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内书堂

就是这样。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上面赏下机会。明白么？”

    内书堂这里偏僻，贵人不会来，可如今，却来了宫里最贵的贵人，而且就站在屋外。你们这些人在屋里的一举一动，都被皇上听到了。别看皇帝还没什么表示，等一会发怒了，人头落地都是有可能的。搞不好，说得这些话，还会连累各监管事。呀，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

    服侍的宫女宦官见此，稍微吃惊之余，也就淡然了。毕竟崇祯皇帝的勤政也是出了名的，稍微比平常要早，也不是不可理解，谁让满清军队还在京畿之地肆虐呢！

    “史书上淮阴侯不都钻过裤裆么？咱们就当一回恶人，来来来，快来钻裤裆了！”

    “士可杀不可辱！别欺人太甚！”陈宝庭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不准出去，就在这待着。”

    冒着寒风，崇祯皇帝哈了口白气，便往自己预定的目的地走去。

    “你们过来这么肆无忌惮地聊天，我们在屋里怎么看书？现在还不让我们出去，真是欺人太甚！”

    听着这些话，似乎有人就恼羞成怒了。

    听到他们这些嘲笑的话，陈宝庭的声音也变得愤怒起来，大声回应他们道：“休得血口喷人，我等只想看书而已，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

    在这些嘲笑起哄声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那个陈宝庭，只听他怒声喝道：“我们几个，只是为了这些年的寒窗苦读有个好结果而已，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逼我们！”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在聊天的宦官看到了，当即大声问道：“陈宝庭，去哪里？”

    听到这话，这些内侍宫女不由得都很是吃惊。

    “哐当”一声，大门被人推开，一股寒风便扑了进去。顿时，里面的小宦官都是冻得一哆嗦。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屋外的崇祯皇帝记性不错，他听出来，喊不要吵的这个人，应该是那个掌班。

    “……”

    “不会的，我们只管服侍干爹，听干爹差遣就可以了。”

    他边上的几个人见了，也都拿着书站了起来。

    “哐当”一声，大门又被人推开，又有几个宦官走了进来。一如之前那几个，神态倨傲，也不理其他人，自成一伙，也在那说话。

    然而，回应他们的，却依旧是不屑的冷笑声，说着诸如“钻还是不钻的话”。很显然，那些人并不想放过他们。

    房子里，大概四五十个位置，已经有十多个宦官坐在那里，捧着书本在读着。看他们年纪，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但是，崇祯皇帝起来之后，却并没有去批阅奏章，反而吩咐身边的人道：“天色还早，朕随便走走，你们跟着，都轻声点，不要惊扰别人！”

    “……”

    天色渐亮时，前后几波宦官，不但迟到，而且还只顾着说话聊天。

    “……”

    那掌班一听，冷笑一声道：“一群穷酸，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没钱，考好了又有何用？”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想，崇祯皇帝主意已定，那就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推门进去的是四个宦官，和里面的宦官是同样年纪，但却是不同神情。昂着头，目中无人，到了位置之后，也不念书，几个人互相聚着说话。

    在这些带着炫耀、挖苦声音中，忽然传来一个愤怒地声音道：“宝庭，别理他们。我们是没钱，也不会巴结，可书中圣贤有教导，踏实做事，用心学问，就终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别理他们这几个，反正我们已经认了干爹，过些天，就去各监报到了，就让他们读去，哪怕他们最后考好了又怎样？不还得去做苦力，没用！”

    可突然之间，他们都愣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屋外竟然站着外人。

    “对，我们只是被你们吵得没法看书。大考之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各不相干。我蓝天保可以对天发誓。”

    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一名内侍便想去喝斥一番。不过崇祯皇帝手一伸，便阻止了他，而后，就站在门口那，静静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说得对，就凭你们，当初连白蜡、手帕、龙挂香这些束修都凑了老半天的，注定你们去当苦力的命了！”

    要知道，如今已是十二月份，寒冬腊月的，随便走走，冻死人的好不好？而且这个时候随便走走，又看不到什么。也就宫里最低级的宫女内侍，才不得不起床做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