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解困之道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可他的情绪却带动了柳成业，毕竟他刚才正在为以后的生计发愁，因此一听，便带着好奇，连忙问道：“什么公告？”

    这一次，崇祯皇帝却是一脸地严肃了，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不可能？朕来问你，以前的时候，攻城用得是投石车，那个时候，能想到用火药来推动铁弹的红夷大炮么？以前的时候，火药用来放烟花，可有想到过，火药配方改进之后，却能用于战争……”

    刚巧，有一名新来的，是识字的，正在读布告，他就竖着耳朵赶紧听。

    柳成业便点了点头，然后不用王东阳拉，赶紧跟他去看布告了。

    他打听过了，那个放他走的大官，叫卢象升，是保定总督。放他离开，是个好官，那自己就不能失信一个好官。说了不会逃，就一定不能逃。

    他们都知道，就目前来说，大明军队还不是建虏军队的对手。哪怕御马监辖下的三大营都派出去，哪怕是有过天津大捷，可也一样不会是建虏军队的对手。

    他第一时间内想到了军队。原来的时候，军队都是由军户组成，世代为军。可到了后来，那种军户组成的军队根本不能打，在嘉靖年间，据说在南边，被几十个倭寇，都一路杀到应天府城下。由此，就有了募军，就是给军饷的那种。

    “就是！再说了，你以为随便什么匠人都能进么？看看，布告上都说了，是要考核的，只有通过了考核，才有当那普通匠人的资格！”

    听到这个，柳成业也是发愁。

    以前积赚下来的一点钱，哪怕一直省吃俭用，也已经差不多快要用完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好？柳成业想着眼下的处境，不由得有点发愁了。

    接着崇祯皇帝又转向卢象升，也给他交代道：“卿所提议的组建骑军之事，朕会尽量满足的。只是大明目前缺马，凑集战马还需要时间。另外，水师的事情，乃是卿重建东江镇的基础，不用等福建水师的消息，自己先打造战船，招募水兵。”

    因为如今的三大营，有将近三分之一左右的兵力是新招募的将士；而且他们的军械护甲什么的，也不如建虏，且兵力还比建虏主力都少；已经没有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可能，正面作战，想打赢建虏，太难了。

    因为，他的想法，之前的时候已经给崇祯皇帝提过。也是如此，才有了崇祯皇帝的这番话。

    柳成业一见，莫名地更加激动起来，一边往里面挤，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说得话。

    他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说得话还是一样，甚至照样带着结巴。

    王东阳没有说错，皇上把宫里头在服匠役的那些匠人都放回去了，改为招募有好手艺的匠人，给俸禄，而且干好了还有其他奖赏……

    崇祯皇帝说了一会后，再看向其他两人，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大明的匠人水平，已经停留在原地太长时间了。很多方面，西夷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相信你们或多或少都见识过那些西夷传教士带来的东西了吧？”

    “不是。”柳成业听了，摇头否认，可他不想告诉他媳妇，有关他的那个承诺，怕他媳妇担心。

    “不知道啊！”他邻居回答道，“我也就比你早回来半天而已。”

    听着他举得一个个例子，薛国观这次连结巴地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崇祯皇帝的话，他没法否认！

    虽然听得还是有点不清不楚，可柳成业却是听出一点东西了，连忙问道：“你说匠役取消了？改雇佣我们了？这……这不可能吧？”

    相对来说，薛国观对于军事上的懂得要少一些，因此他最先回过神来说道：“陛下，这……这不可能吧？”

    哪怕柳成业自己觉得手艺不错，可听到后来，他就紧张了，皇上开出的条件这么好，会不会所有人都来抢，自己能不能脱颖而出，能进宫里当匠人？

    他家这个邻居，叫王东明，也是个手艺人，做木工的，同样家在城外，有亲人死于这次的建虏之手。

    他媳妇听了一愣，等他回到屋里时，便有点担心地问道：“是不是担心路引的事情？”

    崇祯皇帝有后世的脑洞和经验，而他的臣子，是活在当代的顶尖人物，一起讨论出来的，就能接地气，具有可操作性。

    看来，匠人这块，也是要变了。可是，匠人又不同军户，没有那么重要吧，这也会变？

    “微臣遵旨！”卢象升听了，也是立刻领旨道。

    崇祯皇帝看向孙传庭，交代他道：“卿去了山海关，放手去干，替朕看好山海关。给朕一些时间，等来日稳妥了再反攻辽东，收复失地！”

    想不明白，却不妨碍柳成业过去把门打开，就见王东明一脸地汗，但却带着兴奋之意站在门口。

    而且，打铁是个力气活，要是吃不饱肚子，打铁都没力气，又怎么能打出好的铁器来？打不出好的铁器，就更少人来光顾，这样就更难赚钱了。

    如今，该怎么办好呢？去卖力气么？可这年头，都不缺卖力气的人！

    因此，他们两人的表情，立刻便严肃了起来。其中孙传庭更是向崇祯皇帝奏道：“陛下圣明，我大明也该是变一变的时候了！”

    其他匠人就更是有这个想法了，这么好的待遇，就生怕自己进不去！与此对应的，是很多人对此有意见。

    左想右想，就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境。

    几天之后，铁匠柳成业和他媳妇从城外回到城西，邻居看到，便道一声：“回来了？”

    打铁地力气大，可就算这样，也是费了好多劲，才挤了进去。果然看到有新贴的布告，还很长，内容应该很多。

    “嗯，回来了！”柳成业就这么答应一声，准备走回自家院子时，忽然想到什么，便又问邻居道：“有没有衙门的人来找过我？”

    等说完了这些之后，天色已黑，君臣之间也就没再继续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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