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未雨绸缪

抹粉，招摇过市，引以为乐。

    不错，不错！崇祯皇帝心中痛快，不由得想着，看来自己之前就准了吴昌时的奏章是对的。如此一来，张溥巡按的地方，就有钱谦益的老家，就等于给了张溥一个好好整治钱谦益的机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崇祯皇帝眼睛忽然一亮，显然是有了想法。而后，就听他下旨，传右佥都御史杨廷麟觐见。

    崇祯皇帝看着那一行行文字，说实话，心情很不错。

    “微臣遵旨！”杨廷麟又大声回应，毫不犹豫。

    此时，他听皇帝问他这话，并没有犹豫，立刻就奏对道：“陛下，微臣以为，江南官场，只顾小家，无有一点公道之心。贪墨横行，醉生梦死，以贪图享乐为最！”

    这个就有点麻烦了！如今，也只有自己通过窃听种子，能准确知道伍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如果派人赶去江南的话，从京师过去，要好多天的时间，搞不好伍忠换了地方，做些别的事情，就没法可以针对伍忠那边的情况作出安排。

    于是，崇祯皇帝便把那颗甲级窃听种子赏给了他。

    不过他没想到，皇帝竟然问他说道：“卿以为南方官场风气如何？”

    “哦，对了！”崇祯皇帝说到这里时，似乎想起什么，就又交代杨廷麟道，“张溥巡按地方，核查官绅优免限额和催收欠赋，如果他顶不住，卿要给他撑腰，因为这同样是整顿官场风气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个钱谦益，在后世也算是闻名的，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外号：水太凉！

    这一次，皇帝传召，他还以为是要问都察院的情况，因此，在来得路上，就在心中做了准备。

    可谁知，崇祯皇帝听了之后，却是笑了起来，这和杨廷麟想得有点不一样。

    然而，崇祯皇帝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合适不合适，依旧在说道：“大明的疆域广阔，如果都城只是在京师的话，对于南方实在太远，就有点鞭长莫及了。将来朕还有别的打算，南方就会变更更为重要。因此，朕想着，不能让陪都的官吏都成了吃干饭的闲汉，如此一如卿所言，无所事事之下，反而带坏了江南的风气。”

    交通落后，通讯不便啊！

    杨廷麟一下说了好多，当他说到最后，忽然心中打定主意，又正色对崇祯皇帝奏道：“陛下，微臣以为江南官场会如此，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我大明设南北两都，而官场默认，应天府陪都之官吏，皆是官场失意养老之所。如此一来，陪都之官，仕途无望，便有追求享乐之心。如此，实在不妥！”

    迁都，是个大事，涉及方方面面，不是那么轻易能迁的！

    那到底该怎么用呢？他不由得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可是，自己是大明皇帝，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京师？虽然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可那是御驾亲征，剿灭重新壮大的流贼，这个事情，至少还能在明面上过得去。

    就这个钱谦益在原本历史上的表现，说实话，崇祯皇帝对他没有一点好感。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钱谦益已经被削职回家了。要不然，以如今官场上的风气，以钱谦益的生活作风，他绝对会有事犯在崇祯皇帝手中。

    看着那颗闪闪发光的甲级窃听种子，崇祯皇帝便又想这颗种子该怎么用了？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崇祯皇帝的心思就又转到了锦衣卫百户、如今已是满清驸马的伍忠身上。

    因为他想着，这个事情，皇帝就算不生气，也会回避这个话题，因为其他朝代都没有，就只有大明朝有，而这，就是成祖搞出来的锅。

    他第一时间，当然是想着刚才所想的事情，也就是官绅优免限额核查和催缴欠赋。这个事情，对于官场上的震动，应该是最大的。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南方官场那边，就算满清入侵关内，都没有这个事情带给他们的震动来得大！

    杨廷麟听得目瞪口呆，皇上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要迁都？

    说话间，一脸为张溥着想，为他惋惜的神情。

    “如今大明之困境，在于大明官场在近两百七十来年之后，已经是腐朽不堪。各种官场规则，早已被破坏殆尽。而要大明中兴，一个廉洁高效的官府机构，是必不可少的。否则皇帝再是英明，没有可靠执行官吏，也无法给大明百姓带来真正的实惠！宿主如今以复社领袖张溥为突破口，成功挑起了原本铁板一块的江南官场内讧，是一个整顿官场、刷新吏治的最好开端。方向对了，就有事半功倍之效，特此奖励甲级窃听种子一颗，以资鼓励！”

    成祖迁都京师之后，后来的皇帝，其实是有想过要迁回应天府的，只是各种原因，哪怕都为迁都准备了，最终也没有迁回去。

    有锦衣卫在身边的时候，他叹口气说道：“张兄真是冲动了，何必与那些人一般见识呢！”

    ……

    这个事情，只能一次性就成功。如果这次被那些江南官绅联合抵制了，那回头还想再做这个事情，就更难了。

    杨廷麟听了，当然高兴了，不但升官，而且他的建议得到了皇帝的回应，这是对他的绝对重视。因此，他立刻躬身领旨道：“微臣遵旨！”

    虽然崇祯皇帝没说，不过也不用说，涉及到一些重大的事情，当然还是要皇帝来决断的。

    说起来，还是这个时候的交通太落后了。后世开车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个时候都要骑马赶一天，还不一定可以，舒适度就更不用说了。换成高铁、飞机速度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没多久，杨廷麟就赶到了文华殿。

    不过杨廷麟就是这样的人，耿直，有追求。既然说到了，他就不管这事是不是属于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要说出来给皇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