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力挺

上书为其鸣冤。如今这两个人中，其中张国维还受皇帝重用，前往大明西北兴修水利去了。

    “确有此事！”张溥立刻回答一句，还想再说时，却又听杨廷麟追问道：“扬州知府，各有关衙门，可有追查出案犯？”

    族长张宾鸿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比在场的其他人要年轻一点，把大概的事情一说，而后就征询族老的意见，要不要落井下石，趁这个机会，把钱家搞垮！

    “没有！”张溥听了，便只好又一次回答，而后立刻补上一句道，“连案情进展都是敷衍了事，只是说在查，便无下文！”

    然而，对于姜冬来说，这一切都不是事。他是东厂的人，直接听命东厂提督，其实也就是厂公，和外廷压根没有什么关系，也管不到他。东林领袖怎么了？才名满天下又如何？维护钱谦益的人再多，又有何怕？

    在原本的历史上，也就是到明年，崇祯十四年，五十九岁的钱谦益，还真娶了二十三岁的柳如是。婚后，钱谦益为她在虞山盖了壮观华丽的“绛云楼”和“红豆馆”，金屋藏娇。两人同居绛云楼，读书论诗相对甚欢，钱谦益戏称柳如是“柳儒士”。而这一年，已经到明朝灭亡的倒数第三年，大明南北，民不聊生，饥荒、蝗灾、瘟疫、流贼、兵灾等等，不知道多少地方的百姓都死绝了。而朝廷对此却是无能为力，没钱，不要说赈灾，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船上的光线不好，又有水波起伏，导致船只经常有动作，这种条件下看账册，就很是费眼睛了。不过张溥不管，一直看着。

    可没想到，张溥突然在常熟县出现，这让钱家的人感到有点不妙。等钱家知道张溥直奔县衙的目的，就是先接管了库房，还要县尊调集人手听用。他们就知道，张溥绝对是冲着他们钱家来的。

    他也真是雷厉风行，说完之后，立刻转身就走。这让张溥看得都愣住了，这……这杨大人不愧是经历过战场，说话做事竟然如此干脆利落！

    杨廷麟如今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可以说是文官中监察百官的老大了。他出面对付那些官员，就有很大的威慑力了，哪怕他只是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也同样份量很重。

    之所以如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溥毕竟只是七品的巡按，人家知府还是五品的。不过张溥手中有考核之权，但对于知府这一级别来说，也是影响有限。因此，人家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会顺着张溥。但是，一旦动到特别利益的事情时，人家想要不理你，只要不明着来，一般的巡按也没有什么办法。

    于是，第二天一早，张溥一声令下，巡按的全套仪仗便摆了出来，和别的不一样，是还有东厂番役跟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接往常熟县衙而去。

    姜冬听了，自然是以他为主，当即收拾东西，谁也没有知会，立刻离开了扬州府，放船南下，穿过长江，直奔苏州府常熟县。

    七品县令，对上普通巡按都无法违抗，更不用说，张溥这种还带有钦差使命的。

    张溥一听，才不管这种手段好不好，立刻要了那个田地账册，便开始详细看了起来。确实，他的关注点，就是钱家。

    “不，我们按计划，立刻动身。走！”张溥稍微等了一会之后，便摇摇头，断然说道。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钱谦益，已经在给柳如是许诺了。只要柳如是答应嫁给他，就给她专门盖楼。

    这一次，压根就没有任何拖拉，到了县衙之后，立刻封了存放田地账册的库房，并立刻要求常熟县令抽调人手，听他调用。来势汹汹之势，任何人看了，都能感觉到。

    说完这事之后，就真得大步离开，也不坐轿子，只是骑马，就往扬州府知府衙门方向而去。

    不一日，他就赶到了常熟县。不过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待在船上，由姜冬派了手下便衣上岸，先行去联系之前已经到了番役。

    说完之后，他不等姜冬说话，就又立刻感叹着追加了一句：“为老不修，占着朝廷的便宜，宁肯把钱花在名妓身上，也不愿交这个钱，还真是清流领袖啊！”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张溥就继续在扬州府演戏。他城府有点深，演起戏来也是有模有样，让钱谦益为首的那些人，觉得把张溥耍得团团转，感到格外的开心。为此，都不知道笑话了张溥多少次。

    对此，张宾鸿有点不甘心，在散会之后，想了好长一会时间，便决定匿名把知道的钱家破事，给巡按那边举报一下。

    为此，张家族长连夜召开族老会议。其实，也就是一个房子内，七八个老头，围着一张桌子，抽着旱烟，说说话而已。

    这一张口，张溥就明锐地感觉到，杨廷麟是来帮他的，这让他很是有点意外。

    要知道，他自从接了这个差事，在官场上就成了不受欢迎的人。态度差一点的，会借故对他恶言相向；城府深一点的，则是离他远远的。总而言之，就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友好之手。

    不过他也明白，杨廷麟能有今日，也是他搏命搏出来的。据说当时，京畿之地多有建虏探马出没，可杨廷麟却一点不怕，来往各军，为卢象升奔走求告，才有了被皇上重用的机会。

    看着杨廷麟的背影，张溥惊讶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由得连声赞道：“杨大人，真乃我大明官场之中流砥柱也！”

    张溥在扬州府差点气死钱谦益的事情，早已传来常熟县这边了。原本这边也是有点慌，毕竟和张溥撕破了脸，不过又听到钱谦益在扬州大发神威，耍得张溥团团转之后，这边的人也就放心了。

    就在第三天一早，张溥准备立刻出发前往常熟时，新任南京左都御史杨廷麟到了扬州府，第一时间前来和张溥见面。

    说到最后，已经是浓浓地讽刺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