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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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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丁打不过护卫,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谭能文,谭能文一听到“圣旨”两个字,就去和谭铃音商议了。

    然而心里却都在想,还有一个多月才能见呢。

    “我也想你啊。”谭铃音小声说道。

    所以唐天远希望皇上帮忙找良医给谭铃音治眼病,纪衡已经拒绝过他一个要求了,这一个要求看起来又不难,于是答应了。

    “那是唐天远找的。”纪衡突然想到唐天远说的要把功劳算在谭铃音的头上,再想想自家那小舅子……唉,都是痴人啊。

    季昭一愣,“对啊,你说带我去的,不过现在要过年了,等开春吧。”

    阳光正当空,洒下来裹住他的身体。空气中有花的香气,微风一吹,搅动满园的春意。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后来问遍了太医院,纪衡才发现,这种眼病根本没法治。

    谭铃音紧了紧兔毛围脖,又把狐狸皮帽子拉低了一些。她的声音从一堆兔毛之间发出来,有些怪异,“不冷,还挺好玩儿的。”

    纪衡叹了口气,说道,“要不就封个郡主吧,她是阿晨的义姐,也就是你的义妹,又立了功,封个郡主倒也说得通。”

    清辰不想要月亮。他用纸笔写下了几句话。

    “你……”

    唐天远心想,有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感觉好极了!

    问郑少封,郑少封答,“我想要个媳妇。”

    季昭还想讨价还价,“你也认她做妹子,封公主怎么样?”

    聘书已下,她和唐天远的婚期也定了,是在四月,此番回去,她就不能随便出门了,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等着出阁。

    哦,儿子。谭能文自从上次打了小宝一巴掌,他突然就开窍了:虽然得这个儿子不容易,可若是把孩子养废了,那跟绝后有什么分别?

    说到这里,唐天远很郁闷,还要四个月呢。

    能看清才怪。谭铃音摇了摇头。

    季昭眼圈一红,“自家姐弟,你别这样和我见外。”

    “郡主,我需要见到您才可施治。”

    纪衡哭笑不得,“你当封公主是好事吗?娘家太硬气了,夫妻可能会有隔阂。”

    于是她骑了一头毛驴出来了,反正运黄金的马车走不快,她就算骑一头猪跟着,也不耽误事儿。

    “册封?未婚女子的册封一般只有宗亲女子才可以。”

    季家的宅子还在,早让人又收拾布置了一遍,你住回去之后,想换什么想置办什么,就跟下人说;你是国舅,按规定月禄有多少多少,这些钱未必够花,不过我手头还有多少多少产业,都给你,嗯,皇上也会另外给你置办产业的;你若是无聊,可以多交些朋友,不过有些专门把人往坏道上带的纨绔子弟你离他们远一点;也可找些事情来做,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唐天远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抱着她舍不得撒手,听她说自己最近的情况。好吃好喝,奇怪的是也没胖多少;济南的闺秀们聚会经常邀请她,每次都必拿他打趣;做了好多针线活,成亲用的针线,有些是自己作的,有些是别人帮忙的;哦,还有一个古里古怪的大夫,差一点就治好她的眼疾了呢……

    “行了,最烦你撒娇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唐天远亲自送她离京。他舍不得看着她离开,舍不得说再见,不自觉地跟着走了一停又一停,等谭铃音坚持要赶他回去时,他已经走出原定的话别地点二十多里地。

    唐天远一个劲儿地给谭铃音使眼色,鼓动她狮子大开口。

    郎中点了点头,“你把右眼挡上,我们再试一试。”

    晚上,季昭问纪衡,“你说,阿晨会不会真的喜欢铃音呀?”

    纪衡再次上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唐天远狠狠表扬了一番;接着给大家介绍了自家小舅子,说了一番表面上意思是“我小舅子刚来你们都担待点”实际上表达的是“你们谁敢惹他就给老子吃不了兜着走”的话;最后,皇帝陛下宣布把皇后新认的义妹册封为“金兰郡主”。“金兰”一封号,一来契合谭铃音与皇后“结金兰之义”的意思,二来谭铃音帮着找到巨额黄金这也不是秘密,皇上这样封,就是记住了她的功劳。

    季昭看着清辰的神色,总觉他像是有什么心事,便问道,“你可是有事情要说?或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一边问,一边脑补出可怜的阿晨被人欺负的情形,不自觉有些上火,“到底是谁欺负你?!”

    其实纪衡也是没办法了。唐天远当初所谓的“有一个心愿未了”,竟然是“他能看到谭铃音有多美可惜谭铃音看不到他有多俊”……还有比他更自恋的吗!

    季昭摇了摇头,“不是,他想求你给铃音一个册封,这样一来……”这样一来,谭铃音背景硬了,在唐家受委屈的可能性就降低了。

    清辰连忙安抚她:没人欺负我。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哪儿小气了,只有郡王的女儿才能封县主。”

    良久,谭铃音松开他,趴在他怀里喘息,问道,“你怎么来了?”

    唐天远听到这里,松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来。

    问唐天远,唐天远答,“皇上,您把微臣的那份儿赏算在谭铃音的头上就好。”

    谭能文道,“说是给你看眼病。”

    纪衡突然把她往怀里一带,拇指蹭着她的嘴唇,目光一闪,“比如……你上次说想骑马了。”

    说是三日,谭铃音等了十几日,也不见人来。想是那郎中觉得自己水平有限、救治不好,所以跑了?

    女人么,倘若只是会暖床,会说好话哄人,只消当个小妾就好,何必要把她当正妻对待呢?男人是势利的,在这方面分得很清楚。所以谭能文偶尔会有些后悔。

    不管怎样,死马当活马医吧。

    腊月寒冬的风,像是夹了冰碴儿,扑面吹来,吹得人脸上肌肉也木木的,冻住了一般。

    “咦?”谭铃音有些惊讶,“还真是有些清楚了,这是不是一个‘天’字?”

    除了黄金,他还要把清辰安全地送到皇上皇后手里。至于谭铃音,她本来是想回家过年的,但唐天远坚持让她先跟着回京。正逢年底,又是这么大的功劳一件,不趁机跟皇上多讨点好处,还想等着过完年再说吗?

    唐天远很满意,低头亲她,“过奖,你也不错。”

    唐天远更加激动,他像是渴慌了的兽,不断从她口中寻找甘霖。他多希望他们就这样缠绵下去,永远不要有尽头。

    谭铃音怕她爹得意忘形,忍不住又道,“也别惹事。”

    谭铃音莫名其妙,“我有什么病?还带圣旨?一个江湖郎中带圣旨,这圣旨也太不值钱了吧?给他点钱让他走吧。”

    虽然后悔清辰的事,但看到自己女儿当了郡主,谭能文十分欣慰。加上谭家要和唐家结亲的消息传得全城都知道了,谭能文的身份一下就不同寻常了,今年给他家拜年的人络绎不绝,有好些人,谭能文自己都捋不清楚来路。

    谭铃音家院中也种了杏树。稀稀落落的几株,一直通向墙根儿。杏花是白中透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粉——托宋代某名句的福,再没有人敢挨着墙根儿种红杏了。

    谭铃音有点迷茫,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一开始听说要找皇上讨好处,她还是很激动的,算计着要多少多少钱,可是后来看到那么多钱给了国库,她又觉得,钱给了国家至少能办点事儿,也挺好,反正她又不缺钱花……

    谭铃音也很舍不得,“照顾好糖糖。”糖糖毕竟是头狮子,且长得越来越胖了,唐天远在自家开辟了一个空的小院落,给糖糖当窝。

    郎中把自己的医药箱打开,里面没针也没药,只有许多透明的水晶片子,形状都不规则。谭铃音好奇地拿起一片看了看,表面竟然不是平的,而是有曲度。

    从墓中捞出来的黄金,连着孙、齐、宗家翻出来的赃款,加上谭铃音保管的那一笔,林林总总,唐天远大致估计了一下,有十五万两左右。这么多钱,好多人还蒙在鼓里。他也不能一笔一笔地核对,只能全部锁好封箱,先安全运到户部再说。

    谭能文悔得肠子都青了。清辰竟然是国舅!他把国舅爷往外赶!

    季昭很高兴,又问道,“那你打算封她什么?”

    “县君?”

    不过谭铃音来不及在京城得瑟,她得回家了。除夕夜是赶不上了,但一定要回家过年。

    谭铃音听他如此说,又看了他递上来的圣旨,于是说道,“那就请先给我号一号脉吧。”

    唐天远说道,“谁叫你不愿坐马车,冷吧?”

    谭铃音看着他手上捏的东西。一个形状奇怪的框架,材质像是玳瑁,中间留两个圆形的洞,镶了水晶片。她想摸,他还不让,笑眯眯地缩手一躲,最后举着架子架到她的脸上。那框架的两个细爪子勾着她的耳朵,镶着水晶片的框框横在鼻梁上。

    季昭一撇嘴,“还是小气。”

    皇宫很大,清辰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坤宁宫。他是后来才知道自己这姐姐竟是皇后的,虽是亲姐姐,但身份在那里摆着,所以清辰见到她,想要下跪。

    纪衡趁机动手动脚,捏了捏她的耳垂,“放心吧,对谁食言也不会对你食言。”

    两人又拥在一起说了会儿话,终于还是要分别了。

    谭铃音依言照做。郎中不停地更换水晶片,同时还让持字的人一直更换手中纸张,直到谭铃音的答案变成“十分清楚。”

    谭夫人在此中起的作用比谭能文大,得罪的人比谭能文多,因此她比谭能文更后悔一些。除了悔,还有怕。她曾经差一点害死国舅爷,她还跟郡主作对!

    谭铃音忍不住摘下貂皮手套,揉了揉脸。

    (全文完)

    妈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哦?他是想让你反对这场婚事?”

    所以从铜陵回到济南之后,谭能文就给小宝请了好几个师父,严加管教,并且减少了他们母子相处的时间。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小气!”

    清辰便跟着一个太监离开了。

    他低头,用下巴蹭着她光洁的额头,压低声音说道,“不用等开春了,今晚就给你骑吧。”

    谭铃音说道,“要不您给唐大人升个官?”

    谭夫人以前还敢仗着自己是谭铃音名义上的母亲,偶尔说她几句,现在在她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闲话休提。且说谭铃音在家中待嫁,平时就是看看闲书做做针线,日子过得无风无浪,突然有一天,一个先生找上门来,自称是郎中,要给郡主看病。

    谭铃音自己都有点傻眼。当初跟着来京城讨好处,想的最多的是要多少钱,至于册封什么的,她根本不敢想。

    “郡主,看来你病的不轻,”郎中摇头感叹,又拿起一片,“现在呢?”

    丫鬟聪明又有眼色,连忙避开了。

    是以,谭铃音路过济南时,只和清辰匆忙地回家看了一眼,饭都没吃一顿,就又回头追上了大部队。唐天远派了人保护他们,若非他不能走开,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未来的岳父。

    郑少封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唐天远三人押在后面,再后面是唐家自己的队伍。

    季昭忙问何事。

    清辰却突然离座跪了下来。他很少伸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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