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新的一族

现在它也不懂，眼前的少年身上何以有如此矛盾的气息。

    水浩能够感觉到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在悄悄的打量着他。其中有好奇，有审视，还有探究。

    水浩郑重的向着年老鲛人躬身一礼。而后，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上灵力激荡，手中三叉戟连连挥舞。

    “怎么可能……”

    它们虽然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但却因为这样都活了下来，它们也可以说完全超脱了赤鱬一族，变成了新的异兽。

    可水灵颗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算怎么回事？尤其是一个已经纳它们的王为藏灵的人。

    她不知，月本就出自老雨精，超脱于普通异兽。又经过邪力灌体一身灵力改变，已经蜕变成类似于凶兽的存在。

    又见它们的身躯上泛起点点金芒，不断的升腾而起。

    “王，您错了，是您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年老鲛人焦声说道，“当初变为灰鳞的族人们，要不就是被邪气浸染，要不就是重伤垂死。如果没有您降下的诅咒，我们早已陨落了。”

    “从此刻开始，我与水之一族盟。你们愿意者，可以与之缔结为灵。”

    年老鲛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王，千年前您是因为抵抗凶兽，被邪气浸染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如果没有您和镜，我们赤鱬一族在那时候就灭亡了。”

    湫的眼中的意外之色更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老鲛人。

    “湫啊，你能不能让她们不要再盯着我？”

    湫魏然一叹，道：“你们退下吧，我们要前往即翼泽中央。”

    金芒中，金鳞们的身体越来越暗淡，脸上的五官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化作了星星点点，消失在了即翼泽上空。

    “你参与过千年前抵抗凶兽？”

    “一样的气息……”湫虚着双目，定定地看着年老鲛人。半晌，摇了摇头叹道：“我知道了！留下几个为我们引路，其它的散去吧！”

    “如今您已经从怨恨中走了出来，我们也重新恢复了神志。从此我们与那些金鳞无异。”

    “王，您可是为他而来？”

    一个个气泡从水面上蒸腾而起，气泡中是一只只雀跃的金鳞。它们竞相的围着溪，把她团团围在其中。

    月更是与湫融合在了一起，赤鱬一族的诅咒虽然解除了，但月的意识已经变成了湫的一部分，也没有如同老雨精所说的那样。

    “你们所做之事，并不需要在意我的想法，只凭本心就好。”

    “不要叫我王！我不配做你们的王，是我害了你们。”

    “与那些金鳞无异吗……”湫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片怅然，久久不能平静。

    湫的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落到年老鲛人耳中，却面色大喜。

    “多谢……”

    “他、他身上有着和当年的您和镜一样纯净的气息。”

    那些金鳞被保护在即翼泽内围，我能感受到一股精纯的气息一直阻止着我们。正是这股力量保护了最后的金鳞。我能感觉到他很强大。而且……”

    不光是湫，就连水浩都诧异的望向年老鲛人。要知道老雨精的存在，所知之人寥寥无几。

    年老鲛人说道此处，声音顿住。脸上出现了踟蹰之色，嘴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碧绿色的水灵颗快速的在水面上生长，如一道飞虹向着即翼泽中央蔓延。

    “王，您的意志所向，便是我们鲛人一脉所指。只要水之一族愿意，族人们可自行选择。”

    水浩朝着一旁望去，却哪里还有湫的影子。

    “王，我们终于等到了您从怨恨中苏醒，欢迎您的归来。”为首一条年老的鲛人神色恭敬的说道，它兴奋中甚至带着一丝紧张。

    “雨精，我知道你能听到。难道你真的不见我，不见她们吗……”

    湫眉头微皱。既然鲛人们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反而不想佐佑它们的轨迹。

    “王，其实没有一条完好的赤鱬变成灰鳞，是您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千年中，因为您一直在锁灵塔中，我们才得以繁衍生息，那些小灰鳞们也都能长成鲛人。您便是我们的王，便是我们的始祖。”

    “走吧，既然他不愿意见我们，我们就去见他。”

    金鳞们在溪的身边起舞，小脸之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神色。它们的小嘴一张一合，似是呢喃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