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封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确实钻进套儿里了,他辩解道,“打仗的事我正在学。”
季昭摇头叹道,“就你这样的还打仗呢。”语气中满含鄙视。
“不,我们现在去杀了他。”
“此处往北十里,有一个叫田家屯的地方。田家屯东北方有一座山,入山之后沿着山谷走,走到一个人字形的岔口处向里拐,再走几十步,会看到两座山峰之间的一条河道,顺着河道向上攀爬,爬到最高处时能看到一个山洞。尸体就藏在那山洞里。”
“请讲。”
伤员被捏断了腿,疼醒了。
“王爷说做戏要做得够逼真。”
就在他们看不到的山崖之上,一拨人趴在崖边,远远地观察着这一切。当看到伤员晕过去时,为首之人对身边一人道,“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伤员也挺不好意思的,别人不问,他只好主动说了。
可万一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那么她父母的骸骨就能找到了。
“我不能说,说了就是连累你们。当年他和他夫人的尸首就被我们藏在附近,我重回辽东也是为了将他们安葬,好歹赎些罪过,怎料仇家竟然追杀到这里。我现在身染重伤,往后是死是活都还未知,大概不能安葬那位无辜的好人。几位恩公侠肝义胆,不知可否帮我这个忙,好歹使他们能够归土,也好早些投胎,不用做孤魂野鬼。”
“在附近找个村子,把他放在村民那里照顾。”
连郑少封都猜出几分意思来了,他问道,“那你当初把尸体藏在哪里了?”
他却紧闭双眼,不发一言。
“未必是,也未必不是,总之遇到这种自己送上门的,人难免会多留个心眼。”
……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方俊给那神秘人上完了药,季昭和郑少封也坐在了泉水边。季昭从怀里摸出一包五香花生米,和郑少封二人分吃,方俊觉得这种气氛吃零食不太合适,于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现在,几人面临着新的问题:怎么把断了腿的伤员运回去?
“但王爷说……”
“穷追猛打。”
“知道你正在学。人蠢一点没关系,别自以为是就好。”季昭说得一本正经,活像是他亲爹。
那群人却不理会他们,为首一人举着亮如雪片的大刀在伤员颈上砍了一下,鲜血如注,喷出去老远。伤员的脑袋软软地歪下来。
“若是乍逃呢?”
竟然这样复杂。若非知道内情,寻常人定然是找不到了。
方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阵沉默。
“他不会真的是……在被追杀吧?”郑少封说得犹疑。他总觉得,一个人就算当骗子,也不至于把性命搭进去。
“先去他说的那个地方看看吧。”季昭答道。她就算再不相信,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多少算是一点希望,总要去看一看方罢。
“问什么?”
背肯定是不行的了……
不,不可能。纪衡的为人她了解,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要是跑了呢?”
她也曾经想过幕后真凶到底是谁,基于陈无庸的目的,最有杀人动机的竟然是纪衡。
“私人恩怨,与尔等无干,得罪之处见谅!”使刀的人丢下这话,带着其他人扬长而去。
几人顺着山崖对面的斜坡向上爬,刚走出崖底,迎面赶上来一群持刀拿棒的蒙面人。这帮人举着武器扑将上来,郑少封和方俊的第一反应都是保护季昭,于是把手中石板一丢,共同护着季昭后退了几步。
“有话直说。”
俩人咔嘣咔嘣地嚼着花生米,花生皮被搓得乱飞,又被风吹卷,有不少都落到了某伤员脏兮兮的脸上。方俊算是个厚道人,抖着块破布在伤员脸上扫了几下,都给扫没了。只可惜方大侠武艺高强,手劲儿也天生的大,在他觉得只是轻轻地“扫”,搁在伤员那里就是狠狠地“抽”了,结果伤员被一块破布噼噼啪啪地抽了好几下,脸上终于有血色了。
伤员:“……”他就没遇到过这么奇葩的人,而且不是一个是三个。他自认为十分敬业,本来背了好多遍的词儿,就等着好好发挥呢,结果人家根本一个字儿不问。
对于他这一番话,季昭本能地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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