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救灾

愣，随口就想反驳一下，可是，嘴巴张开了，却说不出话来。就朝廷官军中，他们见识过的，劫掠百姓最为厉害的，一个祖宽所部，另外一个就是左良玉所部。

    到了后来，整个南阳城，从城头上看去，就能看到几乎所有的废墟，都有官军在搜救了。一个个的受伤百姓被抬出来，或者背出来，当然，偶尔也有不幸遇难的尸体被抬出来。这军民混在一起的一幕，南阳百姓估计再也难以忘记！

    “……”

    “对，这左贼父子都是黑了心的，要知道那瘟疫一起，人都会死绝的，真不是个东西，比禽兽都不如！”有人立刻附和，言语之中非常地愤怒。

    这些百姓见了，无奈之下，更多得是满满地感动。

    那些正在搜寻的官军一听，都有点奇怪，为首的那名官军就迎过去问道：“我们这正在搜捕流贼呢，南阳那边有什么百姓要救的？”

    听到这话，李若琏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提醒道：“陛下，外面的战事刚打完，如今正是搜捕流贼的最佳时候，要是抽调过多兵力来南阳城的话，恐怕会让流贼跑掉好多的！”

    躲着的李过等人，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番对话，一时之间，他们都难以相信，互相看看，似乎想要证实下，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说完之后，他看看李过，又看看高一功等人，发现还是没人响应他，不由得嘟了嘟嘴，有点不爽。

    如此一来，李过一伙人就紧张起来了。

    这不，又有一支骑军呼啸而来，吓得李过带着人赶紧藏好了。

    而在城外，锦衣卫校尉骑马飞驰，遇到一队官军，便大声喝道：“皇上有旨，所有官军，立刻回南阳救助百姓，不得耽搁！”

    “草民等只是贱命一条，陛下龙体为重，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如果说以前的时候，他们一直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可此时，正是他们流贼事业陷入最低谷，在躲避搜捕的时候，各家大头领又被杀的情况，恰好听到了官军的这个言论，又有时间，因此，都认真或不认真地从官军角度思索了起来。

    在等这支骑军消失的这会儿，忽然李来亨不服气地低声骂道：“他娘的，这些官军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就不祸害百姓了？强抢民女，四处劫掠的事儿，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这个时候，回家卖红薯这个话，基本上没人听过，自然就搞不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崇祯皇帝后面那句话却是清楚明白得很。

    他本想亲自动手，可那么多人在身边，也轮不到皇帝来亲自动手。因此他便又去问隔壁一家，结果也是差不多。

    南阳城内的普通百姓，原本就在饥饿边缘了，流贼围城，断了他们出城找吃的，他们就只能躺自家屋里，尽量不活动。地龙翻身的时候，被压着的人没力气挣扎，而侥幸逃过一劫的人，也没力气去救人。如今全部官兵都在抓捕城外的流贼，他们知道官府肯定没空管他们，说实话，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有点绝望的。

    李过带着人偷偷逃亡，可谓非常艰辛。特别是雨停之后，视线慢慢地恢复，就逃得更难了。经常是才逃几步路，就不得不藏起来躲开呼啸来去的骑军。

    然而，这两支官军，都先后被皇帝给收拾了。祖宽早已杀头，传首九边，这个他们早已知道。而左良玉，他们在近一个月中都是一伙的。如今也已经被皇帝抓到，打烂了屁股，还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显然也是不可能活的。

    不过变少了，不等于没有。

    崇祯皇帝走访了几家，对南阳城内的情况大概有了了解。同时，他也知道，地震之后，有黄金七十二小时一说。当然了，其实是越早救人越好。

    等忙完这些，李若琏回来缴旨，同时劝说崇祯皇帝道：“陛下冒雨赶来，还请去沐浴更衣，龙体为重！”

    不过他期待的人没有回应他，李定国倒是在沉默了一会后忽然开口提醒他们道：“左贼也有今天，我希望官军能抓到左梦庚才好！”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让他们更发傻的事情，接着发生了。

    因此，在他话刚说完之后，身后的锦衣卫校尉就立刻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摘了南阳巡抚的乌纱帽。

    “是啊，陛下是我们百姓的好皇帝，还请皇上千万保重龙体啊！”

    “救人乃是十万火急！”崇祯皇帝一听，立刻正色说道，“人命关天的大事，越早救，就能活越多的人！流贼要逃就逃好了，不要啰嗦，立刻去调兵！”

    “遵旨！”李若琏听了，不敢再犹豫，连忙答应一声，便立刻派人出城调兵去了。

    不过毕竟心悬家人，他马上回过神来，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求道：“皇上开恩，帮帮忙吧，我爹娘还有我几个弟弟妹妹都还被压着，我又久未吃东西，没力气搬开那些东西！”

    皇帝都动手了，其他文官武将，哪怕唐王都不可能在边上看着。于是，有史以来最为罕见的一幕便在南阳城出现了。

    “灾情怎么样？家人还好么？”崇祯皇帝看到一个年轻人就呆呆着看着自己，便连忙和缓了语气问道。

    “陛下，调多少兵力？”李若琏连忙请示道。

    “呵呵，顺便还能趁这个机会立份功劳！”

    “咦，莫非是我眼花了不成，刚才好像看到这边有人影！”离得近了，骑军队伍中有人说话，都让李过等人听得清清楚楚，这让他们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造反没问题，可为什么要去祸害其他百姓，难道是其他百姓得罪你们了？

    “不管怎么样，那祖宽、左贼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他们，还不是那个狗皇帝封的。”李来亨想了半天，终于回了一句道，“反正我们造反，就是活不下去了，要打倒那个狗皇帝！有那狗皇帝在，肯定会下一个祖宽、左贼的！”

    这样的好皇帝，这世上那去找啊！以前想皇帝的那些想法，真是愧对皇上！

    那名军官一听，立刻点头道：“皇上在泾阳时候都亲自帮百姓扑杀蝗灾，心里装着百姓，我们立刻回去，绝不耽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