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元只知道,飞升后的叫仙,不叫人了。
地仙,天仙,虽只天地二者一字之差,天间地间一线之隔,但真的是就只有这些许区别吗?
世俗之中,金钱权利固然能够称得上是力量与规则,可以掌握世俗的一切。但是世俗之外呢,自己的无知,即代表着心中的怖惧。
心中接受不了的割舍,自然不能割舍,既然都不能割舍了,那何来成仙之说。看来古人不欺,成仙得道真的需要天生的心性,根骨可修,天性不改,此中无所谓正邪,区别的只是每人的心。万法可变,唯心不变。
季博元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凄然,此话不仅是说给司徒平听,同样也是说给自己听。或者自己其实一直都是把成仙得道看得太过美好了吧。
心中暗暗立誓,此番话语虽然只是自己善意的谎言,但到了此时此刻,季博元不介意将这个谎言就此延续下去,宽慰一颗需要亲人的心,给予他自己力所能及的幸福吧。
自此事后,季博元不仅没有对司徒平多加优待纵容,反而是每天督促他静坐练功修行。司徒平倒也颇为自知,明白师傅是为自己好,不仅没有怨言,反而是愈发地刻苦起来。
现在看来,或者自己其实根本就成不了仙,无有他故,唯心而已。
抚摸着司徒平的脸颊,感受着这泪水无声的诉说,感受着一颗心的不屈,柔声说道:“哭吧,又什么不痛快的,统统都哭出来吧。心中苦楚,如人冷暖,惟己自知而已,无人可以宽慰。哭吧,用泪水把过去所有的所有,全都尽情地抛撒出来吧。从今往后,你在这天地之间永远不再是个孤独的苦孩儿。”
笑罢看花落,不愿天上人。
季博元昔日妄想修仙,所期望的不是仙名,而是力量与规则。之所以渴望,却是基于对未知的不信任。
自古以来,前辈飞升者无数,可是谁也没有见过有哪位成仙后再回来的。或许那里很好,或许那里奇妙,或许……或许就是回不来。
就此做一地仙,逍遥自在岂不快哉,即便身受天劫又有何妨。
事后,季博元特地弄了盆水,照映一番,果然相貌已经恢复了原样,自然也就跟司徒平极其相似。只是觉得现在相貌看着极其年轻,恍如幼时,估摸着乃是太乙元精生化之功,只是就这身高,依旧三尺,让人看去好似一个七八岁的童子一般,以后外人见了自己带一帮徒弟出去,天知道谁会以为自己才是师傅,季博元现在是郁闷不已。
成仙得道,说得是多么的轻巧,实则内中所付出的一切,抛弃的一切,除了自己又能有谁能够真正的明了。他人所言尽皆虚幻,各种征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飞升后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吗?飞升后的人,还是人吗?飞升后的我,还是我吗?
只有能够掌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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