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诬陷和背叛

定会有所行动，所以牺牲这些异教徒是为了大局着想。”

    她那个能够在二十公里的距离内任意传递消息的天赋能力确实非常方便，问题是她的朋友不多，只有艾米丽能说得上一些话，所以她的消息是发给艾米丽，偏偏女孩把房间隔绝起来，在床上和西尔维娅玩着原本是男人和女人玩的游戏，根本没收到那个消息。

    只见一个微亮的麋鹿虚影在迪莉娅身上闪了一下，她的速度立刻变得更快了，几个连续跳跃就拉开和那群追兵的距离。

    “和异教徒有关，宗教裁判所不可能无视，他们已经答应派人过来。”

    尼斯很羡慕，暗自决定有机会也要弄一件这样的东西。

    跑到后院，把种在那里的“岁月无痕”全都收进戒指里，尼斯迅速换上自己的那套软甲，然后施展隐身术，飞身窜上屋顶。

    迪莉娅用力拉开弓，但是她的眼睛却没有看着目标，而是盯着天空。突然，她松开弓弦，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没有一点弓弦声，也听不到箭矢破空声，但是那群追兵里却有一个人倒了下去，一枝沾满了鲜血的透明箭头从他脖颈前面冒了出来。

    尼斯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明白过来肯定有人对那群追兵下手。他正猜测攻击者会不会是西尔维娅，突然“启示录”微微震动起来。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黛茜惊叫起来，虽然未婚夫让她失望，但是她和雷姆毕竟相恋一场，甚至已经决定秋天结婚，这份情感让她无法看着他死去。

    这些箭完全透明，而且通透得就像没有东西似的。

    尼斯并不在意，他掏出了两只卷轴，用伸缩带系在箭矢上，猛地拉开了弓。

    雷姆还记得迪莉娅说她们要去抓一只小老鼠，而且在那之前，黛茜隐约提过要送他一份功劳。把这一切串起来，不难猜到他那小鸟依人般的未婚妻很可能是异教徒，还参与那天晚上的战斗。

    尼斯说道。

    “我不是你猜的那个人，我生长在这里，十岁之后去别的地方，不过每年我还会回来几趟。”

    黛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未婚夫用命令的口吻说话。

    强行压下嫉妒心，她也拉开了弓。

    “随心而动”这个天赋把那一大堆东西全都融合在一起，变成一项技能，而且事先用不着施法，念动即发。

    尼斯唯一看不顺眼的只有两点，一点就是刚才这个家伙对迪莉娅下手的方式不太光明，另一点就是此人以往一直都装出正直的模样。这两点加起来，足以证明雷姆是伪君子。

    “那么就离开埃洛利亚，这个人老糊涂了，第一批倒下的是异教徒，那么第二批、第三批呢？最后会不会轮到他自己？他们以为教会的法罗迪家族是什么？善男信女？”

    手腕上可没什么护甲，所以一下子就被穿透了，那个骑士大叫一声捂住手腕，逃进树林里。

    黛茜在一旁解释道。

    魔法师正打算再打开一道防御护罩，突然几枝箭矢穿透进来，扎进他的身体，紧接着一连串爆炸，把他炸成漫天飞舞的碎块。

    只听到当啷一声轻响，雷姆手里的剑掉落在地上，他的手腕被刺了个对穿。“别杀他。”

    “我已经和你们打过招呼了，本来我打算先去找黛茜和迪莉娅。”

    “卡彭特？”

    黛茜仿佛刚认识这个未婚夫。

    迪莉也追了上来。

    “她是怎么了？”

    “你们快点收拾一下，我们得马上离开，镇上的人家已经让西尔维娅通知了，只有艾米丽碰到了点麻烦，她回城去了。”

    西尔维娅顾不得羞涩，她从床上站起来，取过床头的衣服套在身上。

    在惊诧这两条血影长鞭恐怖的同时，尼斯的心中充满疑惑。

    在一座气势恢弘的大教堂里，一群主教正聚拢在一起，底下有个牧师垂手站着。

    尼斯快速地说了一下情况。

    “这件事的内幕非常复杂，涉及萨拉斯托尔家族和另外几家豪门，还涉及各地的领主们，就连我效忠的埃洛利亚大人也参与在里面，我……我无能为力。”

    “我可以证明那里确实有异教徒。”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凌厉的悲嚎。

    一阵莫名的悸动让尼斯心生警觉，他打开窗户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暗中窥探之后，把房间和外界隔绝了起来，然后掏出“启示录”。

    魔法里轻灵术、加速术之类的魔法都和旅行有关，神术里也有不少与之有关，尼斯全都精通，他还精通佩森斯教派的秘法。

    楼梯口，迪莉娅早就双手抱肩站在那里了。

    眨眼间，防御护罩上的能量被削弱到无以为继的程度。

    一直以来黛茜表现得像是一个小女人，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他总是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而和黛茜亲密无间的迪莉娅就很明显了，十有八九是异教徒。再加上他听埃洛利亚大人说起那天晚上的事，从时间上算来，正是黛茜和迪莉娅匆匆忙忙出去的那几个小时，而且两个人出去之前神色慌张，闪烁其辞，显然有什么隐情。

    尼斯只杀马不杀人，那个女孩正好相反，她像是和这些骑士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出手就不留情。不但性情大变，她的模样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呵呵，好显赫的身份。”

    尼斯说出了罪魁祸首。

    尼斯那把弓是特制的，两边带着滑轮，即便这样，射箭之前也要先用巨力术才能把弓拉满。

    走没多远，就听到前方响起一阵马蹄声。

    那玩意很粗，和尼斯的东西差不多，不过说它凶残是因为它上面全都是一个个凸起，这些凸起看上去软软的，粗细和豆芽的茎秆相近，顶部圆钝，所以不会弄伤女人那个部位。

    他同样一松弓弦，将箭矢射了出去。

    迪莉娅不喜欢被别人命令，但是此刻的形势让她不得不照着做，身为月亮女神狄安娜的神眷者，她可以说是最好的轻战士，对付施法者绝对手到擒来，但是碰上这些大铁砣子她就没什么办法了。

    只是片刻功夫，他们就看到一队人马正沿着大路狂奔，天空中两个施展“风翼术”的魔法师在前方引导着。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天赋能力，可以说很强，也可以说很弱。它是一种辅助性的能力，作用是把拥有天赋的人所精通和旅行有关的技艺全都融合在一起。

    尼斯满口瞎话，不过这也不能算撒谎，因为此刻他扮演的就是那个叫斯沃德的人。

    “是卡彭特。”

    “但是……但是，那些毕竟是异教徒。”

    骑士的铠甲都很坚固，但是在这种血刃面前却如同纸一样脆弱，轻而易举地就被削开。

    上座主教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

    最底下的牧师连忙说道。他指的当然是第瓦尔国王霍尔诺德。

    尼斯自认是性|爱高手，却没想到那里也可以玩。他玩过的女人不少，从来没有碰过哪个女人的那个部位有敏感点。

    尼斯三人立刻朝西南方追去。

    尼斯手腕轻轻一抖，那把细刺剑化作万点寒星，瞬间将雷姆笼罩住。

    黛茜很自责，她把一切都归咎于消息传得太晚了，直到现在她都以为尼斯是艾米丽叫来的。

    “问题是国王陛下不希望我们插手，他不相信那些异教徒和农田破坏者是一伙的。”

    “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就要把你们这里的人全都杀光？”

    “我会小心的。”

    后面的追兵全都是骑士，山坡和丛林让他们失去骑马的优势。

    更令黛茜感到悲哀的是，她一直认为正直勇敢的未婚夫居然也抱有这样的看法。“快点收拾一下东西，我带你走……也可以带上迪莉娅，埃洛利亚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帮忙抹平痕迹的。”

    不能用暗器，又不能用魔法，尼斯只能非常郁闷地拎着细剑朝着那些骑士冲过去，换成以前，他绝对不会干这种类似找死的事。

    迪莉娅借住在这里，她除了自己这个人之外，就只有弓箭铠甲之类的东西，平时都放在一个背包里，拿上就可以跑路。

    黛茜立刻做出猜测。迪莉娅顺手把弓摘了下来，她的手在箭壶里一挥，箭壶里的箭立刻少了许多。她戴的手套是一件魔导器，一次能够装十几枝箭矢，每一次她拉紧弓弦，立刻会有一枝箭矢出现在弓弦上。

    再往下细看，那条丝带上系着一只满是毛刺的小环，这只小环正套在两个女人的阴|蒂上，那两颗肉芽被刺|激得又红又肿，像是两颗小葡萄。

    上座主教挑明态度，底下的那些主教都不再说什么了，他们别的不行,听风辨意的能力都不错，所以他们都明白法罗迪家族可能和教区高层达成某种协议。法罗迪家族借这个机会对各国进行整肃，而教会则趁机扩展影响力。

    西尔维娅和艾米丽对望一眼，她们的眼神之中都多了一丝愤然。尼斯立刻明白这背后肯定还有故事，不过他没兴趣多管闲事。

    “先干掉魔法师。”

    雷姆的反应也不慢，他也抬起左腿，架住尼斯的攻击。

    上座主教问最底下的牧师。

    尼斯拍了拍手。

    黛茜怒道。

    “我不会随便杀人，再说他刚才也没下杀手。”

    旁边的一个主教插嘴说道：“这群人的先祖在斯塔尔王国建立之初就搬来，他们的来历可以一直追溯到前帝国时代的北方军团祭祀团。”

    雷姆和黛茜相识，自然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所以他听说过这里有户姓玛德露的人家，和黛茜她家一样，这家人也属于广义的贵族阶层。至于进一步的情况他就不清楚了，不过他相信黛茜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

    一个骨瘦如柴的主教问道。

    只见一条人影在追兵中闪转腾挪，所到之处一片血雾蒸腾。

    尼斯很想继续看下去，但是心头隐隐传来的警兆让他不敢再耽误时间。

    “小心一些。”

    黛茜居住的庄园离小镇有一段距离，不过以尼斯的速度转瞬间就到了。让尼斯感到意外的是，庄园的门口居然停着一匹马，大厅的灯亮着，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尼斯小心地靠近过去。

    这是他从黛茜那里旁敲侧击得到的好处，知道其中的关键，他很容易地就获得信使之神赐予的天赋能力。

    这是暗杀箭，月亮女神狄安娜从来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人物，事实上她还是刺客、斥候、暗杀者的守护神。

    两个魔法师的死让底下的追兵全都惊醒过来，突然，他们的身上冒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那是队伍中的牧师施法了。为了这次行动，教会派出不少人马，而且把平时不轻易使用的神术卷轴全都拿了出来。

    剧烈的爆炸将那个魔法师炸成碎片。

    “我觉得没必要多生枝节，至少在我们的实力恢复之前，教会不应该卷入世俗纷争里。”

    “这枝箭可以化作五十二枝小箭矢，也可以集中在一起……”

    不是警兆就是好事，尼斯现在没时间仔细研究“启示录”的这种异常表现代表什么，他返身杀了回去。

    “你是黛茜的好朋友，我放你一条活路。”

    绑在艾米丽胯下的玩意绝对称得上凶残。

    “要不要我把他解决掉？”

    雷姆很无奈。

    等到他们快到镇上的时候，就看到小镇已经火光冲天，火光中隐约传来无助的哭喊和凄厉的惨叫。

    黛茜用唇语朝着迪莉娅说道：“快去向其他人报讯。”

    不过也不能这样离开，黛茜要把仆人遣散，顺便让仆人告诉她家的佃户，让这些可怜人也各自逃生。

    此刻尼斯的速度并不比以前更快，但是比以前绝对灵活许多，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

    雷姆并没有为逃脱一条性命而退却，居然还追问尼斯的身份。

    一边引诱着那些追兵，尼斯一边暗自叹息。他如果能够尽情出手的话，杀光这些家伙根本就是分秒间的事。

    就拿尼斯自己来说，他就喜欢看到女人的胯间全都黏着他的精|液，前后两个洞眼里也都装满他的东西。这两个女人恐怕也是如此。

    从一幢房子的屋顶跳到另外，一幢房子的屋顶，尼斯很快就站在西尔维娅的房顶之上，他正打算跳下去，突然感觉有些不对，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一个人就算睡得再熟，也会发出呼吸的声音，这样寂静无声绝对不正常。

    床上那两个正玩得起劲的女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西尔维娅还算沉稳，她拉起被子遮住身体，艾米丽就显得有些狂野了，她双手成爪，眼露凶光，身体微微弯曲着，一副想要扑过来撕咬的模样。

    尼斯当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两个肯定是各取所需。教会借这个机会显示自己的实力，法罗迪家族则趁机加强对各国的控制。

    这招是洛尼克岛的秘传剑技——星辰幻剑。

    “我的东西用不着收拾。”

    尼斯凝神观瞧，果然让他察觉一丝魔力波动。

    尼斯的速度比迪莉娅更快，不过他没有像迪莉娅那样拉开距离，而是装出速度不快，往山坡和丛林里钻。

    雷姆咬着牙赞道。虽然输了，他却没感到失落，剑士和骑士本来就各有所长，如果换上铠甲，手持长枪，他绝对有把握获得胜利。

    “里面有很多人是我的朋友。”

    迪莉娅随口指点几句，她不想浪费时间，此刻一分一秒都很宝贵。

    雷姆为了劝服黛茜，连这样的隐秘都说了出来。

    不过一到房顶上，他立刻想起这条街的尽头就是西尔维娅的家，既然要通知黛茜，为什么不顺路和这位名义上的表姐打个招呼？

    黛茜惊叫起来，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充满失望。

    这两条长鞭挥舞起来狠辣而又阴毒，而且每一挥出，无数血珠随之飞起，在半空中化作锋利的血刃。

    虽然在床上她一直扮演妻子的角色，艾米丽则是丈夫，但是真的遇上事，她才是主导者。

    尼斯叹道。眼前这一切让他想到圣殿骑士团，当初逮捕圣殿骑士的行动也是在深夜进行，连那些实力超绝的圣殿骑士都难以幸免，更别说眼前这些普通人了。

    尼斯得到的天赋能力不只一种，事实上在他遇到这群女人之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觉醒了一种天赋能力。他对危险总是有特殊的感应，以前一直以为是预言师的身份让他对危机敏感，现在他知道这是一种叫“心灵警钟”的天赋能力。

    尼斯和这个骑士无冤无仇，而且扪心自问，如果他也面临同样的难题，上面要他对一群没什么关系的人下手，如果不干的话他会倒霉，他的亲人和朋友都会倒霉，苦心经营起来的卡奥尼、阿萨克斯、五峰镇都会被夷为平地，他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个世界上，能够舍己为人的圣者毕竟是少数。

    “北地什么时候轮到教会张牙舞爪了？”

    “那群家伙一向自命清高，一千年过去了，没有丝毫的长进，反而越发没落。”

    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让尼斯感到惊诧的是，那个人看上去像是艾米丽，但是身手远比艾米丽厉害许多，出手快得惊人，而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凶狠和凌厉，那诡异的悲嚎声就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更让他惊诧的是，“启示录”的震动变得越发强烈，似乎带着一丝急切和欣喜。

    黛茜终于说出答案。

    黛茜愣愣地看着未婚夫，她的眼神越来越冷，以她的聪明，当然早就猜到这个可能。

    “这和你无关，动手的人算好时间，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熟睡，就算得到警报，也来不及做出反应。”

    “好吧，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上座主教做出决定。

    尼斯可不打算和雷姆比拼力气，他飞身退开，抽出腰际的刺剑。此刻他脸上仍旧戴着那张面具，所以他的身份还是西尔维娅的表哥斯沃德，用剑更符合他的身份。

    尼斯暗自长叹，救人就是救己，或许也可以把这当做毁坏这些人农田的补偿。

    闪电般地刺出，又闪电般地收回，剑上连一点血痕都没有留下，但是那匹战马却发出一声长嘶，朝前冲出十几米，然后一头栽进路旁的树林里。

    “这些世俗君王一向都没什么信用，当初就不该替他们担保。”

    这一下很突然。

    说着她朝着楼上走去。

    战马上的骑士在马失控的时候就感觉不妙，两只脚一用力，人已经跳离马鞍，他手中的长枪也舞动如飞，护住自己的身体。

    他们对宗教裁判所都很了解，那帮人看上去像是疯狗，逮谁咬谁，实际上精明得很，从来不碰那些手腕强硬的人物，除非有手腕更强硬的人授意他们。

    “就把那几座小镇当做目标，把人抓住之后交给宗教裁判所处置。”

    迪莉娅知道时间紧迫，她立刻高举起双手，双眼凝视着天空，过了片刻，她朝着西南方向一指。

    “我们来晚了。”

    房间里有隔绝结界，不过这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隔音结界，尼斯施了“开锁术”，便将紧闭着的窗户打开，飞身跳了进去。

    “这件事和一个左侧嘴角长着痣的牧师有关，这个人好像和你们有仇，一心一意想把你们拖下水。”

    尼斯故意刺了艾米丽一下。

    黛茜没说结果如何，不过按照迪莉娅的性格，那个牧师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另外一个魔法师的情况也差不多，迪莉娅的箭矢没有那样恐怖的威力，却胜在数量众多，连绵不断的爆炸把这个魔法师炸得粉碎。

    尼斯提议道。

    黛茜急了，她连连摆手，虽然雷姆让她有些失望，但是感情仍旧存在，她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尼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是最起码的正义感还是有的。

    更妙的是，尼斯身上还有一件“传信者”内甲，“随心而动”和这件装备是一对绝配，像艾米丽顶多只能在危急的时候爆发一下，并不能随时保持那种状态，但是他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