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会传染的,战场的另一边也渐渐陷入死寂。只是那种死寂,更像是躲于床下的孩子,正在恐惧中失去发声的能力。他们也开始肃立,身体却显出不协调的僵硬。但并非所有人都被震慑,一队精锐死士咆哮着冲了出来,只为能够振奋士气。
但人们总会找到交流的方式,不是么?
于是,有关黑骑士的传说越来越多,死神之名在其中频繁出现。有传言,他们并非出自这个世界,而是来自死者的国度——幽冥。
……
如果你们身后真的站着掌管死亡的神祇,又何必畏惧战场、鲜血,以及死亡呢?”
艾琳当然不会畏惧,她身边的骑士也不会。而且这一次,他们将捍卫独属于自己的身份和荣誉。
看出艾琳的疑惑,尼塔晃晃头:“就像一颗种子,发芽、生根,当茁壮成长起来后还能算是种子吗?
这使得他有时间体验到死亡的过程。利爪尖牙以及厚重的鳞片仿佛纸糊的一般,被轻轻剖开。疼痛也在刀锋掠过后缓缓袭来,当蔓延至全身才将意识拖入黑暗。
似乎看到有机可乘,城市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从中挤出小一队战士。带着勇士的傲慢,向这边发起挑战。
“……”近似长辈调侃晚辈的无赖态度,立刻让艾琳没了脾气。
这也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展示傲慢……
至于伟大这种事情,是我们少数人需要思考的问题。不要感到惊讶,你的确需要开始考虑。你需要清醒的认识到,今日的选择将决定族群未来的兴衰。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个体的牺牲所困扰,才能够彻底发挥自身的优势。
在短暂的惊愕后,它得意的发出一声咆哮,提醒它背上的主人——看!这是我的功劳。
“我是——暗夜骑士。”
呵,别这么看我,我也不行。而且我们的目的也不在于此,还要给后来者留下余地,别想着把事情做绝。”
睡着也没关系,她可以请求其他巨龙的帮助。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消失已久的尼塔。而且刚一见面就没好话,“太慢了!真不像在大巫师身边呆过的人。”
“我们是谁?”艾琳重复了一遍,微微皱眉。
不要着急,那些自以为强大的自然会走出城墙的保护,寻找与你们决战的机会。那时,你们再将无敌的形象映入人们心中。”
死了!
随着他的倒下,围观的乡巴佬们哄然散去,在惶恐中奔逃回家,关门、落窗。
“你——”艾琳怒目而视。
何况,他多数时候仍以巫师自居。”
艾琳也因此彻底接受了尼塔的建议,不在一时一地与人纠缠,如风般掠过这片大地。影响开始迅速扩散,声名也像风一样向着世界的各个角落吹去。
“嗯,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但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尼塔发出一阵怪笑,“我又不是布兰。”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真正拥有它,以及它所带来的荣耀和地位。也只有这样,你们的战斗、牺牲才会更有意义。
本想多说几句的,但布兰好像被倦意所困扰,连带着她也打起了哈欠……
即使是无关紧要的土著,艾琳也不希望有无谓的牺牲。想到玛雅,艾琳不禁有些摇头——心也够大的,竟然真睡着了。
当艾琳带着寥寥的数名骑士也准备绕过城市时,变故出现了。
艾琳没有理会正自鸣得意的坐骑,她的目光扫过地面,立刻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身为骑士要来去如风,聚散无形。你们要像一张大网那样撒出去,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聚成一团,更不该被这群废物拖累。
这让艾琳有些无语……
想到交谈,艾琳又是一阵头痛。陌生的土地,陌生的言语,她甚至无法模仿那种莫名其妙的声音……
在艾琳思考时,没有了厮杀声的战场又一次陷入到死寂。敌我双方,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如同滚雪球般,裹挟的土著越来越多,渐渐成为一支大军。途经的地域也渐渐变得繁华,乡村、小镇,直到一座真正的城市出现在眼前。
看到艾琳点头,尼塔才继续道:“听说,你们重新划分了彼此的职责,这很好。我只是想提醒你,战争只是一种手段。
驱赶他们为先导的确可以减轻损失,但也拖慢了你们的脚步。你们不需要强攻城市,只需如风般掠过这片大地,让人们在颤栗和恐惧中做出选择,为祭祀传播信仰做好铺垫。
胳膊粗并不代表力量就大,因为决定力量的东西太多。你有利爪,我有刀剑;你皮糙肉厚,我身着铠甲。
让人归心是祭祀的事情,作为利刃的他们只需让外人恐惧。当然恐惧不是目的,仅是他们无须再顾忌的后果。就像取走这个土著的性命,艾琳只是想让其他人认清现实,不要嚣张。
我——死了么……
没人想在这个时候,惊动场下那位孤单的骑士。所有人都在等,等着她思考结束,等着她决定最终的生死……
例如,走到艾琳面前这个吱哇乱叫的小丑。如果艾琳能够听得懂,大概会忍不住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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