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杀人鬼

    “不愧是让荒耶先生都警惕的橙子小姐。”白纯似乎找到了呼吸的节奏，痛苦的表情减缓。

    黑桐干也看了眼不远处的苍崎橙子，见她只是背靠在门口抽着烟，似乎没有想要开口的打算。

    对方在拎起了白纯学长之后，对着他们微微行礼。

    阴暗的房间犹如被台风刮过一样，到处是散乱的纸片。

    他甚至还没有询问三年前的杀人鬼事件，是否也与白纯有关。

    “……”似乎是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白纯从亢奋的神态中渐渐苏醒，他松开黑桐干也的肩膀，退后了两步，露出了有些苦闷的笑容，“没想到你还能记住我的名字。”

    黑桐干也刚想要说些什么，然后就被白纯伸手抓住了胳膊。

    “休息了……”黑桐干也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些什么表情好。

    “看我也没用。”苍崎橙子耸了耸肩，“事先说明，要是和你面前的骑士打起来，我大概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掉吧。”

    仅仅是轻轻一抖，比他还要高的黑桐干也好像布偶一样被甩了出去。

    现场似乎有些沉默。

    从第一眼见到两仪式开始，苍崎橙子就明白，站在那里的是释放了自己天性的式，已经尝到了破坏滋味的她，或许依旧能够被爱情束缚，但那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的爱情……如果这具能够连通根源的身躯没能隐逸在普通人的意志之下，或许像荒耶宗莲这种疯狂追求根源的魔术师，会绵延不绝的赶来吧。

    两仪式是两仪家为了创造极致泛用性的人类，而尝试藉由容器的身体产生出“空”的人，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着多么危险的举动。

    照片也好，画像也好，有式在学校时期的，还有式在医院的，甚至不少连他都一同囊括在内，但无论如何，都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对式的那种令人恶寒的迷恋。

    砰——！

    “……”

    他的肩膀耸动着，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似乎是说起什么连自己都不忍直视的东西。

    动作干练，让人如遇春风，黑桐干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好像只有书中、或者动画中才存在这般找不到一丝瑕疵，让人升不起一丝恶感的骑士。

    黑桐干也的内心再一次涌现出恶寒。

    那是一个人。

    莱茵哈鲁特望着面前这个男子，对方正眼神期盼的望着自己。

    只是看一眼黑桐干也就确定了这点，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态的迷恋，而进入到变态的领域了。

    “好啦。”最后还是苍崎橙子打破了沉默，抬手伸了个懒腰，完美的身材顿时顺着动作显露出来，“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黑桐干也不怎么理解，他看的出来，对方的歉意不带一丝的虚假。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黑桐干也因为无力感而紧咬着下唇。

    黑桐干也以为事情发生了转机。

    宛如耀眼的星辰闪过，英俊的骑士带着呼啸的狂风转瞬及至。

    只是简单的抓住白纯的衣领，随后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就是这一下，直接让连杀数十人的杀人鬼宛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已然犹如被抓住了命脉般神志不清。

    但很快的，面前这个躺着的人似乎是轻微的动弹了一下，顿时活了过来般的缓缓站起。

    “既然有办法，那……”

    心里面却是惋惜。

    “……”黑桐干也握紧了拳头。

    然后就是一片狼藉。

    因为位于房间最阴暗的角落，又不动弹，所以他完全没有察觉，连是否活着都不知晓。

    “没用，追不上了。”苍崎橙子有些遗憾，“我今天也没什么准备，很多东西都没带来。”

    说完之后，也不管黑桐干也是什么表情，她径直走向了车辆。

    “莱茵哈鲁特。”苍崎橙子喃喃的吐出这个名字。

    或许是因为想要抓住幕后的元凶。

    或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一件能够与式接触的事情。

    而除此以外，这幅面貌他曾经见过，而且认识。

    这是一个温柔的人。

    但是——

    全部都是式。

    这个人是男的。

    “因为吾主已经休息了。”莱茵哈鲁特即便在说话的时候，身姿也宛如雕像般没有丝毫的动弹。

    他抬起脚，走到窗户前，拿起一个相框，上面是式的照片。

    总之，他不想就这样，撇清掉已经知晓的一切，撇清掉过去的一切，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自己的世界。

    黑桐干也忍住心中的恶寒，想要查找一些更多的线索，他走向不远处的书桌。

    虽然御主说过不要将无关人士牵扯进来，但是这两人方才也在御主那里，应该不是无关人士。

    莱茵哈鲁特很快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即便知晓手中的歹徒必然要为恶行付出代价，却依旧不想放弃治疗他的希望。

    “你该不是在等我们吧？”苍崎橙子有几分玩笑意味的问道。

    黑桐干也在从令人恶心的天旋地转中停下来后，第一时间开口喊道。

    苍崎橙子回想起刚刚莱茵哈鲁特的身姿。

    或许是因为白纯学长到了今天这步，似乎是与式有关。

    “……”黑桐干也有些求助般的看向苍崎橙子。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她已经能确定，对方已经是超越了“魔术”的领域，而逼近“魔法”的范畴，那份宛如碾压一切的“势”是现代科技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的程度。

    而且吩咐了别人去做事情，自己却直接休息，听起来简直就和苛刻部下的大公司社长一样。

    这个给苍崎橙子和黑桐干也留下深刻印象的骑士就这样持剑站在两仪家的大门口，旁边还捆着昏迷不醒的白纯。

    现场仅剩下黑桐干也和苍崎橙子两人。

    但是现在，却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内心的羡慕，并不是因为奢华享受上的原因，而是因为，对方那样的身份和地位，应该更能够理解自幼在这样的退魔师家族中长大的式吧。

    式的破坏性冲动，不是来源于她，也不是来与织，而是来源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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