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一闭装死。有时想想,死神这个名号与自己真的很般配。
有些事,布兰也很奇怪。根据掌握的消息,预见池水一直是沉静无波,为何会性情大变?还是说,成了家、有了孩就都会这样?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说压着打。至于输赢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布兰仰头想了想,“道理上是这样,真打起来总会有办法的。还有,要端正思想,不要妄想对付巫师。”
布兰点点头,用更加不屑的口吻说道:“嗯,想好后通知我一声,我帮你参谋、参谋。”
布兰也是有感而发,因为看到西纳的惨状不由想起几个表姐。
好在,过去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
布兰从不认为蛮牛会变成猴子,重斧却颠覆了这一印象。并且重斧不是变成了猴子,而是一只蝴蝶。虽然这只蝴蝶有些肥大,但的的确确是只蝴蝶。轻灵、飘忽,那对斧子就是带动她起舞的翅膀。
有些架不用打就知道羸不了,既然羸不了还打什么呢?气势汹汹的,却不敢下狠手,怎么可能羸?羸不了,气势就会弱上几分。一旦气势弱了,家中的地位也就堪忧。看看!堂堂一个巫师被欺负成啥样了。
“什么,问吧。”
布兰翻翻眼皮,露出非常不屑的样子:“问你个问题,行不?”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身体彻底发育成熟前,力量反而是那副小身板最大的弱点。何止是力量,甚至那副小身板本身就是最大的弱点。现在想想,当年离家似乎有些早,若是晚几年出来可能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你又吹牛!”
“啥?”迪亚立刻瞪起双眼,“你才是累赘呢!”
“不知道,但我家丹妮不会输。”
或许,失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不知为什么布兰总会生出丝丝遗憾,特别是看着别人舞枪弄棒的时候。就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他已经不再需要双刀脆弱。之所以不曾送人,是因为舍不得。
所以了,想赢很难,想输同样很难。脆弱难以取胜,是因为无法将重斧困在舞台上;重斧没有赢的希望,是因为无力抗衡一个世界。”
与自己相处不就是这样么?挨过几次打,再露出一点善意也就有了交情。这样想过之后,怎么看怎么觉得西纳欠揍。
这个舞台太大了,以至于现实世界已经无法容纳。于是,隐藏在世界中的伟力将它推挤到真实与虚幻之间。它化作世界的一部分,却只能偶尔显露一角。不知你想过没有,这一角的背后是整个暗影中的世界。进入这一角,你面对的不仅仅是脆弱,也不仅仅是那个不大的舞台,而是一个世界。
布兰相信,打到最后羸得必定是丹妮。甚至有几次,布兰以为丹妮就要羸了,可惜在毫厘之间竟让那只肥硕的蝴蝶跑了。当那只肥硕的蝴蝶随着刀风翻飞时,布兰忽然感觉有些眼熟。在多年前自己应该在姐姐身上见过,只是那时让姐姐翻飞的是魔力,是背后的羽翼。而这里,竟然是一对厚重的板斧。不过呢,这样的翅膀刚好适合那壮硕的身躯。
“滚!”
有些技艺,布兰已经丢得差不多了,例如本就不算高明的武艺。对于他来说,武艺中的攻与防已经全无意义,因为失去了血肉之躯也就摆脱了血肉之躯的限制。没有要害,就可以无视对方的攻击;没有形体,就可以从任何需要的角度发起攻击。
唉——
当重斧与丹妮切磋时,双刀脆弱忽然跑回来了。它重新露出本来面目,落在布兰盘坐的双膝上,发出阵阵尖锐的鸣响。
“想得美,脆弱自己就能压着重斧打。多了你,反而是个累赘。”
布兰微微耸肩,“还能因为啥……”
“你也缠着脆弱很长一段时间了,那么你能找出它的弱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