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功夫,厢房里面又跑出来一个番役,捂着自己的手臂,有鲜血渗出。
那持刀番役用手指着姜冬,有点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早就提防着,他……”
曹化淳看到他们,便立刻问道:“查抄情况如何了?咱家还等着向皇上禀告呢!”
“姜冬?”有难民番役见了,大吃一惊,失声喊了一声。
说话间,就见东厂提督曹化淳在一大群番役的簇拥下,大步入内。
那名役长心中大急,连忙自己回复曹化淳道:“回厂公,属下让他审问犯人,却遭犯人反抗,被同僚误伤所致!”
一听这话,役长顿时急了,一边偷瞧曹化淳脸色,一边还想再说什么时,却见姜冬转向曹化淳禀告道:“厂公,隔壁有一富户,与此有门一座,不过已经被封多年。但役长见隔壁家有钱,硬说隔壁家也是罪囚一家,下令查抄。小人曾有拦阻,已先恶了役长一次。刚才又拦役长私藏财物,他们皆可作证,小人不敢撒谎,报于厂公知晓。”
一时之间,谁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冷着脸,踱步走到厢房处,查看了下里面的情况,而后就站在台阶上,转头看着姜冬,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心中这么想着,他便转头看向那名役长,冷声喝问道:“真有此事?”
然而,那役长却是吃了一惊。因为他认得,这名跌出来的番役,是他的心腹手下之一,而不是那个该死的姜冬!
于是,他只好拿眼去看那名役长。
庭院里的人,大都不知所措,那名持刀番役听了,便厉声对姜冬喊道:“听到档头的话没有,别搞什么误会了!”
姜冬就是捂着手臂的那名受伤番役,他跑出了厢房之后,就往难民番役这边跑,同时脸上带着震惊之色大喊道:“他们想杀我!”
这个话,石破天惊,顿时震得庭院里的人,包括王之心家属仆人,原本的番役和新近的番役都大吃一惊。
可这种情况下,役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众目睽睽之下,有不少难民番役,还有那么多罪囚。再说了,就算那些番役中的老人,也不见得都会听他的,至少严重的事情,比如当众杀一名番役,不会真和他完全一条心的,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那役长顿时急了,厉声喝道:“好大狗胆,胆敢谎言欺骗厂公?老子……我在难民营可是看到,你压根就没什么本事,被那些人一打就倒,连自己妹妹都护不住!”
听到这话后,追出来的番役也已经回过神来了,看着庭院中那么多番役和被围在这里的王之心家属仆人,顿时就呆住了。一时之间,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可能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去继续追杀姜冬吧?
他就是心急查抄结果,想要早点向崇祯皇帝禀告,听说就这最后一处还在查抄,就亲自过来看看了。
他说完这话之后,现场变得格外安静。
顿时,不少人都吃了一惊,那个家丁看着壮实,却没想到力气竟然这么大,把番役都打出了门?
说完话之后,曹化淳一眼就看到了姜冬的手臂虽然用手捂着,却还有鲜血流出,不由得一怔,便沉下脸喝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