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陈奇瑜

p;   其实，到明末这个时期，商人的地位，因为钱财的原因，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甚至许多士人都弃儒从商。商人这个阶层，他们有钱，往外砸钱，摆阔绰，要脸面，结交权贵，买土地，成为地主，成为士人追捧的对象等等，可是，不管怎么样，至少在朝廷层面，他们的地位其实还是没有变的。

    一想到这，崇祯皇帝立刻想起，他不是被流放到延绥去了么，那边不就是临着草原。而且他的新任官职是三边总督，也就是总览延绥、宁夏和甘肃这三边的军政大权，问问他，说不定会有办法。

    可以说，建虏入关一次，对大明关内的这些地方，造成的破坏是毁灭性的。经济损失，更是无法估计。这是真正地捅大明放血的狠招。就算没有天灾，像这样的放血，大明这个巨人也经受不起几次的。更何况，如今又有天灾，而且还被捅了四次了。

    就目前来说，全大明的匠人，要想获得爵位，还只能为皇家做事才可以。从大道理说起来的话，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所有人都是为皇帝做事，因此为皇家做事才有爵位，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自从布告出去之后，京师中的匠人，当天报名的都排起了长队。对于这个情况，崇祯皇帝自然是很欣喜地，他的目的，可不只是为兵仗局招收熟练的匠人，而是集结全国匠人，完成一次匠人技艺的传承，也就是成立大明版的某某技校，形成一个系统的匠人官学体系。有学徒，有匠师，也有研究创新的宗师等等。

    而这，也是他早就想好，要派卢象升这个文武双全的股肱之臣去恢复东江镇，牵制建虏无法离开辽东的原因。然而，这事说得容易，做起来还是有很多困难的。

    为了天津一战，不但征集了整个京师的马，甚至连骡、驴之类的也都派上战场了。不说别的，就如今御马监辖下的骠骑营，其实也只有一半人有战马可用。最为关键的是，还不是什么马都能当战马可用，更高的要求，让崇祯皇帝更是感觉无奈。

    在已经富裕起来的商人面前，工匠群体，其实更多的只是他们的利润来源，他们的压榨对象。虽然早就有说士农工商的排序，可在银子面前，除了士这个阶层之外，商这个阶层已经是完全排在农工之前了。

    事实上也是，对于大商人，历史已经证明，必须要限制。北方的晋商虽然倒了，可南方还有盐商，都是聚集了非常多的财富，对于大明是不利的。

    想到这个，崇祯皇帝不由得无奈一笑，大明没马啊！

    陈奇瑜并没有那种一听就拜谢大恩，连声保证没问题的反应，只是依礼拱手回奏道：“不知可有钱粮下拨？”

    看到陈奇瑜抬头看自己，崇祯皇帝便又补充道：“朕觉得前任陕西巡抚，如今的蓟辽总督孙卿的清屯充饷做得不错，卿到任之后，可推而广之，无需其他顾虑。懂么？”

    崇祯皇帝想着这个问题，不由得把目光看向北边方向。蒙古草原上，确实是有马，可那边是建虏的地盘。

    一如秦朝军功爵位，每一级匠人等级的提升，都是有对应福利的。最实惠的，自然是俸禄和田产，随着爵位晋升，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对于皇上有可能会颁布的这个旨意，有人猜测，很可能是新任保定总督卢象升在原本宣大总督任上所实施的因粮之策。因为卢总督的这个因粮之策，就是针对富人的，让那些晋商非常地难受，甚至都为此不惜派人去害死卢象升的父亲，让他丁忧离任。

    首先，卢象升几乎是独自上任的，他的手下，如今可都是在御马监辖下了。他去了之后，要重新招募新兵进行训练，挑选老兵成为骨干。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动作的。有钱也不行，这是其一。

    他说这个话，其实就有一层意思在里面。意思是：陈奇瑜，不要怕得罪人，有朕在的。你看看，孙传庭用了清屯充饷，朕很满意，如今更是从巡抚升到蓟辽总督了。

    不止京师这边，包括全国各地，这个布告也都有发出去。且告示上有注明，只要是匠人，任何行业的都可以。觉得自己的技艺可以，或者藏了祖传技艺，可以趁这个机会卖给帝王家。

    和普通的公侯伯爵位不同的是，这些爵位都是跟人的，不能世袭，且连降级世袭都不可以。可就算如此，对于匠人这个阶层来说，吸引力还是无比巨大的。哪怕对于读书人，也同样都是。因为一般的公侯伯爵位，只有军功或者外戚才能有。

    如今的登莱水师，完全是名存实亡。虽然崇祯皇帝给卢象升拨了钱，可有钱也不可能立刻变出一支水师来。这也需要时间。无论是造船，还是训练水兵。

    从专业匠师这个爵位开始，对应获得的田产是不用交税的。之前的爵位都还是要交税。而从大师这个爵位开始，还可以免除两个家人的劳役。宗师是四个，大宗师是六个免役名额。

    原五省总督陈奇瑜之前获罪流放边疆，如今得宣大总督洪承畴举荐，得以重新出山。这是回来向皇帝谢恩，并准备去上任三边总督的。

    崇祯皇帝听到外面的言论，心中却是高兴。因为有关的这个风声，就是他故意让厂卫放出去，对舆论所做得引导。要不趁着这次严惩了晋商的机会，多捞点好处，就太亏了。

    而毕懋康这个火器大师，是目前大明新出这套爵位制度之后，第一个获得封赏此爵位的人。这个第一，也算是给士人阶层一个脸面，一种安慰。

    至于工匠的这个制度，在公开之后，不少官员也是有反对的。然而，在卢象升等人的建议，已经有过一些补充，倒也能安抚读书人出身的这个阶层。

    比如，崇祯朝当过兵部右侍郎的毕懋康，就在崇祯八年，刊发过《军器图说》，里面就有改良过的火铳，称之为自生火铳，在后世，有个非常普及的名字，叫做燧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