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体书番外之二

    “是，我若做了你的母后，亦可天天陪你玩。哪天你父皇想骂你，我还可为你说上些话。可如果我当了你的娘子，那咱俩都只有挨骂的份儿了。”

    一上午，先生的汗越来越多。别说授课了，他就算与人论道，都没这么吃力过。终于到了午膳时间，他目送这位小神仙离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很好理解嘛。如意点点头，表示懂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如意还是很明智地低下头。

    “你最喜欢的只有我一个人，这话也只许对我说。”

    季昭看得甚是心疼，连忙上前拉开两人，“别打孩子。”

    如意低头想了想，那样确实不划算。他已经有些动摇了，但又不是十分放心，于是问道，“那我和父皇，你更喜欢哪一个？一定是我对不对？”

    如意瘪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

    如意很满意。

    “宇宙洪荒，意思是……”先生有些为难，不知该怎样给这么点的小孩儿解释宇宙初成时的混沌鸿蒙状态。左思右想，他只得问道，“殿下，你听说过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吗？”

    “一碗鱼粥，红红黄黄？”

    先生咬牙，狠下心来举起戒尺。戒尺还没落下，如意的眼泪先落下了。

    季昭摸了摸他的小脑瓜，“自然是你。”

    先生也不是盖的，他觉得有时候小孩儿就该来点体罚，否则收不住心。既然皇上发话了，他也就不用束手束脚了。这一天，如意上课淘气，玩儿蝈蝈。先生见状，决定打他手心。

    季昭觉得不太好，“如意才五岁，太小了。”

    纪衡很不满意。他此刻就坐在他的亲亲老婆身边，结果她竟然连个磕绊都不打，直接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了，到底有没有把他这夫君放在心里！

    当然，有时候会遇到些阻力。比如，倘若父皇也在坤宁宫用膳，那么如意在吃完饭之后多半就会被轰出门，纪衡美其名曰“遛食”。然后如意就只好遛着食回慈宁宫睡午觉。

    季昭还是觉得不妥。纪衡便想了个折衷的法子，先让如意上学试试，倘若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可眼前这小殿下显见的不愿配合，他更希望用一种先理解后记诵的方式。

    先生快走的时候，纪衡再三强调，如意太淘气，先生该打的时候就要打他，不用客气。

    “已经不小了，你给他编的那本成语故事，他不是快记全了吗？”

    啪嗒。

    他有心哄一哄他，没却料到这小混蛋竟十分不给当爹的面子，对他爱答不理的。

    “嗯，不错，”纪衡点了点头，“学会了多少？背一段给朕听听。”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解释，先生擦了把汗，他很想辩解一番，但他没办法对一个小孩儿解释得比这更清楚，只好作罢，接着教下一句。

    如意最喜欢听田七讲故事。天上的地下的，山南的海北的，无论是什么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分外好玩儿。连父皇都说田七“不去说书可惜了”。

    给这么点的小孩儿上课，要从基础开始，于是先生打算先教点《千字文》。

    “如意，我不做你娘子，做你母后，也是一样的。”

    季昭转身轻轻摸着如意的头，安慰他别怕，一边对纪衡说道，“我知道你望子成龙心切。你放心，如意的小脑瓜很聪明，他只不过是与别的小孩儿不大一样。明日我与先生说明了，因材施教。”

    “最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纪衡又重复了一遍，“天黑地黄！”他是气得不轻。

    “才不过二十几个，当故事讲着玩儿的。我们不要逼他，那样反而使他讨厌读书。”

    纪衡喷茶了。第一句就错得这样离谱，还天黑地黄？他恨铁不成钢地拉下脸，抓过如意来要打他屁股，“叫你天黑地黄！”

    如意伸出小手，泪眼汪汪地看着先生。

    “嗯！”如意用力点了点头。

    “听过，我母后给我讲过。”

    先生在心里偷偷给皇后娘娘竖了个大拇指，“宇宙洪荒，就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状态。”

    如意眨着眼睛看他，并不开口，像是等待什么。

    纪衡觉得这小混蛋生来就是跟他作对的。

    所以说，可爱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人们通常对这种武器毫无防备，便沦陷进去。

    纪衡生了一天的闷气，到晚上，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把季昭按在床上，一遍一遍地问她“最喜欢谁”。

    如意也觉奇怪，“你怎么不先讲故事呢？四个字的话，我母后从来都是先讲个故事再说的。”

    “真的嘛？”这话若是父皇说，如意定是不信的，可田七亲口说，他又有些犹豫。

    如意一本正经，“回父皇，先生教了我《千字文》。”

    “噗——”

    本来按规制，如意该去文华殿读书，但此处距文华殿太远，他那两条小短腿，也不知何时才能走过去。父皇又规定，为了体现如意求学的诚心，第一天上学，不许他乘辇。因此，为了以防如意走到文华殿时，还没来得及读书就又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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