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依然隐藏着少量溃兵,但他经过时却没有感知到恶意。这些人的心中依然残存着骄傲,他们不屑去攻击掠夺一个少年。布兰不清楚,如果自己落到这种境地,是否也能残存这最后一丝骄傲。
人们惊诧的看向他们,希望能够得到解释。她壮着胆对少年大叫,抬起你的头!但换来的仅是不屑一顾。
坐下后她和哥哥很没形象的大喊大叫,让人上酒上菜。等待的过程,她对身边的少年产生了兴趣,忍不住仔细打量着他。却发觉无论怎样,都看不清他的面容。
从北地出来后,布兰始终处于畸形的位置与外界接触着。来自陌生人的始终是背叛、欺骗、还有畏惧。曾经印象不错的龙骑,让他明白了什么是人心险恶。
她和哥哥连滚带爬的远离了那个少年,可是少年却无动于衷,依旧微垂个头坐在那里。
少年缓缓将头转向了她,让她得偿所愿。但那是什么?帽兜之下只有虚无的黑暗。
他对安亚人没有好感,这源于初次见面的印象——骄横跋扈。但是当行走在这片土地上时,却看到了另一副景象。
珍尼和两个哥哥走进了路边的旅店,这次出行还算愉快刺|激。快马加鞭偷偷跑到了安亚防线,在城头上看到了化作鬼域的魔族营地,就赶紧往回跑。
眼前的少年一直半低着头,帽兜似乎化作了阴影笼罩着他。明明换个角度就应该看到他的脸,哪怕不是全部。可是歪斜着脑袋,数次调整角度,仍然一无所获。她的行为,引起了哥哥的注意。于是也学着她,将脑袋不停的歪来歪去,变换着方向。
珍尼很冷,她感觉天真的黑了。
安亚防线的溃败波及很广,接连又有几波骑士进入这里。于是店内渐渐显得拥挤,数张桌子也被人分别占据了。
那个少年没有理会这句调笑,只是伸手将蹲坐在桌上的黑猫抱入怀中。
有人高声问到,“你是谁?”
“求情、请罪,请求赦免我的哥哥。”
“你们到王都做什么?”布兰随意找个话题,打断了露伊对自己的审视。
终于,珍尼的好奇和作死的天性战胜了理智,忍不住将手伸了过去,想要掀开那可恶的帽兜。却发觉根本无法触及到眼前的少年,他的身前数寸充斥着无形的力量,那力量让人心悸,让人恐慌。
露伊在惊恐中发觉身体在渐渐冷却,仿佛自己就是具刚刚失去生命的尸体。她努力睁大双眼看向那个干净的少年,用尽全力喊道:“你是谁?”
周围的喧闹声消失了,只有那声尖叫余音渺渺……
布兰骄傲的底气,是他现在所拥有的力量。他没有信仰,也没有太过坚定的信念,他曾经被未知的恐惧所包围,所以他理解恐惧的滋味。他体会过深入骨髓的寒意,也因此佩服这些溃兵。
伴随着这句全不相干的话,那只黑猫从少年怀中跳到桌上,先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蹲坐下来静静的看着众人。黑暗随之从那个少年身上蔓延而出,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光和热。
“你!他使我的家族蒙羞。”
旅店的门再次被推开,又有两男一女三个年青的骑士走了进来,这次店内明显安静了一瞬,布兰听到有人低语——王室。之后众人又恢复了谈笑,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拘谨。
布兰没有解释,仅是抬起了一只手。那只手一尘不染,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依然散发着光泽,如同雨后被阳光照耀的翠绿树叶。
面对摇头的布兰,露伊带着坏笑,“要不要来怀酒?”
许久,他们才勉强镇定下来。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少年,连续说了多个他,也没能理清想要表达什么。
“总比苟活要好。”
布兰没心没肺的反问,“荣耀很值钱么?”
“我猜你大概忘记带钱了,所以……”但是没等她的话音落下,伴随着撞击声几枚金光闪闪的钱币翻滚着落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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