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连环刺杀

更有用的了。

    可惜，这东西对牧师和魔法师来说，只有害处没有好处，落到武者的手里倒是很有用，只要带着它，对付魔法师和牧师的时候，简直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这其实是一种简单的心理暗示，事实上这还是一种双重暗示。尼斯知道伯爵夫妻俩喜欢花卉，人老了，又总是喜欢晒太阳，有这样一座花圃，白天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伯爵夫妻俩都待在里面。

    这东西还有一个用处。

    把禁法魔球收进了口袋里面，尼斯回想着刚才的战斗。

    外面寒风呼啸，鹅毛大雪飘摇落下，小岛上却一片忙碌的景象。

    这些兵刃锋利而且致命，上面涂抹着见血封喉的毒药，还有僵硬和石化之类阴险的效果。

    尼斯感觉到，小女孩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内侧的口袋里面。

    尼斯在地板上摸索着，突然他停了下来，他在一棵魔血龙舌兰的根部摸到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一边跑，他一边高声喊着：“抓刺客。”

    此刻，庄园的大门打开了，很多人冲了出来，德尔特瓦家的骑士们也跑了过来。

    几天来，他亲眼看到尼斯把大部分时间花费在修炼上，连晚上的时间都不浪费，前半夜冥想，后半夜祈祷。

    同样他也注意到，尼斯正在融合神术、魔法、武技、炼金术和其他一些体系的秘术。

    从床上下来，取下面具藏好，尼斯走到窗口。

    能够像这样连续不断瞬发魔法，绝对是大魔法师的标志。

    一位五十多岁的主教朝着旁边的仆人们招了招手：“把那具尸体抬进来，顺便帮我找一间没人的房间。”

    银光一闪即没，那个人的咽喉上也多了一道红印。

    和以往进入的方式都不一样，四周是一片泥潭，没有小屋，也没有镜子，更没有无数房门。

    尼斯的身影在柜台前渐渐消失，他退出了万神殿，再待下去的话，恐怕又要负债了。

    既然能够运用神术，不知道魔法和佩森斯教派的秘法能不能使用？

    “本来就不会有事，这里是我的地盘。”尼斯安慰道。他也确实没说错，当初建造这座花圃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布这个局。

    卖掉商行和股份得到的钱，将会被全部用来购买土地。

    “你自己去玩吧，去结识一些和你差不多年龄的人，没必要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待在一起。”老伯爵带着尼斯转了一圈，觉得有必要认识的大人物都已经见得差不多了，终于给了尼斯自由。

    除非达到圣阶，要不然个人绝对没有能力抗衡一方势力，而达到圣阶的难度之大，让人连想都不敢去想。

    正因为如此，这次将那么多客人请来，除了把尼斯介绍给大家，另一个目地是老伯爵打算把一部分产业卖掉。

    尼斯径直朝着之前认识的那个魅魔走去，他喜欢和熟人打交道。

    尼斯直奔“蛇”联盟的大厅。

    这群年轻人显然不是一起的，走在前面的人，尼斯一个都不认识，跟着后面的人，大部分是安娜的那些堂表兄弟，前者显然是来找麻烦的，后者则等着看热闹。

    运用得当的话，这或许可以成为他的杀手锏。

    “这个人是刺客的同伙。”尼斯一指还活着的那个骑士。

    突然，花圃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来的人是安娜小公主。

    “你在那位王子身上投资，难道是想趁乱立国？”老伯爵开始乱猜起来。

    尼斯越听越觉得可疑。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切尔哈兰总督这头老狐狸肯定在里面搞鬼。之前的软弱和退缩，根本就是在鼓励对方这么做。说不定，老狐狸还让潜伏在对方阵营里面的奸细暗中煽风点火，把他们一点点往歧路上引。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来，只见他浑身一抖，变成了云怪的模样。

    “总督大人太看得起我了吧？瓦蒙是一个大魔法师，实力不知道比我强多少？”

    他打算卖掉的是商行，以及他在别家商行的股份。

    “无声无形”和“隐形术”非常类似，只不过“无声无形”必须在行进速度极快的时候，才能保持隐形，一旦慢下来就会显露身形。

    “苏伦主教，请您帮个忙，我想知道倒底是谁收买了他？”老伯爵转头说道。

    在河滩旁的冰面上，已经停着长长一排冰橇，这些冰橇全都华贵异常，可见冰橇的主人个个身份不凡。

    银丝穿不透重甲，可惜那个人并不是全副重甲，他没戴头盔。如果戴头盔的话，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反正流星锤也算是暗器的一种，他用起来肯定顺手。

    旁边一个女孩立刻替尼斯解释：“他根本不需要，因为他很富有。”这个女孩是安娜小公主的一个亲戚，当初在小客厅里，就对尼斯充满了兴趣。

    “我还没说完。”尼斯道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拥有强悍的实力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建功立业打基础。”

    能够运用斗气的，至少是中阶巅峰的骑士，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只有调头逃跑一途，然后拉开距离用魔法反击，但是现在却用不着。

    这两个人是德尔特瓦家族的骑士，他们被收买，参与这次刺杀。

    这玩意叫禁法魔球，在魔导器里绝对算得上珍稀之物，因为制造它的材料，全都是对能量排斥的东西，数量稀少，而且炼制起来也困难。也因此，它的价格异常昂贵。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尼斯答应道。

    在一旁，那个替尼斯说过话的女孩，淡淡地嘲讽着金发女孩：“你其实应该提身份、地位和家世，这些是他的弱点，但是你偏偏提钱，一说到钱，整个伊比利斯都未必有人敢说比他更加富有。”

    “你想要我帮你介绍？”安娜眨着眼睛反问道。

    “我和安娜在一起，并不是看中她的家世，当初我遇上她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份。”尼斯说道。

    伯爵夫妻俩听到这话，反应完全不一样。

    回到现实之中，尼斯看了旁边放着的沙漏一眼，沙漏才漏了一半不到，大概只花了二十几分钟。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老伯爵一直在观察尼斯，有的时候他觉得尼斯比他更像一个老头，不过他最感到奇怪的不是这一点，所以他忍不住问道：“做一个牧师有什么好？居然让你舍得下安娜那样可爱的女孩。”

    只有一个刺客躲了过去，他离得最远，反应也最快，躲过那一剑之后，猛地撞破旁边的玻璃窜了出去。

    “瓦蒙，你想干什么？”庄园里传出米诺伯爵愤怒的吼声。

    尼斯在花圃里走来走去。

    或许在那一瞬间，他和武者之魂融为了一体？

    佩森斯教派的秘法有一部分类似武技，还有一部分和魔法差不多，而后者总是比同类型的魔法要差上一些，换来的是小得多的消耗。

    “还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魅魔用异常暧昧的语气问道，她又朝着尼斯飞了一个媚眼。

    尼斯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然后很抱歉地对安娜说道：“我要先失陪一下。”

    如果遇到类似的纷争，事先登记过的那个人，将会得到奖励。

    那个刺客往一侧的悬崖冲去，显然他们早就留好了退路，他的步履原本有些蹒跚，但是随着他身上爆发出一股赤红色的光芒，他的速度一下子变快了。

    尼斯转头看了一眼。

    老伯爵虽然是个骑士，对魔法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完全能够猜到尼斯如果真的搞成了，并且成功踏足超阶，前途绝对无可限量。

    突然间的变故，让这个除夕之夜变成了惊悸之夜，也让舞会变得索然无味。大家纷纷告辞离开。

    因为被撞破了一个大口子，寒风从口子里钻进来。仆人们正拿着被子和毯子，打算用这些东西来堵住破口，等天亮之后，再修补破损的部位。

    “听说过。”老人笑了起来，那个小丫头没事往战场上跑，半路上被俘虏的事，虽然被切尔哈兰总督封锁了消息，但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全都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

    “哦！你还欠了一大笔债？怪不得……呵呵。”一群和尼斯年纪差不多，或者稍微大一些的年轻人，从对面那个角落走了过来。

    入夜，一部部冰橇朝着小岛驶来。

    为了取信于那些刺客，他没敢事先在身上加持神术和魔法，但是准备了几件瞬间能够激发的魔导器，没想到全都失去了作用，那时候他就知道有问题。

    “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安娜小公主笑嘻嘻地安慰道。

    一卷卷红地毯被抱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铺在地上，老管家就在旁边盯着，地毯拼接得不好，很容易出洋相，这关系到德尔特瓦家的颜面。

    尼斯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连环套。

    尼斯可没打算建立什么国家，不过他不打算解释，这个误会的存在，至少可以消除伯爵夫妻俩的疑虑。

    两边几乎同时释放，一道刺眼的闪电撞在一片柔和的金光之上。

    “我只是尽义务，德尔特瓦家没什么东西能够让我贪图的。”尼斯耸了耸肩。

    对于老人来说，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些变化，同样也不会有什么损害。

    “我干掉了卡彭特那群人。”尼斯说道。

    “你能够影响的是德尔特瓦家的商行？还是布雷西亚家的商行？我不太清楚，你是否有这个资格？”金发女孩蔑视地看着尼斯。

    小公主解释着其中的奥妙。

    尼斯在一旁浇花，他拿着一只大水壶，就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往花上洒水，而不是用魔法搞定。

    “没什么，我也有点累了。”小公主这段日子变得非常淑女，要是以往的话，她肯定抱着尼斯的肩膀一起跟过去。

    “把你的事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我留你的家人一条性命。”老伯爵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物。

    老伯爵顿时认真起来，他知道尼斯精通预言术，又是教会的人，还有艾玛尔红衣主教这层关系，很可能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只见正对着这边的窗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看上去四十多岁，一身黑色长袍，完全是魔法师打扮，却有着标准北方人的魁梧身材，此人的另外一只手握着一颗紫色、正劈啪作响的雷球。

    尼斯看了那个女孩一眼，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显然她也为此而自傲，甚至带着一些础^逼人的感觉。

    这片泥潭距离蛇山并不太远。

    他躲过了朝着脑袋来的攻击，身上却被几把兵刃同时刺到。

    躺在床上，尼斯戴上了面具。

    尼斯其实更喜欢和这些“老头子”在一起，或许是因为经历得太多，他总感觉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都太肤浅了。

    “我又没放弃安娜。”尼斯放下了水壶。

    “在哪里？”尼斯问道。

    所不同是，在万神殿里，他能够发挥出武者之魂所有的实力，而刚才的战斗中，因为他本身肉体太瘦弱，所以能够发挥的力量非常有限。

    “你们也太放肆了。”切尔哈兰侯爵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想看看自己能够闯出多大的成就？”尼斯说道。

    尼斯只感觉到一阵阵巨痛，虽然贴身的软甲阻挡住了这些致命的锋刃，但是击刺的力量却无法完全消去，透过软甲传到他的身上，那一瞬间他至少断了六块骨头，背部和胸口的肌肉也被严重撕裂。

    “我听到有刺客，才有这样的反应。”这个大魔法师冷冷地说道，他根本就不在乎这里的主人和切尔哈兰总督的愤怒。

    在协议里面，尼斯只是尽义务为德尔特瓦家留下一个继承人，老伯爵死后，他名义上继承一切，实际上都是虚的，他不能动用德尔特瓦家的任何财产，包括不能把德尔特瓦家的领地赏赐给其他人，不能随意插手德尔特瓦家的原有的产业。

    光明术能够制造出一个小亮点，是最简单的神术，他成为牧师的那天就会了，但是这一次，圣力眼看着就要释放出来，却怎么也无法离开他的身体。

    老伯爵领着尼斯到处转，把尼斯介绍给每一个到场的宾客。

    可惜，他不过去不行。

    这就是花圃的好处，地板底下铺着一尺厚的浮石和一尺厚的矿渣，不但能够隔绝大地的阴寒，白天还能吸收热量，到了晚上再慢慢地释放出来，比烧着壁炉的大厅还要暖和。不只是暖和，空气中还散发着一缕淡淡的清香。

    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那个金发女孩和另外几个男孩的预料，他们几个全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不敢回答吗？”那个金发女孩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彻底明白，那些人当初的许诺根本就是谎言，他们早就做好了杀人灭口的打算。

    “我佩服你的胆量，也承认你在同龄人里面，算是有点本事的，不过你要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还早了一些。”瓦蒙一点也不在意，甚至也不掩饰对尼斯的杀意，事实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想立刻干掉尼斯。

    积分果然是三千五百点，这其中卡彭特一个人就贡献了一千点，这个家伙拥有男爵头衔，领地在北方边境，土地贫瘠，没什么出产，所以才跑出来当佣兵。

    这个人是连环套的最后一环，要不是位置不好，他早就把尼斯干掉了。

    当然这也是有限制的，登记的有效期是一个星期，而且选定的目标不能太多。

    “积分总共三千五百点。”那个魅魔一边说着，一边飞了个媚眼。

    在女孩子聚集的那个角落里面，安娜小公主被众星捧月般地围拢在中间，今天的她打扮得格外漂亮。

    几乎在一瞬间，尼斯的意识就进入了一个漆黑一片的所在。

    整座小岛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庄园，就只有小岛另一头的训练室和武器室，那个地方他从来不去。而在房间里面进行刺杀，显然危险性要大得多，所以有了这座花圃之后，刺客十有八九会选择这里作为刺杀的地点。

    与此同时，那些正围拢成一圈的老头子，闪电般地窜了起来，看他们的动作，根本就不是老人，而且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兵刃。

    在这里买大部分东西，都可以采用三种支付方式，可以全部用积分购买，这最划算，显然“蛇”联盟鼓励成员这么做，因为这也意味着每一个成员要尽可能多完成任务。

    这就是一种宣布仪式，告诉别人，尼斯是老伯爵的外孙，现在也成了德尔特瓦家的成员，等到老伯爵死后，他将继承德尔特瓦家的家名。

    连传奇人物这样的说法都出来了，那些想找碴的年轻男女顿时一惊，他们转头看着站在后面的那几个安娜的堂表兄弟。

    根本记不得那是他的意识？还是武者之魂的意识？

    这些刺客一开始也没发现，因为他们要装成老人，做什么事都必须慢慢的。但当他们暴起之后，才感觉到手脚僵硬，动作也慢了许多。

    原本他们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行动，他们的工作只是掩护刺客进入和离开，顺便抹去痕迹，没想到结果却成了这样。

    好在那些敌人只发得出那一击，他们的身体已变得僵硬，仿佛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成了胶水。

    “外公，有什么事吗？”尼斯一边问，一边朝老伯爵走去。

    不知道跳到了第几支舞曲，就看到一个仆人走了过来，他走到尼斯的身边轻声说道：“老爷有事请您过去一下，有几位爵爷想问您点事。”

    “你在开玩笑？”金发女孩根本没当真。

    这份目录上记载的秘法，果然比尼斯已经会的那些要多得多，其中不乏中级和高级的秘法，只不过旁边的价格也让他颇为心碎，这已经是熟人价了，仍旧让他有被宰的感觉。

    尼斯探头看了一眼。

    “他们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派刺客并不算什么，身为贵族就要有这样的觉悟；收买别人家的骑士，也不算什么，但是让收买的骑士行刺主人，那就犯了大忌。”

    尼斯当然不会留下活口，他同样飞身躐了出去。

    第三种方式就是全用钱购买，那价格就完全是宰人的了。

    “我只是在想，过了年之后，就要重新确定合作商行的名单，到那个时候，我会特意关注一下。”尼斯笑着说道。

    那个魅魔朝着他看了一眼，然后在旁边的晶片上点了两下。

    尼斯喜欢的却是第二种方式，用积分支付一部分，然后大部分用钱购买，这样做的话，只需要十分之一的积分，而花费的钱则相当于熟人价。

    这就是黑沼泽，万神殿里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突然尼斯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仔细观察了片刻，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身为一个和布雷西亚家族关系密切的人，同时也是格萨城邦联盟的一员，他应该对尼斯的决定感到高兴才对，因为这避免了很多纷争，但是几天来，他和尼斯相处得不错，多少替尼斯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