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圣级之下第一人

   尼斯没敢琢磨“战魂复苏”，那是中级神术。神术的等级越高，想提升就越困难。

    不过这话说出来之后，他又有些心动了。

    房子的钥匙在尼斯手里，不过他没打算用钥匙开门，因为房子里有人。

    有资格成为俘虏至少是高阶骑士，差一些的人物都已经被送走，如果有人愿意替他们付赎金的话，他们或许还能回家，要不然，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矿井里度过。

    尼斯顿时想起父亲留下的那一箱信，最初的线索就是从那一箱信里发现的。

    他看到一个画家在画布前作画，他看到一个人抬头看着太阳，他看到一个青年拖着两颗圆球站在高塔上，他看到一个人在解剖着尸体……

    “那是当然，这次的联军是临时组建，根本没有一个绝对的掌控者，现在败得这么惨，肯定要有人扛下所有的责任，而且扛的人必须让所有人满意，找个替罪羊可不行。问题是现在没人愿意扛这个责任。”

    夏马恩内战的时候，那枚苦果被法罗迪家族吞下，不知道这一次是谁来吞这枚苦果？

    这的确是真的，不这么做可会热死一些人，不过她们这么做也有羞辱的味道。

    所以战斗结束之后，尼斯就让女神战士们处置这些俘虏，只要不死，怎么弄都行。

    老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立刻指了指后边说道：“小主人，自从您走了之后，后面的酿酒作坊一直关着，那里够大。”听到这话，尼斯眼睛一亮，不过他在意的并不是老头的建议，而是父亲留给他的那封信。

    之前他们之所以想放弃卡奥尼，并不是因为卡奥尼已经失去价值，而是因为腓特烈公爵太不知趣，以君主的名义征用伊斯特，让他做御用建筑师。现在问题解决了，尼斯根本不考虑归还卡奥尼。

    转瞬间，无数影像从尼斯的眼前闪过。

    说实话，换其他人，尼斯未必相信。

    高个子不敢发作，他这次前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赎回俘虏。

    酿酒作坊就在后面，里面已经被收拾干净。

    离得最近的一个女神战士用调侃的口吻说道。

    他们原本打算在威胁变成灾难之前，彻底解除威胁，为此他们甚至不惜得罪法兰克王。

    他对尼斯很了解，那个家伙生活非常规律，除了在外面行军打仗的时候，平时他大多做两件事，一件事修炼，这包括阅读、学习和做实验，另外一件就是和女人做|爱。反正都不喜欢别人打扰。

    尼斯不太清楚赛门老人是否会因此而成神，可惜，他肯定看不到那一幕。

    对于尼斯来说，代管领的价值不比领地差，这次攻击他的人所属的家族，大多在南方各个城邦，他如果能够在每个城邦都拥有一、两块土地，就算当货栈，对他、对玫瑰十字商行、对阿萨科斯都有着无穷的益处。

    这话说得有些谄媚，已经不像是兄弟之间的对话。

    “这上面的条件除了钱还是钱，我们现在缺钱吗？”

    墓地非常安静，躺在这里的全都是不会说话的人。

    尼斯隐约记得，当初最幸灾乐祸的人里就有这两个家伙。对于这种人，他连搭理的意思都没有，更别说被他们缠上了。尼斯对于不要脸的人还是有点了解。

    连轮廓都很模糊，唯一显露她位置的是空气中残留的花香和焚烧东西之后残留的焦味。

    这座暗门设计的确实很隐秘，多年过去，暗门边缘堆起了积灰。越发难以察觉。

    这一次和夏马恩内战有一点相似，对方也是一支联军。

    尼斯一边追，一边用启示录观察那个扫墓的人。

    尼斯救驼子并不是因为有私心，他只是对驼子有好感，而且有能力救，所以出手救治。而且他刚才用的是治疗术，他刚刚领悟不久，用在驼子身上多少有点试验的意思，所以不能完全算是好心。驼子好了，里面有运气的成分，所以与其感谢他，还不如感谢上帝，这是上帝的神术。

    他也乐意这样的安排，这能够体现他的价值。

    尼斯看着那两口池子，里面干干净净，还堆了一些东西，显然被改造成仓库。作坊里的其他东西也都不见了，那口被捅漏的蒸锅肯定被拿去卖钱了。角落里成排的木桶也能够换钱，以芳汀那时候的拮据，那些木桶一定也卖掉了。

    他这样说，大部分是为了刺|激那个不敢出来的神甫，正是因为有驼子这块活招牌，小镇上的居民才把那个伪善的神甫看作是圣徒，他也曾经是被骗的一员。

    但是深究之后却一点都不简单。

    那句话绝对是真的。

    赛门老人想告诉他的道理还不止这些，越深究，尼斯越感觉“治疗术”不像表面看来那样简单。

    梅特洛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他们都知道尼斯当惯了甩手掌柜，这个家伙只做一些提纲挈领的工作，具体的事情都交给别人做。

    尼斯隐约感觉赛门老人给他上的这一课已经远远超出圣级的范畴，恐怕已经涉及神的领域。

    梅特洛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你既然跟他们一起过来，肯定已经知道他们的条件，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但是现在赛门老人却演示出“治疗术”的另外一个境界，这招和“死亡枯萎”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比“死亡枯萎”方便多了，用“死亡枯萎”杀人必须保证目标人物不会移动，“治疗术”只要打在对方身上就能见效。

    不说别的，就拿卡奥尼举例，这座小镇地理位置不好，也没什么出产，更没什么资源，但是凭着离阿德蒙特近的优势，现在成了培养人才的摇篮。

    高个子异常愤怒地说道。

    跟在后面的是一艘中型战舰，跳板搭上去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子从船上下来，他后面跟着一群随从。

    现在谜底就在眼前，她哪里忍耐的住？

    魔法师越到后期越有优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圣级之路清晰可见。前人有很多著述，甚至有一套不太完整的理论。

    打仗一定会死人，这次尼斯发威，变得强悍无敌，不过在他爆发之前，爱夏为了阻止对方召唤出天使，带着几十名女神战士发起突袭，硬拼之下，爱夏本人受了重伤，还折损了十几个同伴，其中五个人在战斗结束后没能够活过来。

    “幻音术”幻化出的声音，完全是由心而发，可以改变音调，可以改变所有的特征，但是无法掩饰真假。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在战争中指挥不灵，大家都试图保存实力，一旦失败，特别是败得很惨的时候，就算表面上仍就维持原本的联盟，私底下肯定已经分裂，而且各方势力肯定会追究战败的责任。

    “你儿子还好吗？”

    尼斯结果来抖开一看，上面一条一条罗列地非常清楚，开头就和俘虏有关，上面列出俘虏的赎金，接下来是给阿沙克斯的补偿，之后是给他本人的补偿。

    马狂奔了起来，眨眼间消失在一片山岗的后面。

    “我那几个小子一个比一个笨，不会做事，我那婆娘让他们先读书。”老头连忙回道，他那张老脸上笑开了花。“管家婆的头脑很清楚，让他们好好学，到了来年，我带他们去夏马恩。”尼斯说道。他对管家婆一家很了解，知道这家人的品行，上一次来这里，他就打算给这个忠厚之家一些补偿。“小主人，您……您真是太好了。”老头子的手都哆嗦了。尼斯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原来那个小主人，却不意味着他对尼斯一无所知，他当然能够猜到尼斯带他几个儿子去夏马恩干什么。“我要在这里住几天。”尼斯看了看房子，他有些头痛。虽然他把一百多个女神战士留在了巴尔泻，身边只带了不到百人，但是这里肯定住不下。

    “你有那么多女人，应该对女人非常了解才对。”

    经此一役，以后如果有人再想和他为敌，想要招募“打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就算到达圣级，他也不可能活到一百多岁，更别说赛门老人自己也不清楚要沉睡多久，百年只是一个虚数。

    这是一次教学演练。

    尼斯问道。他喜欢现在的感觉，他在其他人眼里是圣级以下第一强者，但在这里他永远都是这栋房子的小主人，他从老头眼里看到的是亲切，而不是敬畏。

    这就是地位不同造成的差距。

    梅特洛眼睛亮了起来。

    尼斯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之前他在法科兰德尔埋葬十几万联军，已经让他背上嗜杀的名声，再多几百条人命也没什么关系，更关键的原因是他不可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战斗。

    两边只是互相利用罢了，他以后也要在教会里发展，和杜埃兹红衣主教所属的派系迟早会发生纷争。

    不过他们更骄傲的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他忙不迭地把门打开。

    这好像都是信。艾米丽的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当初她刚刚得到启示录的时候，尼斯对她来说根本没有秘密，所以她也知道尼斯的父亲留下了一箱信，里面隐藏着尼斯的母亲的秘密。

    迷雾中的身影变的清晰了，那是一个女人，身上披着黑色的长袍，连头戴脸全都遮盖了起来，甚至连眼睛都被厚厚的黑纱遮蔽着。

    话锋一转，梅特洛又道：“再说，他们已经知道你的实力，哪里还敢惹怒你这位圣级以下无人可敌的人物？你不追着他们猛打已经很幸运了，哪敢不拿出诚意？”

    老人说他会沉睡百年，恐怕不是因为力量消耗太多，老人很可能已经找到继续提升的方法。

    他学的是术赤兀鲁思人的做法，一旦进入战争状态，实力强劲的敌人必须全部杀死，绝对不允许留一个活口，只有那些没什么威胁的敌人可以活命。

    最近一段日子，尼斯确实在想这个问题。

    教会的神术分成三大体系，其中治疗和预言两大体系脉络分明，“治疗术”或是治疗一系的根基，后面那些神术都可以看做治疗术的强化。

    尼斯停了下来，突然他弹了一下手指。

    你没必要在这里扫地，如果想要感谢上帝的话，那就当个牧师吧。尼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个高个子扫了码头上巡逻的女神战士一眼，那张算得上英俊的脸顿时有些扭曲。

    “救你的不是我，也不是教堂里的那个神甫，而是上帝。”尼斯仰头看了看天空。

    尼斯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到这个声音不是从嘴里发出，而是“幻音术”的效果。

    那个女人的骑术非常精湛，一拉马绳，那匹马人立而起，狂奔的势头一下就刹住了。

    尼斯立刻找了个理由。

    和钱比起来，土地显然更有诱惑力，不过转念梅特洛又没那么兴奋了。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腓特烈公爵，不但要够蠢，地位还要够高。那位公爵从法理上来说，是有资格继承神圣帝国皇帝头衔的人物，和路易王、教皇属于同一等级。

    码头上仍旧忙忙碌碌，停着十几艘残破的战船，有些是中型战船，有些是大型战船，不过港口的守卫对于这些战船并不在意，刚刚结束的那场战斗让他们对这些战船的性能嗤之以鼻，他们更喜欢自己的战舰，虽然吨位小得多，弩炮也少，但是在速度和灵活性上都占据优势。

    艾米丽和女神战士们心领神会，她们完全能够猜到这要干什么。覆盖油绸，再把水注入窖池里，这就成了一口大浴池，足够让几十个人在里面嬉戏玩闹，四周铺上软垫，怎么玩都可以。

    他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看了看那因为恢复正常而显得短小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然后大吼了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尼斯就拜。

    这一次攻击尼斯的是几大城邦联盟的人，背后是正在竞选教皇宝座的那两位红衣主教。这些人地位崇高，但是说到土地，他们拥有的土地都不多。

    梅特洛越发起劲了，就算不成功，也可以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让对方不得不让出更多好处。

    前面那艘是阿隆克斯特有的小型战舰，梅特洛站在船头，船一靠上码头，还没等船停稳，这个家伙就飞身跳下来。

    尼斯对这份清单并不怎么在意。

    玫瑰十字团五大巨头里，尼斯的地位不用多说，路克是首领，这个位置无可动摇，伊斯特马上就是斯洛佛哥王国的亲王，帕尔姆则掌管着玫瑰十字团的武力，只有他名义上管着阿萨科斯，实际上却只是一个大管事。

    不过没人知道尼斯真正的目的是用帆布盖住地面，这样一来那个秘密入口就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你家的管家婆是个大嘴巴，她说了很多有关你父亲的事，包括你父亲让她保管一箱信件，她也提到她最后把箱子给了你。我还发现你在偷偷收集很多人的笔迹。”

    尼斯毫不犹豫地回道。

    说完话，她猛地一抽那匹马。

    既然现在这样有诚意，当初为什么和他过不去？

    超阶强者就不一样了，再丰厚的抚恤也无法体现他们的价值，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他们也要顾及家族，所以大多数超阶强者都很怕死。

    这一切都将发生在一百年后，全都和赛门老人有关，当老人再次苏醒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改变。

    那场战斗非常简单，从头到尾并没有使用太多种神术，除了一开始的天使降临，赛门老人还用了一次战魂苏醒，剩下的就是治疗术和驱散术，还有一个既不是神术也不是魔法的能力。

    下一瞬间，尼斯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他已经追了出去。

    再说，他也不想让世人以为他和杜埃兹红衣主教走得很近。

    俘虏里没有超阶强者，所有的超阶强者都已经被尼斯杀了。

    赛门老人给他上的这一课还告诉他另外一件事。

    那个女人骑着马从尼斯的身边经过，错身而过的那一刹那，她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快乐。”

    两个静静地对视着。

    那个女人用脚后跟踢了一下马腹，马又走了起来。

    高个子尽可能保持沉稳的姿态，他走到关押俘虏的那几艘沙船旁边。

    尼斯不停的吩咐着。

    小船离开码头后，径直往尼斯住的那片河滩而去。

    武者想进入圣级就没那么容易，他们领悟的是战争元力，也就是正义、守护、杀戮、毁灭之类的属性。

    尼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