遵圣喻！”

    说罢朝外面招呼了一声，两个容貌秀丽的宫女扭动腰肢碎步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跪下：“奴婢伺候皇上穿衣！”

    朱由检点头吩咐道：“王承恩，回宫后传旨，骆养性长子恩荫锦衣卫千户，着御医前往探治，次子入国子监读书！”

    “嗯，不错！不管如何，这般办差之态度还是较为端正，未如往常一样敷衍拖延，不错！”朱由检随口夸赞道。

    朱由检来到近前，王承恩赶忙从车轿中搬下一个锦凳，扶着他踏上锦凳进入马车。

    难道皇上还有其他情报渠道？皇上说起山西通敌走私之事条理分明，分明是早有耳闻并且有了相当的证据，不然怎么连八姓都查探的清清楚楚？

    朱由检继续说道：“朕并不相信你等敢于背叛皇家，投身廷臣，朕更愿相信是尔等尸位素餐，终日只知追逐私利、枉顾国事之故，若非如此，你骆养性还能站于朕之身前吗？”朱由检加重了语气。

    骆养性心里忐忑不安，皇上到底要如何整治锦衣卫呢？

    朱由检第二天一觉醒来，天色已亮。夏天日长夜短，估摸着也就早上6点左右。虽然是清早，但是太阳已经很高。

    王承恩吓得一哆嗦，行礼后转身小跑着去了。旁边的李二喜连忙跪下开口道：“皇爷，王公公也是一片好心，皇爷千万不要责怪与他！”

    朱由检眼睛一瞪道：“朕不是纸糊的，少废话，赶紧去准备！”

    马车隆隆作响缓缓起步，马车前后左右皆有扶刀持盾的甲士护卫。不一会功夫来到西华门外，随即听到一声禀报：“臣骆养性迎候御驾！”

    “锦衣卫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搜集各地军民情报。在朕看来，所有职责之中，军民情报乃是重中之重，此才是皇家耳目最该具备之功用。可是朕现下等于是眼瞎耳聋，除了阁臣愿意让朕听到看到的，其余的朕一律无有所闻！”

    朱由检摆了摆手道：“谈不上失望，今日朕便与你分析一下锦衣卫问题所在，也顺便拿出一些办法，看看能不能让锦衣亲军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